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放假成不成
“媽媽，都已經一個星期了，你能不能放我一天假？就一天好不好？”
電話那頭的司馬雨眯眼，想了想堅定的搖頭：“不成，你必須去相親，否則我就死給你看。反正我能活的時間也不長了，早死晚死都要死的。用在它最值得地方也不會後悔什麽。”
蘇筱雅快哭了。
“媽媽啊，我沒有說不去相親啊，我不過是想有一天休息的時間而已，你為什麽不給我，為什麽不給我啊，我沒有說我不去相親了啊。”
司馬雨皺眉，聲音略微有些嚴厲：“不成，你必須去相親，不然我是真的要死給你看。”
明明這一個星期內介紹的都是好孩子，各方麵都很不錯，溫潤的，謙和的，強壯的，強勢的，什麽樣的男子她都介紹了，可是她就說不喜歡。
她不喜歡，她總不能強壓著她和人家相處啊。
司馬雨心裏如明鏡一般，這是放不下殷天昊的原因。
“筱雅啊，你年紀也不小了，走過的就讓它塵封在記憶裏麵吧，何必要想起，何必讓它纏綿在你以後的生活。”
蘇筱雅默，頭看天花板。
倘若真的能這麽容易就忘記的話，何必走到今天。
“媽媽，不是我不想忘記，而是我根本就沒法忘記。有些東西，跟著自己的時間很長了，深入骨髓，流淌在血液中，要想徹底拔除，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不是不想忘記，是它已經成為了生命的一部分。
聞言，司馬雨臉黑了，語氣瞬間犀利：“蘇筱雅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明明就不像忘記，扯出這些亂七八糟的理由你想說明什麽？我告訴你，不管同意還是不同意，你都必須忘記殷天昊！”
蘇筱雅苦笑，這哪裏是說忘記就能忘記的，倘若能輕而易舉的忘記，為何走到今天，眼看著他痛苦，自己也不舒服。
“媽媽，忘記真不是我能屬竇娥算的。”
“蘇筱雅你找打是不是。”司馬雨怒吼，“明明很簡單的事情，你弄這樣複雜是什麽意思？”
蘇筱雅摸了摸鼻子，極為可憐：“我明明說的就是真的啊。”
司馬雨深呼吸，壓了幾次才把怒火壓下去。
“蘇筱雅，你這是典型的找打。”
蘇筱雅眨眼睛：“媽媽，我沒有說假話。”殷天昊已經存在她血液中，不是說忘記就能夠輕鬆忘記的。
“筱雅，忘記一個人最好的辦法是開始一段新的感情。他存在是因為你還沒有遇到那個對的人。等你真正遇見那個人的時候，你才知道，沒有什麽是無法忘記的，也沒有什麽是你不想放在心上卻放在心傷一輩子的。”司馬雨緩悠悠說，“聽我的，盡快定下來，我年紀不小了，不想再為你的事情操心了。”
“媽媽，你說的我都懂，但請你給我一些時間。我需要好好整理一下我的心情。”蘇筱雅柔聲說。
司馬雨陡然睜大眸子：“不成。”
蘇筱雅無語扶額：“媽媽，就兩天好不好，隻要兩天我就能調整好我的心情了，你就不要再逼我了好不好。”
司馬雨搖頭，篤定道：“不好，你現在必須給我相親，否則就是對不起我。”
蘇筱雅哭笑不得：“媽媽，你非要這麽做真的好嗎？一次次的逼我真的好嗎？”她的心不大，裝了殷天昊就再也裝不下其他的人了。
“筱雅，你聽我的，準沒錯。”
“媽媽，我聽你的，可我需要一點時間來整理心情。”
心亂糟糟的，眼睜睜看時間走過，她卻沒有能力做什麽，那種感覺真的是非一般的痛苦。
“媽媽，我需要的時間不多，就幾天，你能不能給我啊？”
蘇筱雅快哭了。
“我和你在這事情上多計較，反正你必須給我相親，今天已經約定好了，你跑不掉的。”
蘇筱雅無語問蒼天。
“這已經是約定好的了。你不能不去。”
蘇筱雅哭著點頭：“我知道了，我會去的。”
心空蕩蕩的，一點都不好受，殷天昊看著湛藍天空，心情煩悶。
昨夜宿醉不禁沒讓他好一些，反倒是更加難過了。
他知道這是因為蘇筱雅，也明白，自己必須將她從心裏抹除。
可是，他做不到，不論是清醒的時候還是睡著的時候，她都在。就好像，她從來就在他心傷，一直沒有離開。
“筱雅啊，筱雅，你離開了就徹底一點啊，為何還要我這般痛苦難受。我心不大，裝下你以後就再也不能裝下其他的人了。既然相愛，為何我們不能在一起，為何還要分別，放陌生人？”
他啊，是一點都不想和她當陌生人的。
“我在你心裏的位置就那麽一點點，你知道我是什麽滋味嗎？你可知道我心真的很痛。”那不是一點點的痛，就好似心被掏空，失去了支柱一般，痛不欲生。
“我也不想這樣啊，我僅僅想和你快快樂樂的生活。”
為何，那麽簡單做起來卻這麽的困難，為何，我想得到的都離我而去，為何，身邊會有那麽多的事兒，讓我全心身都不愉快。
辦公室的裏人麵容消瘦，眼神頹唐。
“在經曆了那麽多的事情以後，我已經分不清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麽了，我更不知道要往哪裏走，我的未來在哪裏。”
知曉生活要平平靜靜，可要怎麽平靜下去，要怎麽才能走到想走的地方？
一堆堆的問題在腦海盤旋，他深深無力。
在別人看來，自己是總裁，無所不能，不論多難的事情在自己手中能夠迎刃而解。
可有誰知道自己的難過，自己的心傷。
殷婷婷知道這不是好時候，可她還是來了。
有很多話她想和他說一說。
人一旦知道自己錯了，就會改正。她不知道別人是否如此，可她殷婷婷就是知錯就改的好女孩。
迷糊了那麽多年了，現在清醒了，她自然要有一番作為的。
深深呼吸，她敲了敲總裁辦公室的門。
一般的人都要經過通報才能被允許過來的，可殷婷婷的身份不一樣，蘇秘書又見她真誠的眼神，也就沒有向殷天昊通報，私自讓她過來了。
如今的殷婷婷和以往有著天壤之別。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也知道這樣做有什麽後果。
殷天昊聽見有人敲門，收斂了情緒，一副認真工作的樣子。
在得到允許以後，殷婷婷帶著甜甜的笑容走了進去。
殷天昊見是她，眉頭不自覺的皺了皺。
她不會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不會不知道她有事情直接向上級報告就成。
意思是，這裏不是她該來的地方。
殷婷婷知道殷天昊皺眉的意思。
她看著他的眼開口解釋：“哥，我這次來找你，是為了一些私事。”
她來找自己除了蘇筱雅的事情以外，絕對沒其他。
所以殷天昊不覺得和她還有什麽說下去的意義。
“你走吧，我和你沒有說下去的必要。”
殷婷婷笑，柔柔的，亮亮的，“哥，現在的我已經不是當初的我了。”
殷天昊頭偏向一邊，語氣平淡：“你是不是當初的你和我沒有關係。”
殷婷失笑：“難道你不想知道我想明白了什麽嗎？”
“你想明白什麽和我沒有關係。”
殷婷婷失笑搖頭：“我對你真不是一點點的無語。”
殷天昊從善如流：“無語就不要說。”
殷婷婷自顧自在他對麵的椅子坐下，重新對上他的眼睛：“哥，我敢保證，我接下來說的話會讓你非常感動的。”
殷天昊冷笑，扭頭過來對上她的眼：“真的嗎？那我是不是該感謝你？”
“首先，我該跟你說聲對不起，為我任性了二十五年才清醒，第二，原諒我現在才想明白你對蘇筱雅的真感情。”
殷婷婷的話殷天昊不想聽，他埋首工作，絲毫不管殷婷婷在說什麽。
固然，這些話意義很大，對他們兩兄妹的關係很有幫助。可殷天昊還是覺得沒有聽下去的必要。
為何要聽，憑什麽要聽，聽了那些發生的事情就可以當做沒發生？
“哥，若不是我和媽媽，你和蘇筱雅早就在一起了。”最後，她苦笑，“可惜啊，我醒悟的時間太晚了，好多事情都已經無法挽回了。”
殷天昊放下手中的筆苦笑：“是啊，有很多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我們走失在分叉路口再也沒有相遇的可能了。”
這，是一件多麽悲傷的事情。兩個相愛的人經曆了那麽多還是不能在一起。
殷婷婷低頭，歉意在眉宇間蕩漾：“哥，對不起。”
殷天昊抬頭看著外麵的天空：“說對不起還有什麽作用，事情已經發生了，還有挽回的可能嗎？筱雅是那樣的倔強，不是說兩句話就能夠遺忘已經發生的事情。”
殷婷婷抬頭對上殷天昊餘光，心有些許期望：“哥，你和蘇筱雅真的沒有挽回的可能了嗎？若非我和媽媽，你們早就在一起了。”
殷天昊點頭，苦笑連連：“是啊，沒可能了，她心在很遠的地方，不論我怎麽努力都走不到她身邊。”
算了，走不到她身邊就走不到她身邊吧，無所謂。
“有些時候我也在想，阻隔我們的到底是什麽？你和媽媽的阻撓根本沒什麽，若非她心不堅定，我們早就在一起了。”
殷天昊又說。
這段感情真的消耗了他太多太多的精力。
殷婷婷低頭道歉：“哥，是我們不好。”
殷天昊深呼吸，扭頭對上她眼睛，很久沒有的平和出現在他臉上：“你不要想這麽多，你們的原因僅僅是不能和她在一起的其中一個。”
他比誰都明白，都清楚，兩個人之所以不能在一起，是因為心中無對方。
是啊，說愛，說不能放下。不過是互相折磨的一種方式罷了，沒什麽好要埋怨的。
“哥，我想重新生活。”
殷天昊點頭：“好啊，我的妹妹終於長大了，我這個當哥的很是欣慰。”
殷婷婷噗嗤一聲笑出來，走上前擁抱了他一下：“哥，對不起，我為我以往的任性跟你道歉。”
雖然，其中絕大部分的原因都在他們身上，但不可否認的是，若非她和媽媽的阻撓，他感情之路不是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