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我不要你的幫助
蘇筱雅從來不是沒自信,而是在認識殷天昊以後,自信被當做棱角磨幹淨了。
即便是再留戀也不得不走了。
躲在角落裏麵她獨自舔舐著傷痕。
說不傷心那是不可能的,如夢魘一般不斷侵蝕她的心,她的人,很快,她又憔悴下去了。
這幾天她都沒有出去擺攤,獨自在家裏麵發呆。
何皓文打電話給蘇筱雅,一直都沒有人接聽,心中不免擔心起來。
當即他來到蘇筱雅的屋子。
敲門敲了半天都沒有人來開,心下不免湧上許多擔心。
思忖了下,他去找物業拿來了鑰匙。
明明是大白天,裏麵卻是漆黑一片,透不進光的地方一片黑暗。
何皓文皺眉搖頭往裏麵走,想把窗簾拉開,但是在拉窗簾時被叫住了。
悶聲悶氣的音調從角落裏麵傳出來,一派蒼涼,“不要拉開窗簾,我求求你。”
幾日,她已經習慣了黑暗,幾日,她將所有思緒寄托在黑暗中,享受著孤僻。
曾經曆曆在目,不斷回旋,她無法壓抑隻能隨之飄蕩。
在經曆了那麽多事情後,她已經變得不是她了。
蘇筱雅反常定有原因,何皓文隨著聲音走過去。
沒走多遠,他又摸到了牆壁上的燈,他直接摁下,頓時客廳內光亮一片,而發出聲音的那個女人正蹲在角落裏麵,雙手護住腦袋,一副不想見人的模樣。
看在他眼裏的樣子讓他莫名心痛。幾次深呼吸才壓製住痛楚朝她走過去,“這是發生了什麽人事情嗎?”他關懷地問道,滿含痛苦的聲音在空中飄蕩。
蘇筱雅搖頭,“沒事兒的,你不用擔心,讓我安靜待上一段時間就好了。”
她這樣子何皓文怎麽可能放心呢?
腳步隨心移動很快就來到她麵前,“你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情記得要同我說啊。”
痛苦憋悶在心,隻會演變成更加大的痛苦,找個人說說話完全可以磨滅這種痛苦,漸漸從中走出來。
蘇筱雅抬頭抿唇牽強笑了笑,“沒事兒的,就是發生了些小事情,我正在調整情緒。”
說好的重新出發,她必須讓自己有個更加理想的狀態。
現在,現在,現在就當做黎明前的最後一點黑暗吧。
深深吸上一口氣,擦掉眼珠裏的淚花,她搖頭一笑,“你不用擔心我了,我會好起來的。”
蒼白毫無血色的俏臉,滿是淚痕的淚珠,要他如何才能相信她沒事兒。
經曆了那麽多的事情後,她反而更加膽小了,也更加脆弱了。
無奈歎息,心痛無法自已,他傾身上前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手拍在她背上,聲音溫潤帶有教育意義,“不要想那麽多了,你要記住如今你所經曆的都是生命必然的旅程。誰曾說過的不在乎終點,隻在乎看風景的心情。”
她記得那是她說過的話,可現在卻已然變了。
她隻想要安定的生活,不要再有驚濤駭浪了。
眸深深閉上,淚滴從中灑落,她抑製不住的哭出聲來。
猙獰的麵貌不停回蕩在腦海,惡臭的感覺不斷襲擊著她,白天黑夜都不曾好過。
“隻有經曆痛苦才知道快樂是那般來之不易,正確麵對生活,正確看待所發生的一切,不要磨滅了意誌,你要堅強,你要找尋心的方向,你要堅強的活下去。”
除了勸慰給她力量,他再不能做什麽。
這段日子看著她受苦,心已是異常難過,最為讓他難過的竟是——她受傷的時候,他總是不在她身邊。
扯出笑,她回拍了何皓文的背,“你不用擔心的,我會振作起來的。”
安定的生活需要一顆安定的心,她會努力的。
得到了她的允諾以後,何皓文稍稍放心下來,放開她,彎腰對上澄澈哀傷的眸,“不要放棄對生活的希望,你還有我,還有父母,未來也還很長,要相信明天會更好。”
蘇筱雅還是點頭。
其實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可始終就是無法釋懷。
心裏有一個人,她便不會允許別人來動她。
不知道殷天昊是否介意,她卻依然恨透了自己。
何皓文是個男人怎會不知症結所在,重新將她納入懷抱中,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她的背,盡可能安撫受傷的她。
“你就不要再自責了,你的自責都是沒用的。”
何皓文這番話蘇筱雅不讚同,“不,人若是連自責都不會了,就更不會有所謂的自尊心了。”
活的有尊嚴,才能自信地麵對世界。
“不要多想了,該過去的總會過去的。”沒喲過不去的坎兒,時間會撫平所有傷口。
“不該為已經發生的事情自責後悔,筱雅,這是你曾經交給我的,怎麽你現在卻不會了?”
蘇筱雅落寞轉身,如僵屍一般走向一旁沙發坐下,眼眸空洞,初見時的傷心難過全部隱沒,隻剩下目空一切的淡漠。
“可我不得不計較。”那些事情猶如一把刀子,狠狠插在她的心上。
“哎。”除了歎息還是歎息,何皓文瞅著她憔悴俏臉,爬上心頭的各種滋味攪得他心神不寧。
怎麽會變成這樣呢?曾經陽光可愛又認真的女孩去了什麽地方。
回來這些天,他深切感知著她的變化,卻除了心痛什麽都不能做。
“皓文哥,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我不能再欠你了。”
何皓文挑眉,濃厚的眉頭堆疊在一起,異常難看。
他知道她這話是什麽意思,隻是他根本放不下手,甘願被她這麽欠著。
至少能說明他在她心裏也是有一定地位的吧。
吃吃笑出聲,他再次認真的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但是我能夠告訴你的隻有三個字——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讓他停下幫助她的步伐。他亦不能看到在沒有他幫助之下寸步難行的她。
蘇筱雅嗤笑,“你難道要我欠你一輩子嗎?”
舊話重提,有多少哀傷隱藏其中。
她想簡單的生活,不想欠別人的在,之前欠了殷天昊的話,她也會一一還回去。互不虧欠,各自安好。
她不喜歡何皓文,深知他情誼的她隻能將他趕走,否則他在身邊一天,他們就永遠牽扯不清。
蘇筱雅想來把東西分得清楚,不屬於自己的,怎麽她都不會要。
得病所花的醫藥費她會掙了還給殷天昊的。
何皓文猛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想在你身邊己所能及的為你做一些事情,難道這都不允許嗎?”
噗通,蘇筱雅突然跪在地上。
煞有其事地磕了三個異常重的響頭,那聲音聽在何皓文耳中,百般不是滋味,“對不起,你還是離開我吧。”
隻有離開了,才能夠不虧欠,隻有離開了,才能夠讓自己的心重歸平淡。
在經曆了那麽多的事情以後,她隻想安穩平靜的生活,所有的苦難,美好都與她無關。
何皓文扶額,心痛頭也跟著痛了,“筱雅,不必的。”
蘇筱雅堅定道,“必須。”
“我求你,離開我,我們各自安好。”
她現在想靠自己的力量,扛起生活的重擔。
不告訴父母,是不想讓他們擔心。
眸深深閉上,吸進肺裏的氣息是那般冰涼,他頹然點頭,“既然這是你想要的,那麽我成全你。隻是希望在你需要幫助的時候,還能記起我。”
微微一笑,蘇筱雅再次給他磕了一頭,“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點頭應下,他頹唐往外麵走。
有時候放手也不失為一種美德。
殷天昊可沒打算就這麽放過那幾個小混混。
一回到公司就吩咐萬能的秘書調集他們的資料。
半個小時後,殷天昊要的資料就到了,他翻開一頁頁仔細看過,後仰在椅子上,輕笑,“敢動我的女人,你們死定了。”
話說的是雲淡風輕,蘇秘書卻依然起了雞皮疙瘩。
注定有些人要遭殃了。
果不其然,殷天昊下一句就吩咐,“讓人把他們給抓起來,送到我的密室去,我定要好好款待一下他們。”
不想活的節奏,他會讓他們充分體驗的。
蘇秘書應承下離開。
傍晚,才剛剛到下班時間,殷天昊就離開了。
一個人去到密室,弄上一根效果極好的棒子,他擎笑看被關著的人,唇邊笑容明媚,“你們知道你得罪了什麽人嗎?”
幾人被關在鐵籠裏,旁邊關著兩隻異常壯碩的狗。不認識但知道那狗一定能要了他們的性命。
幾人處於混黑道的下層,上麵有什麽人他們隻是知道名字,並不清楚長什麽樣。
黑道凶險異常,特別是作為其中首要任務,除非必要絕對不可能露出真實身份,自然也就不認識了。
幾人紛紛搖頭,並露出惶恐的神色,“小人知道錯了,繞過我吧。”
“抱歉,是我色膽包天動了您的女人,我在這裏賠不是了,請您繞過我,一定要繞過我啊。”
不斷的求饒聲從鐵籠傳出來,殷天昊隻是笑,陰鷙笑聲在晦暗不明的密室中聽起來格外的毛骨悚然。
“得罪我的女人,就真的這麽了結呢?”冷寒無溫的聲音想起來,殷天昊斜眼睨他們,“你們不是貪圖享樂嗎?今天我就讓你們徹底樂嗬樂嗬,讓你們體會下絕無僅有的快樂。”
漠然無溫的話看似沒有威脅,實則威脅巨大,顫抖的幾人你看我,我看你,麵露苦色。
不就是看到個弱不禁風的女子想要調戲一下而已嗎?怎麽就走到了如今這境地。真是悔不當初啊。
再多的後悔又有什麽作用,時光不會倒退,該承受自然要承受。
“你們放心,這滋味一定比你們身在雲霄還要舒服的。”冷冷一笑,他朝他們走過來。
隨後從兜裏麵拿出了白色的藥丸,放在眼前吹了吹,“你們知道這是什麽東西嗎?”
淩遲處死不是最難受的,最難受是講述講述那即將要遭受的刑罰。通過言語敘述讓他們知道痛苦究竟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