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真要離開嗎
“我給您兒子的，是一片廣闊的天空，他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想有多少孩子也會有多少孩子，對於我這種低賤的血液，我相信你們是看不起的，既然看不起，何必又來搶我的命根子。”
楚慶蘭嗤笑，雍容華貴的臉上盡是鄙夷，“你就盡管給自己帶高帽吧。”
蘇筱雅不解，聳肩問，“伯母，我這怎麽是在給自己戴高帽。我要回我的孩子沒錯吧。”
楚慶蘭白她眼，璿身坐上一邊的椅子，翹起二郎腿，“你肚子裏麵的孩子也有我天殷家的血液，我們殷家是絕對不會讓流著殷家血液的孩子在外麵晃蕩的。”
蘇筱雅笑，柔和中帶恨。
這是借口，非常明顯，異常明顯。分明就是怕殷天昊在離開她以後的從此就不玩鬧了，她的孫子沒著落了而已，說的那麽冠冕堂皇到底給誰聽。
“你沒有好的能力照顧孫子也是我考慮的問題。”楚慶蘭看她，認真無比，“若你沒有好好教孩子怎麽辦，以後他認祖歸宗後，要他怎麽在同齡孩子裏麵抬起頭來。”
說到底，都是麵子兩個字。
蘇筱雅看著她，不卑不亢中，“伯母，我是個女人，其次是我肚子裏孩子的媽媽，我不是沒良心的人，既然生了孩子，我自然會好生照顧的。”
搖頭微笑，楚慶蘭開口反駁，“你有良心怎麽樣，你有愛心怎麽樣，你仍舊不能給孩子很好的生活。比起殷家，你給他的東西少之又少吧，再加上你又沒什麽能力，想要撫養長大一個孩子最好辦法就是重新找個老公，讓他來照顧你的孩子。而我想強調的一點就是。”她陡然加大音量，“我們殷家還沒有沒臉沒皮到那種境界，要靠一個外人來養孩子。”
就在她們爭執的時候，手術室的燈熄了，醫生出來宣布病人沒事兒，且此時清醒了，要見蘇筱雅。
這是蘇筱雅沒想到的，當時呆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走了進去。
既然這是命中注定的話，那麽她就去吧，順便把話說清楚，縱使這時候不是對的時候。
眼眶縈繞淚水，俊逸臉龐被紗布遮住一部分，病態美展現出來，他仍舊出塵。
“逍遙，你的擔心是真的嗎？”還沒有等蘇筱雅走到他身邊，殷天昊就迫不及待的問，“你的擔心是真的嗎？你是不是還是愛著我的。”
蘇筱雅麵無表情別開臉，“對，我還是愛你的，隻是我的愛一點意義都沒有，我們仍舊要走向不同的未來。”
殷天昊不相信，既然愛，為何不能在一起，既然愛，為何還要分離。
“筱雅，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隻是求你，別離開我好不好，我真的不能沒有你。”殷天昊伸手去拉她的手。
求，他居然用了求這個字眼。蘇筱雅咬唇，止不住淚水的落下。
他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殷氏總裁嗎？這還是當初強迫她的殷天昊嗎？
時光，你怎麽就那麽殘忍，把一切都變得麵目全非。
她找不到回去的路了，隻能堅持走下去。無數次要自己堅定信念，卻還是因為他的舉動讓感動縈繞心尖。
其實，在一起的那麽多日子，她是有機會逃出去的，但她沒有那麽做，因為她舍不得，舍不得離開他，寧願就這麽一輩子裝作不喜歡的陪在他身邊。
“筱雅，你是愛我的，可為什麽就是不願意和我在一起呢？難道何皓文能給你我給不了你的東西？”
眼睛裝滿了渴望，殷天昊不顧頭暈，一次次出聲詢問，“蘇筱雅，你知道嗎？你是唯一走進我心裏的女孩，我殷天昊認定了你，就必定會堅持下去，縱然最後的結果不好看。”
算不上甜言蜜語的甜言蜜語將她整顆心包圍，控製不住的眼淚不斷滑落，她匆忙捂住耳朵。
“夠了夠了，你不要說了。”越是說，她就越狠不下來心來徹底離開他。
愛，她也愛他啊，還是最刻骨的初戀，她的愛不比他少一分一毫。
可是，她太過於膽小，被傷害過一次，就不想再付出感情了。
“筱雅，在很長時間我都看不懂你的心，總是感覺你的心在很遠很遠的地方，明明是愛我的，卻要裝作一副不愛的樣子，明明是愛我的，卻又要想盡辦法的離開我，我到底做了什麽，讓你這般不滿意？”
那雙帶笑的眸子滿是傷痕，殷天昊語速放得很慢，他所說出來的每一個詞語中的疼痛，蘇筱雅都聽得清清楚楚。
然，就是因為這份清楚，心是更加的痛了。
“你為什麽要怎麽對待我？”蘇筱雅笑得很是無奈，“我愛你，可我並不想大家都不幸福。所以，我寧願你痛苦的同時，自己也痛苦，都不要要告訴你，我愛你的這個事實。”
她從來沒有一天停止過愛，可她卻很明白，他們在一起是不會得到幸福的，永遠都不會得到幸福的。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在一起，互相耽擱呢？
“有時候，我真的很想不通，你為什麽明明愛我卻要離開我。”殷天昊笑得很無奈。
“你真的覺得撒手人寰真好嗎？”蘇筱雅壓抑心中的痛苦，怔怔看他。
殷天昊隻是笑，笑得蒼涼。磁性的聲音因為虛弱柔和了不少，聽起來別有一番味道。
“你知道嗎？我無數次想要放棄，可總是放棄不了，因為在我心中，那份愛情很沉重。”
什麽碎裂的聲音傳來，蘇筱雅捂住胸口，不停往後退，“有時候我在想，為什麽會變成如今這樣子，可想來想去都沒有一個結果。”
“因為你還是愛著我的。”殷天昊篤定地說，蒙上一層水霧的眸有別樣光彩，透過重重艱難險阻到達她的內心，看盡一切，“你舍不得見我痛苦，可你又不想離開我。”
“不，著不是真的，我怎麽可能會離不開你呢？”像聽到了一個笑話一般，蘇筱雅大聲反駁，“我隻承認我愛你。”
殷天昊滿足了，在要死的時候還能聽到她這麽說，真的應該滿足了。
咧開璀璨笑容，殷天昊深呼吸，拔了你針頭，下床。
他剛有動作，就立刻被製止了。
“你不要命了嗎？難道你就不肯為自己的身子多考慮下？”
秀氣的眉頭緊緊蹙著，靈動眼滿含認真。恍惚間，殷天昊又覺得他回到了過去。
那段在一起的時光，是他最快樂的時光。
話落，蘇筱雅愣了愣，往後退了幾步。
衝動是魔鬼啊，這話明明不該說的，她怎麽就這樣說出來了。
而愣住的人又笑了，唇邊笑容那般美好，就算是全世界最耀眼的鑽石，也抵不過他的十分之一。
“筱雅，你明明就是愛我且關心我的。”
“愛你如何，不愛你如何，不合適的人如何走都不可能走到一起。”突然，一道聲音插了進來，何皓文出現在門口。
笑容快速斂去，殷天昊不冷不淡的說，“你來這裏做什麽。”
何皓文環胸帶笑悠閑走過來，走到蘇筱雅身邊的時候，攬了她的肩，宣示自己的地位。
“筱雅現在還是我的女朋友，我希望你明白這一點。”
他的意思是什麽，殷天昊怎麽會不明白，但筱雅愛的人明明是他，怎麽容得下一個外人來守護她？
“筱雅是愛我的，隻有我才有這個資格站在她身邊，保護她。”語速很慢，一字一頓。
蘇筱雅無奈扶額，“殷天昊，我的事情什麽時候輪得到你來插手？：有惱怒，也有擔心。
“我並不想插手別人的事情，但因為對方是你，所以我才會插手。”他款款而來，本來無風的病房內吹起微風，滑過他如玉麵頰，使他看起來豐神俊朗。
蘇筱雅語塞。那顆本以為很堅定的心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軟化下去。
她能騙得了別人，終究是騙不了自己的心，她愛他，關心他。
“你和筱雅已經分手很久了。”何皓文揉額提醒，對殷天昊一直糾纏說不上來的厭煩。
他知道筱雅不喜歡他，他知道就算是她和殷天昊分開了，也不會和他在一起，他仍舊會保護好蘇筱雅。
愛情，可以超脫一切，即便付出所有到卻得不到任何，也要堅持。
麵對何皓文善意的提醒，殷天昊一笑置之，步伐堅定朝蘇筱雅而來。
目光緊緊鎖住她的，那框熱情的水蔓延了她，將她燃燒。
“筱雅，不論前方有怎樣的困難，我都可以無所畏懼帶你前行，我隻奢求你，別再推開我了。”
話，平淡無奇，類似的話殷天昊也說了無數遍，本以為可以百毒不侵的自己還是流下了眼淚。
高興的，難過的，糾結的。
“筱雅，全世界反對我，我都不會在乎。”
淚水，頃刻間落下，心被熱水緊緊包裹，不斷滋潤她手上的心。
何皓文低眉看他，見她感動得落淚了，心是說不上來的滋味。
也許，當備胎不是好事兒，也許，是時候離開了。
殷天昊深情凝望蘇筱雅，世界悄然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