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九十九 人類
幾次想要動手,都被任重打斷,這讓那名為狗剩的大漢,臉色很是不好看。
同樣的,任重也很生氣,明明看到狗子襲擊人類,現在結果還自己身陷囹圄,一前一後夾擊,仿佛被吃定了一般,看著這狗剩,以及身後的大黑狗,任重已經在心中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麻蛋!打就打!別搞的自己好像真的怕你們一樣!”
雨還一直在下,空氣裏水氣還是那麽充足,隻可惜任重之前用了太多的符咒,導致各種屬性的符咒已經不太多了,沒有量的情況下,任重不敢確定,能不能達到之前冰霜飛雪的效果,如果能使出來,區區一個人頭狗,和一個狗頭人又有什麽好害怕的!
任重之前的厲聲喝問,讓這兩條狗沉默了,半天,沒吭聲,也沒叫喚著,要喊打喊殺。
“怎麽了?說不出話來了?”
狗剩冷冷的撇了一眼任重,頗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勢頭。
他的表現,落在任重眼中,那就是心虛,因為是他們襲人在先,甚至此刻任重覺得他們的沉默,是因為剛剛那個男子,已經被他們殺害了,一念至此,任重內心不由的敵意蓬勃了起來!
汪,汪,汪。
忽然身後的大狗咆哮了起來,任重警惕的看了它一眼,還以為這是什麽動手的信號。
但那狗剩聽了後,卻說道:“不需要顧忌他,我們做事,何需和一個人類解釋這麽多。”
汪,汪!
大狗還是在叫著,至於在說什麽,任重不懂,也不敢問。
狗剩麵色複雜的看了那大狗一眼,然後死死的盯著任重說道:“你去看看,那個袋子裏裝的什麽。”
“你說打就打?你讓我去就去?我麵子呢?”
任重此刻看這個狗剩很不爽,直接懟道。
“你!”
“怎麽?想動手?”
神行!
任重一拍符咒,同時手上符咒捏緊,已經做好了要打的準備,同時腿上的神行符,也啟動開來,正麵強上是不可能的,迂回著打,或許還行。
狗剩一看任重如此,同樣也擺開了架勢,場麵頓時一觸即發,一場爭鬥似乎難以避免。
汪,汪,汪,汪!
正欲動手的時候,忽然急促的犬吠聲又響起,任重與狗剩又頓在了原地,內心裏產生了一種打也不是,不打也不行的感覺,讓任重好生蛋疼。
沒好氣的轉過頭看向那大狗,問道:“這又是怎麽了?好好的…………”
任重話說到一半,忽然斷在了嘴裏,傻楞了半天,發不出一個字來。
那大狗,拖著蛇皮袋,咬開了蛇皮袋上的口子,打開口子狗,任重才發現,原來這袋子裏,竟然有很多小小狗,剛生下來的那種,袋子口一開,它們就歡脫的跑了出來,有些小狗跑的急,原地栽了個跟頭,爬起來,再甩甩頭,紛紛跑到了那大狗的身邊,似乎想在這雨夜裏,尋找到那一絲溫暖。
因為透過那蛇皮袋的口子向裏麵看去,任重看到了一隻狗子,癱軟的倒在裏麵,那略微有些膨脹的乳腺,表明了它的身份,更讓任重揪心的是,其身上一根黑色的鋼箭,直插進了肚中。
這袋子任重第一次看見,是背在那男人身上的,裏麵會有一條已經死去的母狗,還有那麽多小狗,那個男人,究竟在做什麽?
看著那些小狗使勁的用小臉在大狗身上蹭著,似乎在一隻公狗身上尋找著母狗的味道,看起來它們實在是餓壞了。
“嗷~嗷~”
蛇皮袋裏忽然發出了小狗的叫聲,袋子微微隆起,原來裏麵還有一隻小狗,這下任重再也待不住了,連忙走了過去,將那小狗子抱起,當任重真的抱著那小狗,感受著它們的生命,手指觸碰到他們時,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被打開了,這些,都是生命啊。
“正如你所看到的,它們,失去了母親,而這一切發生在僅僅出生不到三個星期的它們身上,你有什麽想法?”
任重默然。
“而你問的那個男人,也不是第一次這樣幹了,他手上,有我族類整整二十三條性命。”
“這些話,其實我是覺得沒必要和你說的,因為在我眼中,人類,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無論是那些殺狗的,賣狗的,還是養狗,網絡上愛狗的人。有一個算一個,甚至一個比一個還惡心!”
狗剩這一棒子下去,直接打死了整船的人,任重嘴唇微動,想說些什麽,但是總歸還是沒有說出口。
“事情,就是這樣,現在,放下你手中的它。然後,乖乖的滾。
不然,我隨不敢殺你,可廢了你這多管閑事的家夥!”
說完後,又恢複到了之前的狀態,而任重,則是繼續沉默著,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
見任重發愣,不肯放下小狗,狗剩有些不耐煩了,直接走了過來,一把將任重手中的小生命,奪了過去。
就在兩人交錯的瞬間,任重還是問了一句。
“那麽那個男的,你們會拿他怎麽處理?”
原本已經打算離開的大狗,以及狗剩停下了腳步,狗剩一臉凶殘的看著任重,一身凶煞之氣展露無疑。
“你們人類有句話說得好,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現在這句話用在這裏,再適合不過了!”
任重苦笑著,無力的歎了一口氣,這個結果,他已經有所預料了,卻依舊有些不死心的問道:“就沒有別的方法了麽?比如你應該知道的,人間自有法律,壞人會得到他應有的審判…………”
“哈哈哈哈哈!”
任重話還沒說完,就引來了狗剩的狂笑,這笑容張狂,而且聲音刺耳,任重頓了頓,立刻明白狗剩在笑什麽。
“是你太天真還是我太傻?我算是明白了,為什麽會三番兩次的遇見你這麽個東西,原來你就是個聖母婊啊。”
任重被罵了,很難受,卻無從反駁。
那狗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朝著任重嗬道:“收起你那天真幼稚的想法,血債血償,什麽律法,什麽審判,再你們人類眼中,我們不過就是餐桌上的一道菜,又或者是擺放在法庭上冰冷冷的照片而已。
那些殺我族人的人類,能得到多少審判?能獲得什麽罪名?他們會懊悔自己曾經坐下過的事情?又會有誰,因此觸動?
我告訴你,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