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注定蹉跎
楚琉傾低頭笑：“早前的我很平凡，也許你遇到了無數次，可僅僅是那一眼，就注定了蹉跎。”
她不知道他有沒有去過她生活的城市，但她敢篤定，那時候的她不配被他愛上。
關明軒被她這句話說的來了興趣，手插褲袋走到她麵前，笑意盈盈的看著她：“那麽，請你告訴我，當初的你是什麽樣子，為什麽你就那麽肯定，那時候的我不會對你另眼相看。”
“那時候的我很平凡，什麽都不想，什麽都不做，隻知道掙錢。”可以說，在遇上蘇筱雅之前，她的生活是平淡的，沒有一點點的光彩。
“隻知道掙錢也不錯，至少你掙來的錢不是自己花了。”有些東西，不會隨著時間的流失而離開，有些習慣，人會在不自覺中保持一輩子。
“掙來的錢給父母，給弟弟妹妹。”
她出生在農村家庭，小時候家裏很苦，即便有優秀的學習成績，家裏也沒有那個條件，讓她上學讀書。
不過也沒事兒，人生啊，怎麽都要走下去的，不同的選擇帶來的風景也不一樣。
“你一直都是你，從未變過。”眼眸注視了她半天，最後關明軒得出結論。
聞言，楚琉傾不客氣的笑了。
“你怎麽就知道我沒有變，如果我告訴你，我不僅僅變了，還變得和當初的我沒有一點相同，你會不會大跌眼鏡？”
關明軒搖頭：“不，我喜歡你，自然應該喜歡全部的你，就算你有亂七八糟的脾性，我也會一並喜歡的。”這才是愛，愛是包容，是理解。自私的愛那是扭曲的。
他怎麽會分不清呢？用些小手段是可以的，可也不能過火，不能違背了道德。
“話說的很感動，可我的決定不會變。”
這一輩子，一定單身。
“在年前，我要過去。”關明軒又說，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她，窺探著她眸中所有的情緒。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該不會是為了我，才要過去的吧。”說完，楚琉傾又覺得自己多想了。
關明軒是什麽人，去那裏一定是談生意的，絕對沒有任何的私人情緒。
關明軒不覺得這有什麽隱藏的必要，下一句話就解釋出來了：“我就是為你才去的。”
這話說出來，楚琉傾愣住。
這，這，這，一定是玩笑，一定是玩笑。他關明軒是什麽人，和他相處了那麽長時間的她會不清楚嗎？那種事情，絕對不是他會做出來的。
“我知道，你一定很不可思議。但，這就是真的，我就是為了你才去的。”
“總裁啊，總裁，你為什麽就要這麽對我呢？我真的做了什麽令你很生氣的事情嗎？”楚琉傾突然哭著說，眼眸裏全是受傷。
關明軒歎氣，這孩子，這孩子，這都什麽時候了，還敢這麽做。
“楚琉傾，不許跟我耍性子，不然我就叫你吃不了兜著走。”他冷聲教訓。
可誰知道，楚琉傾根本就不放在眼裏，默默轉身淡淡道：“隨你吧，反正我是不會去的。”
去那裏，意味著會遇見熟悉的人，她還沒有準備好，那些人已經停留在她記憶中了，她沒有那本事，掀開傷口，供大家觀賞。
“楚琉傾，你在害怕什麽。”
楚琉傾不耐煩的揮手：“這事情挺煩的，我不想再計較下去了。”
這麽說了以後，楚琉傾離開。
心，已經和當初的心不一樣了，一切的變化都在默默中。
“難道都過去這麽長時間了，你還沒有那個勇氣麵對嗎？我認識的楚琉傾怎麽這麽膽小。”戲謔的聲音在原地響起，楚琉傾頓住。
是啊，都過了這麽長的時間了，她還是沒有勇氣麵對曾經。
當初滿帶著傷痕逃離，就是不想讓這樣的事情再發生。可誰想到呢？這才過了幾個月，就又要回去了。
她很膽小，曾經的事情過了就過了，她沒那個勇氣再麵對。
“膽小不能解決所有事情。”關明軒加大音量，隻有麵對，才能讓過去的事情徹底過去。
“你說你放下了，可我不覺得你放下了。你曾不止一次的在我麵前說，你想要自由，你想無拘無束的生活。”
“可是，你的心都還是糾結的，你說你能有你想要的生活嗎？”
楚琉傾眼看前方，不語。
在心裏，她必須承認，確實是這樣的。
可是，那些話，怎麽能輕易的說出口。
她能大膽的承認愛，卻沒有勇氣麵對愛，這，是何等的悲哀。
“在很多時候，我都不想想，也不願意計較，有好多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嘴上說不在乎，心裏卻又不得不在乎。”
“我的感受，你不會懂的。”
關明軒揚唇：“什麽叫不懂，我很懂的。”
楚琉傾斜眼：“是真的嗎？”她怎麽覺得他什麽都不懂。
“有些感情，我不想在乎，可那又真正存在，疼在心裏，你就當我膽小吧，不想去麵對，也不敢去麵對。”
麵對，那會疼在心裏的。
那一陣一陣的疼，時時刻刻，沒有藥能夠治。
“你啊你，學會堅強一點又如何，我相信，何皓文是能理解你的心情的。都這麽幾個月了，他沒有追過來不就說明一切了嗎？”給了她足夠的時間和空間，想想來和去，也許某一天她就想清楚了，不再執著和他在一起了。
楚琉傾笑得傷心，無奈：“永遠都不會有想明白的那一天的，因為我不允許自己想明白。”
走到如今，是自己作孽，沒有再回頭的餘地了。
“不允許自己明白，不過就是不想再看這世界的紛紛擾擾，你的心情我還是能理解幾分的。”
“你理解是你的事情，勸我沒有任何作用的。”
這孩子，還真是油鹽不進，不管他說什麽，她都堅持她所想的。
真不知道，這番沒有意義的堅持，能帶給他什麽東西。
“孩子，我等你老了後悔的那一天。”
她怎麽會後悔呢？就算是後悔，她也絕對不會說出來的。在社會中打拚那麽多年，她最清楚的就是，不管你有任何的委屈，都隻能自己承受。比你優秀的還有很多人，他們是絕對不會考慮你在想什麽的。要想得到你想要的東西，隻能打了牙齒和血吞。
所以，她不會後悔，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現在要怎麽走，該怎麽往前走。
“也許，在別人眼中，我很無能，明明愛著，卻不願意和他在一起，可是有誰知道我的心酸無奈。”
“那是一種怯懦。”她永遠都不會承認的怯懦。
雖然說不想去，可關明軒說的話她能不聽嗎？她不聽，他會有無數的手段讓她乖乖就範的。
所以，心不甘情不願的楚琉傾還是踏上了回家的道路。
坐在飛機上，看路過的風景，她恍然覺得過了幾個世紀，一切都不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般了。
“世界，真的是變化太快了，在你還沒有反映過來的時候，已經麵目全非了。”楚琉傾感歎，臉上仍舊掛著淡淡的笑容。
“是啊，世界變化太快了，可你不覺得隻要一個人的心沒有變，變化再多，也還是原來熟悉的那個世界嗎？”關明軒放下手中的工作，深情凝望。
“我不是原來的我了，怎麽會一點變化都沒有。”楚琉傾淡淡回應，隨後看著窗外媽不管關明軒再說什麽，都不回答。
除了工作，沒有什麽是能夠讓自己專心的東西了。眼看著何氏一個一個台階的上了，何皓文的心卻莫名其妙的空蕩了下來。
怎麽就成了現在這樣子呢？世界的變化不應該很大的嗎？怎麽那麽長的時間過去了，他卻覺得沒有一點點的變化。
心，還是一樣的空，麻木的看著高樓別墅升起，他隻覺得悲哀一片。
好不容易走到了想達到的那境地，在不經意之間卻發現，他已經沒了全世界。曾經在他身邊的人都已經離開了，一點痕跡都沒有，徒留他一人在悲哀世界中前行。
蘇筱雅和他不會有可能了，家人的疏離讓他感受不到溫暖。就連那一點點的愛情也即將飄零。
他，做錯了什麽？為何，所有的事情是這般的難看。
何皓文深深懷疑，再有一些時間，他一定會崩潰的。
砰砰砰，敲門聲響起，何皓文趕緊斂了亂七八糟的思緒投入工作。
“今天路易先生過來了，他希望你能到機場接機。”何皓文點頭，揮手：“我知道了，你去準備準備吧。”
隨後秘書出門。
隻要楚琉傾在，他就沒法安心工作。猛然發現，在她存在的世界裏，他做什麽都是不成功的。
現在，她走了，倒是得到安寧了，非一般的安寧，能夠讓一顆心徹底安定下來。可是，心也因此空了。除了工作，他都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麽。
坐在車後座，眼看著密密麻麻的文字，他是什麽都看不進去。
存在於記憶中的那個人，時不時出現，擾亂他正常的生活。最後，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把文件放在一邊，盯著窗外發呆。
眼看著窗外事物不停變化，心中一點波瀾都沒有，除了滿滿的傷。
想來想去，他都想不通，明明兩人相愛，為何就是走不到在一起，經曆了那麽多，他們的愛情還是這般的脆弱，經不起一點點的風雨。
“琉傾啊，琉傾，你存在我記憶已經很長的時間了，你能不能不要再打擾我生活了？”既然得不到，那麽就放下吧，為何他就是放不下呢？
輕聲呢喃聽在劉秘書耳朵裏，是什麽滋味都有了。
劉秘書看他一眼，淡淡說：“愛情讓人迷亂，早就不分事情的對錯了。”
何皓文看她，微微笑，那笑容要有多苦澀，就有多苦澀。
“是啊，早就不分對錯了，我也沒有那個勇氣，去糾結什麽對錯。”對也好，錯也罷，再計較還有什麽意思，他們早就在往前走了，怎麽可能會有回頭的路呢？
深深呼吸，他笑了，重新掛在臉上的笑淡淡的透出他特有的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