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見風使舵
顧惜麵對寒君燿的突然提問，隻略微驚訝了片刻，隨後立即點了點頭。
無關喜好，隻為讓自己重活一世，有能力保護好自己，保護好身旁的家人，不再受製於人，任人魚肉。
“我自小就十分羨慕懸壺濟世的醫者，和劫富濟貧的俠士，他們有能力路見不平，有能力保護自己所愛之人。”顧惜淡然一笑，眼神有幾分落寞。
寒君燿瞧著她又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也未曾猜到人她心裏是何感想，不由得生出一陣煩悶，隻是見不得她這個樣子。
顧惜一想到拜師學藝，又談何容易，自己不過一介庶子所生，能力有限，朝中又無貴人相助。
顧惜腦中靈光一閃，眼前這人不就是她的貴人嗎？心下難掩激動的情緒，顧惜兩眼頓時亮了起來，滿懷希冀的問道:“聽聞王爺手下人才輩出，不知是否有能擅長醫毒和武藝之人？”
他不耐的揉了揉眉心，臉色有些緊繃，有幾分斥責的意味：“你一屆女流，學好三從四德便是，舞刀弄槍像什麽樣子！”
被他這一訓斥，顧惜一個激靈，被他嚇得後退了幾步，有些不安的低著頭，更失落於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
又反應過來站在自己前麵的是那個殺神燕王，自己與他非親非故，他也實在沒有理由幫自己。
顧惜心裏又犯起了嘀咕:這人也真是，她方才不過是回答他的問題罷了，用得著這麽訓她嗎？轉念一想，伴君如伴虎，隻盼他不要見怪才好，暗暗將懸著的心又重新落下。
看著她如此垂頭喪氣的模樣，活像一隻吃不到魚的小貓，寒君燿此時心裏卻十分舒坦，唇邊隱隱浮現一絲笑意。
思量了片刻，語氣稍緩了緩，聲音恢複如初:“本王身邊倒是有這擅長醫毒之人，隻不過……”他略有深意的打量了顧惜一番。
顧惜被他盯的全身發毛，清咳了一句，避開他的視線。
“王爺有何要求盡管提。”
"我那位手下脾氣不太好，他的私事本王向來不插手，若是讓他收你為徒，這個本王恐怕無能為力。"
顧惜心中腹誹，明明是要難為自己，卻還找了個這麽冠冕堂皇的借口。
可此時就真的隻有他才能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硬的拚不過他，那就來軟的好了？
顧惜想了想，走上前，偷瞄著寒君燿的臉色，見他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便也不怕了，心裏有了底氣，他想看好戲，那就看好了！
寒君燿見她剛開始還猶豫不前，而後又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忽的有些好奇這個女人到底要幹什麽？
正想著，寬大的衣袖已被她輕輕拉住，人已經到了他跟前，顧惜抬頭看他，眼眸微微有水光泛濫，咬著粉唇。
“算我求你了，你一個王爺，這麽點小事對你來說不算什麽吧，更何況我現在什麽都不會，多危險啊……”
鼻尖隱隱有她身上的香味，顧惜隻到他的胸口，雙手一環便能將她攬入懷中。
寒君燿被自己這個荒誕的想法嚇了一跳，整個人還未回過神來，顧惜見他遲遲沒有反應，以為自己討同情的計謀又被識破了，剛想著接下來該如何應付，便聽得對麵的男人開口。
“既然如此，本王就當還你一個人情好了，不過習武之事，倒是可以親自教你。”
“不…不用了……”
一聽這話，顧惜立馬擺手拒絕，親自教她？那自己還不得被他弄死？
寒君燿臉色微變，冷眼瞧著她:“難道本王還不夠資格做你的師傅？”
顧惜心裏暗叫不好，腦子一轉，忙想著怎麽應答才好。
“王爺已經幫我很多了，王爺日理萬機，我不敢再勞煩王爺，再者王爺方才也說了，女子舞刀弄槍也確實不雅觀，我還是隻學醫毒，不習武了。”
寒君燿見顧惜一副懼怕他的模樣，眼神中劃過一絲不悅。
他冷笑一聲:“如此反複，膽小怕事，想來也不會有什麽出息，最後問你一次，學還是不學！”
明明知道是激將法，顧惜還是被他刺激到了，像是在證明似的，此刻她反而不怕了，目光堅定的看著寒君燿:“我定當竭盡全力，刻苦鑽研，不負王爺恩情。”
“但願如此！”寒君燿閉了閉眼，平複了一番心緒，甩了甩袖，轉身準備離開。
顧惜想起寒君燿還未告訴她，傳授她醫毒的師父是誰，眼看著他就要走了，匆忙間一把抓住他的手，冰涼的指腹觸及手心，劃過一絲異樣的酥麻。
引來寒君燿的猛然回頭，臉上的神色也十分精彩，疑惑，驚訝，防備，甚至還有可疑的驚喜？
顧惜不敢再往下胡思亂想，趕忙鬆了手，隻見寒君燿的臉又變成那副冰山模樣，木然的看著她。
“還有一事，請問王爺，我的師父是何人，何時我能與他相見？”
顧惜盡量讓自己更自然些，從而化解方才冒犯之舉。
“人我自會給你安排，你這幾天若是閑的無事，多翻閱醫經書籍，免得到時候本王的屬下嫌你功底太差，拂了本王的麵子。”說完便嘴角噙著笑意離開了。
顧惜氣結，這人總要損自己一番才暢快，不過自己的心願總算是達成了。
最近也不知是誰在市井坊間盛傳，南候府二房顧長青與寒君燿私交甚好，尤為親密。
等朝會時，一位官員見著顧長青就急忙喊他過來，朝他招手，打量著燕王的臉色，故獻殷勤。
“顧校尉為何不來參見燕王殿下，聽聞近日，顧校尉與燕王殿下相談甚歡，可是京城又有什麽新的歌姬玩意兒，說出來大家一起探討探討？
說話的正是那位油頭粉麵的戶部侍郎，李大人，打著算盤，想拉攏這二人，又為試探二人的關係，是不是真如那顧長青所說。
“朝堂之上談風月，有失大雅，李大人還請慎言。”
顧長青臉色十分不好，眉頭緊皺，對剛才李大人所言，巧妙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