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論服務,我們是專業的
給瞿鷹打了個電話,本來任重想告訴他孔麒麟的真是身份,但忽得玩心大起,任重沒說孔麒麟具體是誰,隻是說如果能陪孔麒麟玩遊戲玩的開心的話,瞿鷹會有很大的好處。
孔麒麟的話任重聽不太懂,但既然老板說今天他別出去送快遞了,那就不出去就是了,不管是什麽原因,孔麒麟至少從來沒害過他。
過了午夜十二點,似乎每天隻有這個時刻,孔家小店才真正的開門,任重每天都翹首以盼著這個時間。
曾幾何時,在任重的觀念裏,鬼是傳說裏的生物,而那些流傳著的故事裏,十個故事中有九個故事裏的鬼都是會害人的,哪怕剩下的一個,也是因為書生太帥了,害人變成了愛人,再次證明了這是個看顏值的世界,哪怕在鬼看來,也是如此。
不過就現在任重遇上的這些鬼物,都是些可憐人罷了,哪怕是上次醫院中遇上那隻會攻擊的女鬼,從結果看來,當時她並沒有對她的公婆出手,她一心就為了看自己的孩子一眼,不也是完成心願,就是手段過激了。
正因為如此任重覺的孔家小店的存在其實很有必要性,如果說那女鬼能來孔家小店,會是這結果,她會嚇到瞿鷹麽,想來應該不會。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任重覺得他自己這份工作也很好,他很喜歡,雖然老板有點傻缺,雖然院子裏的龜和魚很氣人,雖然天天上夜班很累,雖然有這麽多雖然,但是,能把他人的夢想背負在身上,然後完成它,這本身就是一件讓人無法抗拒的事情。
唯一可能讓任重有些失望的就是他曾經滿懷期待的問過孔麒麟,怎麽會想到開一家這麽偉大的店,他已經做好了接受老板精神上的洗禮教育,但孔麒麟隻是很認真的說道他隻是缺錢(冥幣),
任重當時就表示不信,一定不會是這樣的,一定有什麽更高大上的理由,隻是老板為了刺激他不和他說罷了,一定是這樣的。
在老板看傻子的眼神中,那天任重失落的離開了。
“叮鈴。”
門楣上的鈴聲響起,任重知道,這是有鬼上門了。
帶著服務業專業的假笑,任重看向門外,進來的是一個老大爺,渾身上下幹幹淨淨,也沒有缺胳膊少腿的,看起來死的很安詳。
“晚上好,歡迎光臨!”
為了小店的生意更紅,任重特意去網上學習了一應的服務內容,不亞於給自己培訓了一次,現在的任重,很有自信。
可能是聲音太大了,大爺臉上已經皺成褶子的皺紋微微抖了一下,有些莫名的看著任重。
“大爺,請問你哪人啊。”
任重開始套近乎,據說這樣可以拉進和顧客之間的距離感。
“我慶縣的。”
“噢,慶縣啊,離這不近啊,死那麽多大老遠不容易吧。”
“………”
“請問大爺要寄啥呀。”
“寄封信,給家裏人的,要交代點後事,不然怕老二和老大分家產吵起來。”
“噢,這樣啊,寄慶縣嘛?”
“不,就寄這城裏。”
“額,大爺你這不逗呢嘛,您不是慶縣人麽。”
“我慶縣人沒錯,但早十年前都搬這裏了,我不寄這裏寄哪裏?”
“額…”
場麵有點小尷尬。
一係列東西弄好之後,那封信已經包好放在邊上了,大爺轉身準備離開了。
看到大爺要走的任重,忙不迭的喊道。
“大爺您慢走!歡迎下次再來!”
聽到這一句,身影已經漸漸消散的大爺摔了個踉蹌。
“ye!很成功的讓顧客感受到我的熱情了!”
任重很高興,並且深深的為自己的學習能力而折服。
……
時間不知不覺來到了三點,任重剛送走一個客人。
回過頭巴巴的望著櫃台上的六個快遞。
“三個小時才六個包,這還沒有前兩天的人多。”
任重覺得自己的工作熱情飽受打擊。
“嗬嗬嗬嗬嗬嗬,這裏還有一家這麽有趣的小店,居然在莫名的吸引著我。”
一個女子從門外走了進來,她年輕貌美,洋溢著青春的氣息,完全一副大學生的模樣,但是與這氣息完全不符的是她那臉上的笑容,那是一種放浪的笑容,這笑容給人一種春心蕩漾的感覺。
女子慢慢的走進院中,看了看院中的景色,院中沒有人,卻故作姿態的撫花弄葉,明明身姿曼妙,看起來卻那麽妖嬈做作,極度的不協調。
撥弄了一會,似乎是覺得無趣了,於是向店裏走去。
這女子走進店中之後,池中的小白忍不住了。
“你為什麽傳音讓我別動?這什麽的東西你都敢放進來,她剛剛要是再多瞅我一眼,我真的差點下了殺手了。那個騷味都傳到我水下來了,我不行了,明天一定要讓老板給我換水,太騷了,受不了了我。”
“換水你自己都能換了。”
老黑眯著眼說道。
“我們畢竟做的是開門生意,雖然附了身,但人家也算是個鬼物,你這樣喊打喊殺的,我們以後怎麽做生意,讓老板知道了你就別想著換水,等著被做成魚頭湯吧。”
似乎是對魚頭湯有些極大的恐懼,小白一張魚臉上居然寫滿了害怕,不過片刻之後,他就醒悟過來了,這龜嚇他呢。
“話說,這是什麽鬼物,這麽大的騷氣,還有,就這麽放他進去?裏麵就不怕裏麵那小子出事?”
小白有些不明白。
“過了這麽久,你也就年紀在長了。”
麵對老黑的冷嘲熱諷,小白一秒就炸了。
“來來來,咱兩來比比,看看我這些年是不是隻有年紀在長。”
“嗬嗬。”
老黑淡定的一笑,但隨後就嚴肅了起來。
“隻知道動手的粗人,不過有一件事情我剛想起來,需要你去做,不然明天不僅你要變成魚頭湯,我可能也要被做成補品。”
看到老黑這個表情,小白也知道輕重,當下問道。
“什麽事?這麽要命?”
“你去把剛才她撥弄的枝葉摘了。”
“恩?為什麽?”
“傻魚呀,你想想,明天老板過來澆花的時候,如果察覺到那葉子上有那麽大的味道,他不罰我們一個看家不力之責?”
難得的,小白不在意老黑對它稱呼上的鄙視,而是一臉的恍然大悟。
“說的是,說的是。”
隨後,水柱從池中噴灑而出,精準的打落了剛才那幾片被那女子摸過的花葉上。
幹完事之後的小白忽然覺的哪裏不對勁。
“等等,為什麽是我來?不是你來?”
老黑用一種看著弱智一樣的眼神看著它。
“你傻呀?因為我不想被老板罰呀。”
“我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