第72章 誰的錯
她怎麽就忘了，站在自己麵前的殷天昊已經不是當初處處維護著她的殷天昊了。她怎麽那麽傻，一傻還傻了那麽多年。
“哥，這事兒和盈彩姐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不能懲罰她。”
殷天昊輕笑，嘲諷不屑充斥其中，“你以什麽身份對我說的，何時我做決定需要你來質疑了？”
不再看兩人，殷天昊尋個安靜地地方坐下來。
心中煩躁一片，呆呆望著手術室，後悔湧動。
他為什麽要答應呢？如果不答應就好了，雅兒就不必受這份苦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醫生一臉疲憊地從手術室裏走出來，喊道：“誰是病人的親屬？”
殷天昊立刻衝上去，“我，我女朋友怎麽樣了。”
頓了頓，稍稍順上兩個口氣，他淡淡地說道，“孩子沒保住，而且她身子過於寒冷，恐怕以後生孩子的可能不大了。”
聞言，殷天昊頓住了，俊臉上表情呆滯。
為何，一條年輕的生命就那麽隕落了。
退到牆角的他勉強支撐住身子，眼深深閉下。
舒盈彩雲心不忍，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天昊哥，會過去的，你不必想太多。”
殷天昊睜開眼，薄涼唇吐出一字——滾。
一想到他的骨肉就那麽不在了，他心中難過更甚。
舒盈彩動唇，還想說什麽，可是觸及到他泛紅的眸，就啥都說不出了。
搖搖頭，她落寞的折身，拉了殷婷婷的手，離開。
他現在需要靜靜。
很快，蘇筱雅從搶救室推出來送到普通病房去。
蒼白的神色，蒼白的身子印在殷天昊眼中，心是痛得更加厲害了。仿佛一顆星星墜落，了無希望。
他握住她的手，跟隨著護士的步伐，往病房去。
病房一夜未合眼，第二天，殷天昊直接讓秘書把工作搬到醫院來。同時，幾個命令下達下去。
這時候，殷婷婷在學校裏亂逛，心緒頗不寧靜，就像是有事情要發生一般。
“哎，我擔心我哥會查出來。”殷婷婷撇唇。
昨晚，殷天昊發狂的樣子還印在她心中，若是讓他知道事情是她做的話，肯定沒好果子吃的。
那頭舒盈彩微微笑，一點都擔心，“你放心吧，那裏沒有監控，光線又暗，除了你我，沒人知道事情是怎麽發生的。”
弄掉了蘇筱雅的孩子，心總算是平衡一點了。
殷婷婷還是放心不下來，“哎，盈彩姐我們還是小心一點吧，我哥是個狠角色，即便天衣無縫也不無可能被他查出來。”
他們是兄妹，殷天昊什麽性格，她怎麽會不了解呢？
相比較殷婷婷的擔心舒盈彩很輕鬆，翹起二郎腿，捏起一顆葡萄放在嘴中慢慢嚼著。
“你就不要擔心了，大不了查出來了，我擔待著就好了。”她還真不信殷天昊能查出來。
哼，蘇筱雅敢跟我搶男人，請做好輸的一塌糊塗的準備吧。
殷婷婷咬唇，瞅著頭頂烈日，整張臉皺在一起，熱辣感覺襲來，渾身不舒服。
跺跺腳，她穿著十厘米的水晶高跟鞋往一旁涼亭走過去。
到了涼亭，她深呼吸兩口，努嘴，“盈彩姐，我們這樣做真的對嗎？”她是討厭蘇筱雅，可搞掉她的孩子，她突然害怕了。
舒盈彩對著手機翻白眼，“你莫不是害怕了吧？這世界絕對沒什麽鬼神之說，你不必擔心有人找你複仇。”
殷婷婷正準備反駁，就聽舒盈彩著急的說道，“不好了，我還有個工作沒完成，現在馬上得趕過去，抱歉哈，有時間再聊。”話落，緊跟著通話被摁斷。
殷婷婷拿手機在眼底晃了下，後扔進小包裏。
蘇筱雅昏迷了一天後，總算醒了過來。
疼，渾身都是痛的，特別是肚子。
她咬唇，把呼痛聲吞回肚子裏。
輕微的動作落入對麵男人耳朵中，殷天昊抬頭。
見她醒了，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關切地問道：“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需不需要我叫醫生？”
蘇筱雅搖頭，緊擰的眉頭，她示意殷天昊扶她坐起來。
殷天昊把床調高，又坐回她麵前，握住她沒打點滴的手，細細摩擦著。
哎，都是自己，每次保證過的不出問題，臨時總會有問題出現，她怎麽就那麽蠢笨呢？
蘇筱雅嘟唇，內疚極了。
看出她的內疚，殷天昊摸了摸她的臉，低沉嗓音溫柔到極致，“你不要想太多，我不怪你。”
“不，你應該怪我的，要不是我，你怎會為我擔心一晚上？”她眷念地瞅著他如玉的容貌，“對不起，是我不該任性的，我知道我的任性給你帶來了多大的傷害。”
殷天昊不在意笑笑，俯身啄了下她蒼白的唇瓣，“好了，不要想太多了，你身子還很虛弱。”
殷天昊放開她的手。
就在他快要放開的時候，蘇筱雅又握住了，“告訴我，孩子是不是不在了。”
雖然她是趴在地上的，但是還是有不少是踹到了她腹部的，而且肚子那麽痛，這不可能沒事兒。
殷天昊一怔，呆愣片刻，很快又恢複正常，摸了摸她的頭，“沒事兒，我們還會有孩子的。”
聞言，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掉落。
原來，是真的沒有了。才在她肚子裏呆了一個半月的孩子啊，就這麽消逝了。
咬緊唇瓣，她試圖止住淚水，可那淚水就像是有源頭水一般，不停地留下來。
心痛，難過，抱怨，怨懟通通席上心頭，她不知要怎麽辦了。
“哎。”殷天昊歎氣，攬住了她的身子，輕拍著她的背給她順氣，“不要想了，會過去的，總會過去的。”
他知她難過，她心痛，卻無法代替她心痛。
孩子對於母親而言，就是世上最珍貴的東西，從小到大不舍得他受一點苦。
“對不起，對不起。”蘇筱雅埋在她胸膛，不停道歉，“我不該任性好奇跟著去的，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殷天昊不語，一直輕拍著她的背。
他必定要查出來，不管是誰，有意還是無意，她都將受到懲罰。
懷中的人兒，哭著，哭著，聲音逐漸小了下去，最後直接在他懷中哭睡著了。
感覺懷中人兒不動了，發出均勻的鼾聲，殷天昊才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床上，理了理被子給她蓋。
後請來醫生給她檢查了下。
檢查一番下來，醫生告知他已經沒大礙了，好還調養就成了。
一顆懸起來的心這才放下來，殷天昊繼續工作。
剛坐下，郵箱就提示他有新的郵件需要接收。
殷天昊打開，當日的情景立刻浮現在他眼前。越看頭上青筋就暴起得更加厲害。
隨即，他拿了外套往家裏麵奔去。
他未成形的孩子啊，就這麽離他而去了，雅兒的身子也若得不像樣。他們隻是想在一起，這礙著誰了嗎？為什麽一個兩個都要來找麻煩？
很快，他回了家。
回家就大吼一聲，“殷婷婷在哪裏。”
楚慶蘭坐在客廳裏麵喝茶。這一聲怒吼嚇得她手裏茶杯端不住，直直摔了下去，濺了一地，還燙著了自己。
楚慶蘭扭頭隻見一臉陰鷙的殷天昊叉腰站在門邊怒吼。
如果此前見到的殷天昊已經夠可怕了的話，那麽眼前的這個殷天昊比之前的殷天昊都還要可怕好幾倍。
“天昊，你這是怎麽了，有什麽事情不能好好坐下來談談嗎？”楚慶蘭從米白色皮質沙發上站起來，擰著眉。
殷天昊掃了她一眼，冷冷說道，“不幹你的事，馬上把殷婷婷給我抓過來。”
膽子這麽肥了，這等事情都能做出來，以前定是他小看她了。
楚慶蘭一頭霧水，“怎麽了，婷婷犯了什麽錯？”
如今殷天昊發火多半是和蘇筱雅有關係了。
想來，蘇筱雅還真是一個掃把星，已經把她的家攪得亂糟糟了。
殷天昊沒回答楚慶蘭，低頭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那頭剛接通，他就怒吼，“限你三分鍾出現在家，否則你一輩子就都不要回來了。”
彼時，殷婷婷正在和樹蔭你成逛街，聽到他這麽說，嚇的是手機都拿不準了，直直落在地上。
見她異變，舒盈彩關心問道：“怎麽呢？”
殷婷婷呆滯扭頭看她，“定是被發現了。”
殷天昊話語威脅力度很大，他向來說得出就做得到，如果她不飛奔回去的話，肯定完了。
舒盈彩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當即決定跟回去。
果然，殷婷婷剛一到家，就被殷天昊甩了狠狠一巴掌。
“天昊，你到底在做什麽？那是你的親妹妹啊。”楚慶蘭趕緊跑過來，把殷婷婷護在身後，“有什麽事情不能好好說啊，非要動手！”
殷天昊冷哼，晲了她一眼，壓力巨大，“你自己說說你幹了什麽好事。”居然連這樣的事情都能做出來，果真是小看她了。
殷婷婷被打得暈頭轉向，哪裏知道殷天昊在說什麽，況且知道也不能承認啊。她又不是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那是我的孩子啊，你怎麽就那麽狠心。特麽我真是小看你了。”殷天昊怒吼，把她拽到客廳裏，一腳踢在她腿彎出，逼迫她跪下來。
剛落地，她就想起來，殷天昊毫不客氣又上了一腳。
想他殷天昊從來不打女人，今兒打的第一個女人竟然是自己的妹妹。心痛自不必說。
舒盈彩跑過來，一手拉著殷婷婷的手，一手矮身扶著她的腰，打算把她提起來，卻在手碰到她那刻的時候被推開了，隨後聽見殷天昊警告的聲音，“我告訴你，舒盈彩要是你還不安生的話，今日殷婷婷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
冷冷說完，殷天昊又甩了一巴掌在殷婷婷臉上。
“來，說，你那晚是怎麽設計陷害雅兒的。”
聽聞，正想過去幫忙的楚慶蘭頓住了，稍稍往後退了兩步，看著殷婷婷。
殷婷婷支吾著不肯說，腦袋四處晃著，明顯的巴掌印顯現，樣子極為狼狽。
殷天昊冷笑，“既然你不想說，就讓我來告訴你。”一手拽住舒盈彩，又來一腳，殷天昊把她也弄在地上，“你先是挽著雅兒的手臂，等走到沒光又到無監控器的地方，狠狠往前一揮，雅兒就摔倒了。那時候人流很多，你一直站在旁邊看著，不曾想過要幫忙，直至舒盈彩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