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出現萱草
寒君燿坐在在顧惜身邊,月光給顧惜鍍上一層別樣的光,整個人在那光裏顯得朦朦朧朧,此時她那好看的眉眼緊皺。
寒君燿心知顧惜想的是什麽,心下熨帖,道:“你不必太過擔心,我的狂症已經好了不少了,況且你就在我身邊,想必是不會出什麽亂子的,別多想了。”
顧惜轉過頭看著寒君燿深邃的眼睛,安心笑了,“恩,我相信你會戰勝自己的,我也會好好照顧著你的。”
兩人就這麽並排坐在府邸門口看月亮也不說話,寂靜的空間裏流轉著難以言說的情緒,大門口前兩個石獅子也靜默的蹲著。
良久,打更人的聲音傳過來,“四更天,四更天…”,打破了平靜。
顧惜站起來笑道;“已經不早了,都該洗漱睡覺了,我們回去吧。”
寒君燿站也起來,低低的看著顧惜“恩。”
回去的路上顧惜見那園子裏還有燈在點著,一群子人拿著鐵鍬勞動,顧惜覺得好奇,招手讓一個下人過來問道:“都已經四更天了,有什麽白天不能做的,要這會子摸黑了做?”
那下人生的黑,在黑漆漆的夜晚就顯得更黑了,他過來咧著一口白牙回道:“姑娘,我們這是在挖坑呢,明日一早就有樹苗運過來,得把這些坑提前準備好了,免得到時候出錯。”
顧惜點頭讓那人過去了,沒有在意。
一夜無話。
次日一早顧惜洗漱完過來找寒君燿,見寒君燿坐在書案前手裏捏著一張信紙,眉目皺得死緊,表情不耐。顧惜忙走近問道;“這是出什麽事了?大清早的你就像被人追債似的。”
寒君燿把手裏的東西遞給她,“剛送上來的加急信,朝廷要我動身回京。”
顧惜接過來一目十行的看了,這信是皇上親筆寫的,說什麽自己想寒君燿了要他立時就回京。
顧惜心裏不高興,“如今北部災情已經得到了有效控製,災民也鎮壓下去了,現在走了對局勢也沒什麽影響,隻是這過不了幾天就是滿月了,回京路途遙遠,怕是在路上你就要發作,這可怎麽行!”
寒君燿起身在屋子裏走了幾步,想到什麽說道;“我回京了也沒什麽要緊的事要做,不如把滿月挨過去了再走,路上加快行程,想來也不耽擱。”
顧惜放下信紙,略一思考也認為此舉可行,笑道:“也是,回去路上快馬加鞭,隻三五日就能到,眼下要緊的是滿月當日,其他的事都先放著。”
“隻是也不知皇上這時候要你回去做什麽?”顧惜話音一轉。
寒君燿也覺得疑惑,開口道:“我也不知皇上要做什麽,想必是出了什麽事皇上不好在信上明說,肯定也不是什麽大事,不然他也不會隻說什麽想我了的話,肯定會透露一點出來,等回去就知道了。”
顧惜也不再多言,又同寒君燿說起其他的事情來。
……
待到十五這日晚,顧惜早早的就拉著寒君燿吃過晚飯,也不許人打擾,在房裏守著寒君燿,也不許他出去,逼著寒君燿上床睡覺,“快睡吧,說不定你沉睡著了就不會發狂了。”顧惜如是說道。
這才戌時一刻就要讓自己睡,寒君燿隻覺得顧惜可愛又有些好笑,但見顧惜一本正經的樣子自己也不辜負她當真閉了眼,可憐寒君燿確實沒這麽早睡過,躺在床上難受一時半會也睡不著,顧惜見狀也知道自己是緊張過頭,拿了兩本書過來,
“這一本是我專門去大雷恩寺求來的經書,那裏麵的師父說日日把這經書供在佛前,是受了香火的,你既睡不著就看看,清清心總是好的。”
顧惜拿著一卷經書遞給寒君燿,自己捧了一本話本坐在床前看。
寒君燿這輩子隻在宮裏老太後那兒見過經書,他被燕國人稱為殺神,造的罪孽數都數不過來,真要論起來自己早該下了地獄了,他自然是不信這些的。
可見顧惜為自己做了這麽多的準備,心下很是感動,遂拿起來看了。
等顧惜翻過一頁書抬起頭來看時,就見寒君燿已經睡著了,手裏的經書散在一旁。顧惜搖搖頭好笑的輕手把那經書拿起來,給寒君燿蓋好被子。
到底經書晦澀難懂,她就知道他堅持不了多久,所以專門給寒君燿催眠用的,如今看來效果顯著。
收拾好了,顧惜坐在那兒捧著臉看著寒君燿出神,隱約間到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很是熟悉,起身仔細找了。
她借著燈光向氣味來源之處一望,隻見昨晚下人挖下的坑裏,此時竟全被種上了萱草,密密麻麻的一大片!
顧惜心裏一驚,這萱草的氣味本就會讓寒君燿病發,再加之滿月……
她登時慌了起來,仔細思索了許久,從房裏找出兩塊火石,衝著那片萱草便跑去了。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府裏各處也點上了燈,因為顧惜吩咐了不許人靠近,路上一個人也沒有,顧惜一個人靜靜的拿著火石走著,還未靠近目的地,突然出現一個黑衣人直衝她手裏的東西而來,握掌成爪就要來搶!
顧惜一個轉身躲過了,快速反應過來從袖子裏掏出毒粉撒向對方,豈料那人根本不躲,顯然是有備而來,怕是知道顧惜的毒事先吃過解毒丸,,蒙麵人又使了招數攻過來,一下抓在顧惜手臂上,二人撕扯間袖子竟給抓爛了。那人一把扔掉手裏的布條,惡狠狠的開口道:“不與你玩了,乖乖識相點把東西交出來,我還能放你一馬!”聲音喑啞難聽,不是顧惜熟悉的任何一個人的聲音。
顧惜知道他要出殺招了,立馬大聲呼喊,“來人啊,救命啊!”
孤雲與孤月二人作為寒君燿的暗衛正躲在寒君燿房間的屋頂上,先前見顧惜出去也沒多想,此時聽見顧惜緊急的呼救,二人對視一眼立馬翻身落地就要趕過去救人。
卻在這時那房間杯盞“哐當”一下被摔碎在地上,桌椅也被撞出聲來,自己主子發出痛苦的咆哮,“啊!”
一邊是顧惜生死求救,一邊是自己主子發狂,緊要關頭孤雲竟不知作何反應,孤月見孤雲糾結,沉下臉問道:“是王爺重要還是那個女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