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出差
嗚嗚嗚,總算想起她是個有家室的人了。
蘇秘書差點痛哭流涕跪在地上,狂嘯一聲,“你總算是記得我了。”
“哎,十天半月如何,一年如何,終歸是我的工作,盡心盡力那是必須的。”
埋怨如何,爭吵如何,日子總要過下去的。
“難道你沒有因為這些事情和你老公吵過架?”殷天昊問,單手扶額,眸光深沉如大海般。
“怎麽會?”蘇秘書笑,“不過那都是一時之氣,他能理解的,吵吵冷靜了就和好了。”
“可我還是擔心,等我離開的時候,出點問題了該怎麽辦。”
這就是所謂的關心則亂,蘇秘書扶額,拉開他對麵的椅子坐下,悠閑靠上,似笑非笑,“總裁,原來你也會有舍不得的東西啊。”
曾深深以為,她老大就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美男子,不懂人間疾苦,到如今才明白,不是不食人間煙火,隻是沒有遇到對的那個人。
殷天昊白她,焦距對在她臉上,“你到底要怎樣?”
蘇秘書被問得迷迷糊糊,暈頭暈腦地回了一句,“我要怎樣?”
算了,和她說沒作用。
工作,是沒心情處理的了,看著那一堆文件,火氣就衝了起來,直直衝向他大腦。
沒心情處理,那就不處理。
“你,把這堆文件整理好,待會兒我走的時候,用飛機帶走。”
話未落,人就飄遠了。
回到家,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他喜歡的那人正從廚房走出來,頰邊盡是幸福的微笑。
能見她每天都笑得這樣開心,該多好。不知覺心冒上這樣一句話,他遵從心舉動,將她拉到懷裏,緊緊圈住她。
“怎麽呢?”感受他的異樣,蘇筱雅抬眸,盈盈水光包裹了他,蕩漾的幸福那般耀眼,幾乎將他溺斃。
“我真的很不想離開,但我又不得不離開。”殷天昊更用力了些,不再帶笑的嘴角不一般深沉。
他到底在搞什麽?蘇筱雅秀眉不自覺皺了皺,推他胸膛。
“你到底在說什麽。”腰上的力氣非但沒有減少,更愈加的打了,幾乎將她纖細腰身攔腰斬斷。
“你勒著我了,能不能先放手。”
“讓我抱會兒。”殷天昊略帶祈求地說道,“我晚上……上……要去瑞士。”
不見歸期,不知何時能回來。
眸,深深閉上,落在她肩上的頭呼吸很大,似乎在壓抑著什麽。
瑞士?腦海不自覺浮現一副風車遍地的畫麵,那風景很美,很美,幽靜致遠中帶著現代化的氣息。
知道他工作繁重,知道他隨時可能出差,也無數次勸過自己,要淡定,要理解他的工作,可是真當分離來臨時,她還是忍不住地失落。
聽他口氣,這次離開,短時間不會回來吧。
“瑞士問題嚴重,我懷疑有人搞鬼,我必須把那個人給抓出來。然後,坐鎮直到情況好轉。”意思是在短時間以內,他回不來了。
短則數月,長則一年。
“沒事兒的,我能等。”蘇筱雅寬慰著他,壓下心中難過。
“不是你等不等的問題,是我一旦離開,就會有好長時間見不到你了。”殷天昊深深閉眼,呼吸緩慢,話語也慢了不少,似乎是想抓住此刻的寧靜的氛圍。
蘇筱雅微微笑,不慎在意,隻是圈著他的腰手更加用力。
傍晚,很快就來到了,蘇筱雅幫殷天昊收拾好東西,送他去機場。
“不要什麽人都放進去,不許身邊沒人,不許偷偷進廚房。”殷天昊磨蹭到最,俊眉深深擰起,交代蘇筱雅要注意的事情。
蘇筱雅維持笑容聽著,握著他的手漸漸用力,美目盯著她,似乎在給他安慰。
天曉得,此時的她有多麽想放聲大笑。
哈哈哈,太好笑了。這時候的他活脫脫就是一老婆子,不斷嘮叨的老婆子。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遇到什麽事,千萬不要憋著,告訴我或是伯母。”
殷天昊還在囉嗦著,此時已經到了入口處。
“殷總,你需要的資料全放在行李箱中了。”幹練的蘇秘書走過來,向他匯報行程。
殷天昊擺手製止了她,眼瞅著蘇筱雅,分外認真,那一雙擰起來的俊眉,處處是情,燃燒自己的同時也不放過她。
“你想做什麽,我都不製止你,想和何皓文來往我也同意,隻是你必須好好保護自己。等我回來。”
蘇筱雅翻上大大的白眼,大力點頭,頰邊笑意濃厚,被點燃的五官散發出不一樣的,讓她與眾不同,美若天仙。
“我知道了。”低低笑聲抑製不住,飄蕩在四周。
“你現在好像一糟老頭哦。”蘇筱雅看著他,戲謔開口,“不認識的人還以為我是你女兒呢。”
聞言,某人臉立刻黑了下去,快如閃電,話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一般,一字一頓,壓迫力十足,“你在說什麽?”
什麽叫做糟老頭,有他這麽帥氣的糟老頭嗎?要是有,他立刻去毀容。
“大叔,你真的比我大不少呢。”蘇筱雅戳著嘴角,笑意濃厚,“話說,你當初右拐我的時候,我還沒有十九歲,而你已經三十了,這聲大叔必須的。”
“蘇筱雅。”殷天昊怒,黑眸瞅著她,聲線喑啞,“你再多說一句,我就綁你到瑞士,讓你陪著我!”
真不想放過這小妮子。要不是考慮到她懷孕了,不能舟車勞頓,他用得著滿是的擔心還要去嗎?
見他臉黑成關公,蘇筱雅很沒形象的放聲大笑。
“殷總,隻有十五分鍾就要登機了。”再不走就要錯過高層會議了。
瑞士情況緊急,刻不容緩,要是因為她耽擱了進程可就麻煩了。
殷天昊點頭,萬分不舍。
分開的每一天都是難熬的,分開的每一天都是痛苦的,他很不想去,但是有不得不去。
愛情是命,公司也是命。
拉過蘇筱雅,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他拉開距離,眸瞅著她,任時光靜靜流淌。
藏在眼神中的話,比他說出來的要多很多,他相信蘇筱雅是能懂的。
“你啊你,還有一點當家總裁的樣子嗎?”蘇筱雅白他,抑製不住的嘴角上揚說明她現在心情很好。
“他們要是敢說半分不是,立刻炒魷魚。”殷天昊利落接下她的話,從容不破中壓力十足。
蘇筱雅吃吃笑,頭點得像撥浪鼓。
隻有十分鍾飛機就要起飛了,沒多餘的時間好晃蕩了,殷天昊挪動步伐往裏麵走。
出機場的時候,剛好一陣風吹過來,卷著濕潤的空氣,絲絲涼意的從心蕩漾開,涼涼的,很不舒服。
說高興那是不可能的,漫長日子中,他不在,她必定萬分難捱。
他就如這陣風,走的時候,帶走了她的心。
但,那是人生的進程,不是說不經曆就能夠避免的。她應該慶幸,還有風雨等待著她去體會。
張開雙臂,她揚出燦爛的笑,朝外麵奔去。
舒盈彩進修表演的學校就在本市,來回也就是一小時的車程。沒事兒的時候,她就來找蘇筱雅聊聊天,或者逛逛街,看碟什麽的,反正日子非常不錯。
殷婷婷也會來,不過次數不多。
生活如此愜意美好,上帝又怎會不讓它出點事情呢?
隨著月份的增大,孕吐漸漸消失,轉而肚子大了起來,行動不方便。
這日,殷天昊離開的地三十天。
白駒過隙,總在以為它走得很慢的時候,飛快奔去,最後什麽都不剩。
“筱雅,你出去的時候注意一點。”司馬雨老生常談,“手機,錢包貼身帶好,不論大小事情立刻給我打電話。”
蘇筱雅回以甜甜的笑,眨巴下大眼,蹦蹦跳跳下梯子,當即就把從廚房走出來的司馬雨給嚇著了。
隨即,訓斥聲響起,“你說你一天在做什麽啊。難道不知道你的孕婦,難道不知道不能劇烈運動,別人家的孩子和你一樣大的早就成熟了,誰像你,還不懂事。我也會有老去,管不動你的那天,能不能讓我少操點心。”
蘇筱雅調皮吐舌,“媽媽,我有分寸的,你不用擔心。”
她背對著陽光,燦爛光束照射進來,有種特別的滋味,特別的美好。
雖是長大了,但是她和小孩子沒什麽區別,且潛意識裏,她不想她成熟。成熟,付出的代價是巨大的,她寧可她一生都這樣。
“你啊你,真不知道該說你什麽。”
那精明聰慧的小樣子和當初的她如出一轍,不諳世事,幸福安好。
“媽媽,既然不知道說什麽,那就不說了。”話落,她轉身就跑。
孕婦應該多運動,老是坐著也不是個事兒啊。
蹦蹦跳跳往前跑著的她不時回頭望一下,見司馬雨還注視著她,就停下做個鬼臉,後繼續奔跑。
“哎喲。”嚎叫響起,蘇筱雅捂著被撞痛的額頭蹲下去。
“筱雅,你沒事兒吧。”旋風劃過,司馬雨已然來到她身邊,關切問道。
“抱歉,阿姨,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筱雅這時候跑出來。”舒盈彩深深低下頭,咬唇語速略慢,委屈蕩漾在話語中。
蘇筱雅抬頭,拉著司馬雨的衣角站起身來,“不關盈彩姐的事兒,是我自己不小心。”
司馬雨白她眼,細細檢查。
“盈彩姐,你不用自責的。”蘇筱雅扭頭看舒盈彩,盈盈瞳眸光彩閃閃。
本來就是她不注意摔倒的,能怪別人嗎?
舒盈彩朝她點頭,略顯蒼白的唇緊緊咬著,淚水在眸中打轉,“不,我應該讓著筱雅的,她是孕婦,出點事兒那還怎麽了得。”
司馬雨瞅她眼,很快挪開,把蘇筱雅捉到自己身後,慈祥看她。
在大多時候,她都是和藹的,善解人意的,可不知怎麽,越是看她,越是覺得她不簡單,像是在示弱的背後隱藏著見不得光的陰謀。
酸菜魚無措極了,粉嫩唇瓣硬生生咬成了白色,“對不起,伯母,我不是故意的,請你原諒我。”
“原諒倒談不上,這事兒本來就是筱雅的錯。”柔和背後竟是一把劍,不斷搜尋著,找她的弱點,“隻是不知你今日來是為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