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 誰蹲誰?
時間轉眼間就來到了夜晚,任重這一天在寢室裏好好休整了一翻,哪裏都沒去,為的就是保持精力,去應對即將來臨的惡戰!
要說不緊張了肯定是假的,畢竟對方不是普通人,也不像是街邊的打架鬥毆,幹就完事了,第一次對麵這種敵人的任重感覺壓力很大。
看了眼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任重就離開了的宿舍,來到了圖書館門前,這是他與張聲雷約定的見麵地點,張聲雷還沒到,任重先坐在石凳上閉目冥思,這是他畫符時學會的,排空心中的雜念,此刻用來安定心神再好不過了。
不一會,任重就聽到有腳步聲從遠處傳來,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覺得自己的感官似乎比以前敏銳了許多。
“來的夠早啊。”
任重睜開眼,果然是張聲雷到了。
“出發?”
任重問道。
“你那邊請過假了麽?”
張聲雷忽然提了一茬,讓任重愣住了。
請假?
任重忽然想起孔麒麟今天早上對他說的那些莫名奇妙的話,現在看來,竟然是已經提前知曉了自己的動向,這種未卜先知的能力……………
“喂,怎麽了?沒請的話現在去請個假。”
張聲雷將愣住的任重拍醒,他比任重還在意這些事情。
“不用了,請過了。”
“哦,請過了啊,那就好,那就好!”
張聲雷點了點頭,臉上露出莫名的笑意來。
然後就沒再說什麽了,兩人一齊走出了學校。
麗城,燈塔小區。
這是麗城年頭最久的老房區,曾幾何時這裏也曾興盛過,但如今麗城加快了城市化的進程,規劃的商務街,火車站,飛機場等重要的建築都離它遠去,隨之帶走的也是其中的住戶,而小區本身,卻像是被遺忘了一般,除了一些孤寡老人,戀舊不願意動家的人,這裏已經沒人住了。
當黑夜來臨,這小區裏的燈光也屈指可數,完全不似一個城市中的住宅區,更像是鄉下山裏的村落,並未完全通電的感覺。
一棟棟青磚樓房還未曾有樓前的大樹高,房屋也年久失修,斑駁陸離,許多牆體都已經缺失,露出其中的青色沙泥,不禁讓人擔心這樣的房子是否能遮風擋雨。
任重與張聲雷走進這小區,小區大門敞開,鐵門上鏽跡斑斑,顯然離上一次挪動它已經過了很久。
“真的是…”
任重看著這老居民區,不禁有些感慨,但話才說了一半,張聲雷就接了下去。
“真的是殺人拋屍的好地方!”
任重:…………………
老住宅小區的建築的排布實際上並不是很規範,不知道是施工技術原因還是別的什麽,甚至有很多建築物都沒有考慮到采光,前後兩排建築物之間的距離很近,這會導致一樓的住戶基本上很少簡單陽光或者根本見不到陽光。
而在黑夜中,兩棟相鄰建築樓之間,任重與張聲雷就在樹下,張聲雷倒是老神在在的,倚靠著大樹就坐在那了,不急不躁,好像睡著了一般。
可任重卻坐不住,黑夜中向兩邊望去黑壓壓的一片,見不得半點燈光,在這小區中,著實讓任重心頭壓抑的慌,而且此刻他們就這樣坐在這,萬一凶手不在附近,而在小區別的地方怎麽辦,麵對這樣一個凶手,他要是想害人,受害人可能連呼救的時間都沒有,他們怎麽能察覺呢?
似乎是任重來回走路的腳步吵到了張聲雷,張聲雷睜開眼有些不耐煩的看著他。
“你在那裏走來走去的幹什麽?賽前熱身麽?”
“那讓我和你一樣躺著?”
任重心急,出口就說道。
但張聲雷非但不惱怒,反而嘴角微微上揚,很是得意的樣子。
而任重在話剛說出口時就後悔了,麵對一個豁出命來幫助自己的人不應該用這種態度。
“對不起,剛才的語氣有些重了。”
“沒什麽事是一頓夜宵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來一頓。”
張聲雷擺擺手。
忽然,他“蹭”一聲從地上跳了起來,眉頭變得有些凝重。
“幾點了?”
“一點四十五,怎麽了?”
任重看了眼手機說道。
“子時都還沒過,他怎麽就來了?!”
“誰來了?凶手?”
張聲雷沒有回答任重的問題,而是皺著眉頭在思考著什麽,臉色一直不太好看,弄的一旁任重也緊張了起來。
這時,張聲雷看向任重,嚴肅的說道。
“快報警!”
“哈?”
任重以為自己聽錯了。
“快報警!我知道你有個警察的朋友,快點打電話去!”
張聲雷又說了一遍,任重這才反應過來,不敢怠慢,連忙拿出了手機,撥通了陸警官的私人電話。
電話隻響了一聲就接通了,明顯是這個點都還沒睡,電話那頭傳來杜鋒杜隊長有些疲憊的聲音。
“喂?”
“燈塔小區!快!凶手在燈塔小區!”
“什麽?你再說一遍?!”
杜峰的聲音一下就高八度,對著電話吼道。
然而,電話那頭隻傳來了忙音。
杜峰想了想,拿起車上的對講機。
“全都有!目標燈塔小區,全部上槍械,重複,全部帶上槍械!”
…………
而這邊,任重在說完那句話後,也打不通電話了,手機上顯示著無網絡連接,顯然這是不正常的。
“上當了!”
張聲雷抬起頭,看向其中一棟黑漆的建築,咬牙切齒的說道。
張聲雷與任重身邊的場景驀然變化,原本兩邊的建築物忽然不見了,而兩人此刻居然身處在森林之中,黑色的天空變成了陰沉的血色,看向剛剛張聲雷倚靠著的大樹,任重差點沒嚇出聲來。
原本正常的樹幹上竟然映出了一張人臉,而那樹幹似乎也不像是樹幹,更像是人身,而這森林中的每一棵樹似乎都是如此!
“這是?”
“幻陣!”
張聲雷頭也不回的說道。
“沒想到我留下的印記居然被他發現了,他反過來利用印記確定了我們兩的位置,其實我們前腳到,他後腳就應該跟到了,一直在暗中觀察著我們,直到擺弄好這個陣法他才打開印記,告訴我,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