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與前世一樣
顧惜一進到院裏就見孤雲孤月二人在院中間費力的製住寒君燿不讓他發狂亂動,屋門大開,裏麵狼藉一片。
顧惜一下子明白寒君燿還是發狂了,她心疼的奔過去,看著寒君燿此刻沒有感情的眼睛,雙手按在他的肩上,“寒君燿,你醒醒!我是顧惜啊!”
孤月看著顧惜的動作隻覺得好笑,冷道,“主子一旦發起狂來六親不認,即便是皇上在他麵前也是照殺不誤,你憑什麽覺得主子這時候還會對你作出反應?快走開,不要在這裏礙事!”
顧惜也不理會孤月,她定定的直視著寒君燿,期待著他的反應。
發狂的寒君燿聽見顧惜兩個字就覺得心口一緊,仿佛針紮似的喚回一絲清明,他艱難的開口,聲音喑啞,自言自語道“顧,顧惜,顧惜!”,又覺得腦袋炸疼,雙手抱住頭痛苦的喊道:“顧惜!顧惜!”
顧惜見他如此難受心疼不已,著急的抱住他,“好了好了,顧惜在這兒,沒事了沒事了。”
寒君燿被顧惜抱了個滿懷,聞到她身上淡淡悠悠的熟悉的香味,漸漸平靜下來。
顧惜見暫時沒事了,對孤雲孤月道:“若想你們主子好過,就快去把那些萱草燒了,寒君燿一聞到那味道就要發狂,斷斷不能讓它再出現在他的周圍。”
孤雲聽了立馬過去處理,而孤月見寒君燿就算發狂了也還是喊著顧惜的名字,心裏是嫉妒得發瘋,她也不動,又想到剛才顧惜還在大聲呼救,顧惜又沒有武功,她以為顧惜會被人劫走,如今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出現,她不得不懷疑顧惜,遂冷哼道:“方才主子剛出事的時候你去哪兒了?緊要關頭不在,還假意呼救,這會子不要你在這兒假慈悲!”
顧惜一聽心裏慌得不行,她也不能說自己剛才差點被人殺了,現在卻好好的,若她不能解釋清楚自己不是故意呼救引人前去就她,否則寒君燿清醒過來也要懷疑她了。
顧惜想到此,正經開口道:“剛才我見寒君燿睡著了就想出去透透氣,就走得遠了,這夜裏伸手不見五指的,我就被樹枝掛住了,我膽小,還以為是賊人抓住了我,就大聲呼救了,後來才發現是樹枝。這不我袖子都被勾破了。”
顧惜朝孤月伸出自己剛才被蒙麵人撕爛了的袖口,真誠的看著孤月,增加自己的可信度,“寒君燿次次救我於危難之間,我怎麽可能會害他的性命!”
孤月看著顧惜的袖口,雖然顧惜話說得有理有據,但她還是不信,待要說些什麽,突然一幫黑衣人提了彎刀出現,一個個腰間皆佩戴了香囊,就要殺過來。
顧惜問聞到空氣中又充滿了萱草的味道,怒道,“這些刺客身上都戴的是萱草製的香囊,糟了!”她看向寒君燿,果然他又再次發起狂來,繞過顧惜就衝著刺客的彎刀迎上去……
孤月也顧不得繼續審問顧惜,挽了花招就與麵前的刺客纏鬥起來,恰巧燒完萱草的孤雲也回來了,見狀立馬加入戰局,場麵一觸即發。
寒君燿清醒時已是被稱為“殺神”,武功深不可測,如今發起狂來,功力被提高了兩倍。
雖意識不太清醒,但一招一式已經被刻在了骨子裏,很快就結果了麵前的兩名刺客。顧惜不會武,放毒效果又太慢了,隻得躲著殺上來的刺客,頗為狼狽。
發狂的寒君燿殺紅了眼,卻注意到顧惜的樣子,一步步靠近她,終把顧惜圈在自己身邊,不讓顧惜受一點傷害。
很快四人便了結了這一群刺客,孤雲孤月接著翻看起死去的刺客屍體,看看是否有什麽標誌。
顧惜一直躲在寒君燿身後被保護得很好,心裏又溫暖又感動,見寒君燿受傷沾滿了刺客的血,就過去要幫他整理一下。
突然,一名假死的刺客暴起,瞅準了顧惜此時毫無戒備,握緊彎刀就朝她刺去。
顧惜來不及躲,眼睜睜看著那泛著寒光的刀尖直衝自己麵門而來,隻聽得“噗嗤!”一聲,擋在她麵前的竟是寒君燿那張麵無表情的臉!
原來寒君燿注意到那刺客的動作卻來不及做什麽,竟拿手臂擋在顧惜臉上的,被一刀刺穿,他立馬一腳踢在刺客心口,立時結果了刺客的性命。
溫熱的血濺在顧惜臉上,這一幕甚是熟悉。
顧惜突然想到前世她就死在毒藥和刺殺中,寒君燿也是現在這樣,為了保護她竟斷掉了一臂!
孤雲立馬反應過來,飛身過來怕刺客沒死透又在刺客心口補了一刀,寒君燿情緒起伏太大,又受了重傷,眼皮一沉竟暈倒過去。顧惜忙扶住了她,眼淚唰的一下就掉下來,砸在寒君燿的臉上。
“你不要嚇我,寒君燿,我是不會讓你有事的!”顧惜的聲音哀痛,神情恍惚。
重來一次,注定要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寒君燿終究是為了救她傷了手臂,前世他斷了一臂,這一世她決不允許悲劇重演!
孤雲孤月忙過來一起扶住寒君燿把他扶到屋裏的床上,顧惜已經止住了淚,隻是眼圈仍舊紅著,她平靜的開口道:“快去準備熱水,酒,紗布,最好的金創藥了,眼下最要緊的是把他傷口的血製住了,千萬不能耽擱!”
孤雲自迅速下去準備東西不提。
孤月見寒君燿閉著眼睛毫無知覺的躺在床上,若不是顧惜主子怎麽會受這麽重的傷?主子日常對她那麽照顧有加,可顧惜呢?
緊要關頭說自己出去透氣,誰信呐!
現下主子又為她受了這麽重的傷,孤月心裏難受,衝顧惜吼道:“若不是你,主子何必遭受這飛來橫禍!你不要在這裏假惺惺掉幾滴眼淚裝樣子,真當我們都是傻子不成?”
顧惜吃了寒景崎的毒藥自以為命不久矣,寒君燿又為自己受傷昏迷,一重壓著一重,此時聽見孤月的嘲諷,立時爆發了,她沉沉的看著孤月,“我假惺惺?寒君燿受了傷我比誰都痛苦!我就是有害他的心思也用不著你在這兒說,他到時清醒了自會判斷,到時候他是相信你呢?還是相信這個要害他性命的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