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愛，不一定要在一起
“媽媽，我真的知道錯了，請你再給我一次好不好？以後我哦會乖乖讀書的。”殷婷婷拉不到楚慶蘭的手，臉上無任何不滿，隻是一直勸著。
“媽媽，我保證我一定會怪怪的。”
殷婷婷眸光泛著可憐，聲音也顫抖不已，楚慶蘭看得出來在外麵吃了很多的苦。
“婷婷，你怪我也好，怨懟我也好，我都不會改變決定的。”楚慶蘭淡淡說，眼中情緒看不清楚。
一聽，殷婷婷心涼了，淚水滑落的更加凶猛。
到底要怎樣才肯讓她回來，她都在外麵吃了那麽多的苦了，難道還不滿意嗎？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麵做的那些事。你有誠心找過工作嗎？”
除了吃喝玩樂就隻剩下吃喝玩樂，錢不夠了，就典當她的名牌鞋包。
殷婷婷泛著淚花的眼一頓，害怕陡然升起。
楚慶蘭的目光就像一把刀，能刺到她心裏。
一手撫上胸口，嘴角咧開笑，她自嘲。
“強勢一生，好不容易阻止了兒子的感情，女兒這裏又是一堆的問題，我真不知為何我就那麽失敗。”
淡淡失敗兩個字道不盡她的苦悶。兒子一臉痛苦，女兒也一臉哀愁，她真不知要如何繼續下去。
“你一次次說錯了隻因為你從來沒改過。”
天灰蒙蒙的，在夜色的籠罩下看不真切。雪花朵朵飄散，落到額頭上，眼瞼上，肩上，手上……溶化後寒冷一片。可如何寒冷，都沒她的心冷。
眼睜睜看著天昊痛苦，她這個做母親的也不會好過在哪裏。
難道她要妥協告訴天昊，蘇筱雅在哪裏嗎？然後默認了他們的關係，讓蘇筱雅加入豪門？
不！，絕對不行！她優秀俊美的兒子怎可能和一個普通人相配？絕對不可能！
頭深深底下複又抬起，楚慶蘭深呼吸，讓硬心腸繼續下去。
“媽媽。”殷婷婷顧不得冬日的寒冷拍打冰涼的門，除掉被拆穿謊言的尷尬外，無力至極。
她知道，她的做法已經深深傷了楚慶蘭的心，且再也挽回不了了。
“今晚太涼了，你進來吧。”楚慶蘭稍稍調整了下，朝裏走。
隨即，大門打開，殷婷婷走了進來。
臥室看雪花看夠了，殷天昊出來倒水喝。夜已深，可他還是一點睡意都沒有，腦海中蘇筱雅俏臉久久回蕩。
到客廳時，和殷婷婷不期而遇。
楚慶蘭先人一步，已經去臥室睡覺了。
外麵太過寒冷，即使穿了五件衣服仍然擋不住寒冷，進客廳才稍稍找回了一點熱的感覺。
兩兄妹已有差不多兩個月沒見了，殷天昊知道殷婷婷近況，殷婷婷卻不知道。一見他，殷婷婷忙不迭跑過來跪在他麵前。
殷天昊瞥過臉冷冷道，“你求我沒用，媽原諒了你，自然會讓你回來的。”
殷婷婷死死抓住他衣服，不停搖頭。
“哥，我不奢求回來，隻希望你能幫我下下。給我點錢，讓我租一個好點的房子就成，我現在住的地方實在是太差了。”
殷天昊不看她，視線落在窗外。
他不該幫忙的，縱然這人是他的妹妹。每個人都該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若每次做錯了事情，都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的話，遲早有一天會遭到報應的。
殷天昊不答，殷婷婷心不禁顫抖，言語中帶滿害怕，“哥哥，請你幫我好不好，我真的很需要這點錢。”
殷天昊扶額，嗓音低沉。
“婷婷，不是我不幫你，是你真的錯深沉了。”
他說過多少次，媽說過多少次，她是一次都沒聽進去，造成如今這後果的不是別人！
殷婷婷咬唇，頭搖得像撥浪鼓，“不不不，我不要，哥，我知道錯了，我吃了苦頭，我一定改。”
殷天昊掰開她的手往後退。深邃眼中閃著陌生。
“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人，倘若我就這麽幫了你，你是絕對不會改的。”
心，驀地涼了，可憐兮兮看他的眼睛也深沉一片。
是啊，走到今天是她自作孽不可活，他們就該這般做，這樣收拾她。
“婷婷，媽的心裏比你更痛。”
他淡淡提醒後，轉身進了臥室。
倒水？沒心情了要如何倒水。
舒盈彩真的做到了，說了不跟殷天昊聯係就不跟他聯係，從此消失在人的視線中。
殷天昊除了蘇筱雅，誰都不在乎。偶然間電腦跳出來的新聞卻吸引了他的視線，他忍不住點開看了看。
“模特寵兒舒盈彩重新出發，此前正在衡山接拍電視劇——《如果愛，請別等我》。主持人在上麵繪聲繪色的講述她是多麽多麽努力，多麽多麽用功，又是怎樣從高出掉落，到現在重新整理出發的。”
殷天昊注意力沒在上麵，掃了幾眼後就關了網頁。
她的好與壞和他沒關係。
可殷婷婷不一樣，從被趕出來，就和她聯係最多。
這不，在家裏麵沒要到錢，她轉身就找舒盈彩要。
她這個月已經是第十次借錢了。舒盈彩對這個隻會敗家的殷婷婷越來越沒好感。
“婷婷，伯母趕你出來是希望你去找工作的，你找到工作，認真做下來後，伯母一定會讓你回去的。”舒盈彩壓下心中的憤怒，竭盡全力勸說。
嫉妒別人比你好，就要加倍努力才能將對方踩在腳下。不是一味的逃避就能解決所有問題。
殷婷婷窩在沒有暖氣又漏雨的屋裏，厚厚蓋著兩床被子。
可還是冷，非常冷，及其冷。
冷到她說話都有些哆嗦。
“盈彩姐，我請你，我求你幫我這個忙好不好？我真是走投無路了。”
舒盈彩想不借，可狠不下這個心。隻能再勸。
“婷婷，你會長大，你會看清社會，長期窩在小窩中是不會有任何成就的，你家有錢又怎麽樣，你沒能力就隻能是個啃老族。”舒盈彩深呼吸，“倘若有一天，你媽不在了，你哥也不在了，巨大的家業沒填進來，遲早有一天會坐吃山空的。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妹妹的情麵上，我絕對不會幫你的。”
不就是不願意幫她了嗎？不幫就不幫，她殷婷婷又不是沒有朋友，不是非要靠著你才能過日子的。
“盈彩接我，你不願意幫我就直說，我絕對不會可憐巴巴的來求你的，就這樣，永遠不見！”
負氣的說完這段話，殷婷婷掛了電話。
什麽嘛，都叫她出去找工作，工作有那麽好找嗎？殷家斷絕了她所有的脈路，她想應聘成功隻能靠自己。
舒盈彩正想說要她別忙掛電話的。
哎，算了算了，那是她的人生，她無法幹涉太多。
想罷，她繼續工作。
霧靄沉沉的天空下，蘇筱雅看著遠方的天空。
離開了，這下是要徹底離開了。
繈褓中的孩子睡得很安詳，蘇筱雅也笑著，似乎是一種解脫。
說解脫算是解脫了吧，她的日子終於是平靜了。
“哎，搞不懂你對殷天昊的態度。”楚琉傾無奈歎氣，“明明是喜歡他的，卻因為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離開他。”
對此，蘇筱雅表示沉默。
愛情，不該是生命的主題，他們的愛已經對彼此造成了傷害，如此，為何還要繼續下去？
“筱雅，不管你對愛情的態度是怎樣的，都請你考慮下殷天昊的感受好不好？你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離開，最痛苦的人是他。”
“我們都是生活在痛苦中的，一時間的安逸會讓我們失去反抗的能力。”
既然如此，那何必去在乎那一點點的痛苦？
她就這性子，一旦決定的事情很難改口。她都勸了那麽多次了，可一次用都沒有，索性也就不再勸了，反正結果都一樣。
車，很快來了，蘇筱雅慢悠悠走到車末尾排隊，神情悠閑。
“琉傾，我這次離開後就應該不會再回來了吧。”她的未來，希望安安穩穩的度過。
“人各有誌，你放心去吧，這裏有我看著，不會出多大的問題的。有啥消息我都通知你。”楚琉傾強壓下心中不舍，裝作一臉無所謂。
她回去了，拋棄了所有，連何皓文都沒說。這是打算忘掉所有啊。
蘇筱雅彎腰深深鞠躬，說謝謝。
總希望相處長一些，離別短一些，然而時間都一樣嗎，所謂的快和短隻是人感覺上的。
看著她淡然離去的身影，楚琉傾百般不是滋味。
相處了那麽長時間，終究還是走遠了。
“琉傾，不用太在意，誰都會有那麽一天的。”司馬雨拍拍她的肩膀，笑容柔和。
楚琉傾點頭，壓了心裏的不快樂。
是啊，誰都會有那麽一天的，誰都會經曆離別的。
心情一如既往的不好，荒蕪的世界白茫茫一片，什麽都一樣。
兩個月了，雅兒已經消失了兩個月了。
殷天昊散漫的走在街上，漫無目的。
昨夜，他鼓起勇氣問蘇筱雅的下落，卻被楚慶蘭教訓了一頓。
“殷天昊在你眼中究竟還剩得下什麽？蘇筱雅一離開你就這般頹然喪氣，工作也不好好做了。一個女人而已，就那麽難放下嗎？”
楚慶蘭罵人的聲音還在腦海中回蕩，臉上笑容淡然一片。
他靜靜回應，“若是真有那麽容易放下，我根本不會愛上。”
女人，那麽多，卻隻有叫蘇筱雅的是自己的菜。
楚慶蘭怒極，捂著胸口指著外麵，“是不是就算我死在這裏，你也仍舊這幅表情？”
殷天昊搖頭，折身坐在沙發上，“我不知道。”
假若楚慶蘭死去，估計他會不知如何麵對吧。
這人是他的母親，他不能不管，若用生命威脅他，又另當別論了。
楚慶蘭一口氣堵在胸口。什麽叫不知道？一個愛人居然比她的分量還重，這是什麽事？
想來，還是舒盈彩知書達理了。可惜，做了無法饒恕的事情，害苦了自己。
不想在這問題上糾結，楚慶蘭直接下命令，“明天給我相親去，一年以內不結婚，你別回來見我。”
殷天昊忽而笑了，手插褲袋，表情怡然自得，“那麽媽媽的意思是不是我不相親，就隻能住在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