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在下江溪
顧惜放在門上的手不由放了下來,她知道外麵來了什麽人,不過不想出去迎接。
“淑妃娘娘。”祁俊看到庭院裏出現的宮妃立馬過去請安,麵色恭敬,幹淨的眸子一直瞧著淑妃,為顧惜解釋道:“剛才我是看顧惜待在屋裏太悶了所以請她出來走走,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麽曖昧關係,娘娘莫要多心,一切都是很平淡的,再正常不過了。”
看祁俊長得俊俏,淑妃又說著風涼話:“被人發現了就不敢出頭,還要姘頭出麵圍護你,顧惜你就這點本事啊。敢做不敢當,算什麽呢?真不知道這些喜歡你的男人瞧上你什麽?”
淑妃的話,讓祁俊倍感恥辱,他自己被人汙蔑倒也罷了,因為他出身低微也惹不起這些權貴,但是顧惜有寒君耀保護著為什麽要受到這些人的欺負?
“淑妃娘娘,愛人者,人恒愛之。你怎麽樣對人家,以後人家也是這樣對你。不要在不清楚事實的情況下,擅自猜測,誤會了別人,這是不尊重,那別人對你自然不會恭敬。”祁俊不卑不亢的說道。
“你還很有口才,倒是讀過書的,說話有一套。”淑妃雖然喜歡冷嘲熱諷,但是至少腦子還算是有的,不會像樂怡那般衝動莽撞,任由自己胡鬧,就算是被祁俊頂撞了,心裏懷恨也不會動手打人。
“淑妃娘娘,你這樣說一個弱女子,倒也有些過分了。她即便如今無名無分,可也是有人保護著的,不是什麽隨便的女子,何必要這樣嘲諷她,娘娘也曾為姑娘,也知道清譽對女子的重要。”
祁俊為顧惜說了很多話,淑妃聽著有點煩了,便問道:“本宮從前是大家小姐,出身在官戶,從小就不與男子會麵,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知世事,可不像顧惜這樣,隨隨便便的就跟男子說笑。你可不要把本宮拿她做比較,看你也是新入宮的不懂事,先去藥房裏煎藥學學規矩。”
而後祁俊被人請去了藥房,顧惜想要出門,可是淑妃卻讓人堵住了房門,警告道:“你們給我好好看著,這裏不是隨便的地方,不允許傳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閑言碎語我不愛聽。也希望顧惜你自己能夠自尊自愛,可念作聖,旁人隻能督促你,萬事要靠自律。”
淑妃說完了後,便走了,隨後命令身邊的奴才去藥房監督祁俊:“這小子心裏八成是放不下顧惜的,給我看著點,不許他再任意出入顧惜的院子。”
“我也是為了他們好,倒是成了惡人。”淑妃笑了笑,眼裏帶著嘲諷。
祁俊在藥房裏忙碌,倒也沒任何怨言,淑妃時不時的會傳喚他過去看診。
本以為這位娘娘頗為莊重,祈俊便也存著恭敬之心服侍著她,不過淑妃在祁俊麵前卻未端著架子,倒是矮了身段與之親近。
“你對顧惜倒是溫柔體貼,不知道你是喜歡她哪一點?”淑妃的口氣裏帶著醋意,有些在乎祁俊的態度。
“娘娘,你今天的脈象很沉穩,沒有什麽大礙,要是沒事的話,我先走一步。”祁俊整理了藥箱子,對淑妃恭敬的告辭。
“你這就要走了,顧惜那裏倒也是冷清,你該不是要去找她吧?”淑妃說這話好似撒嬌一般,可是祁俊覺得不妥,他跟淑妃病不親近也不攀親帶故的,也不知道淑妃的埋怨之語從何處來的?
“顧惜在屋子裏悶著,你說要帶她去散步,可我這裏也寂寞,你卻一點也不關心我。”淑妃側臥在榻上,瞧著祁俊的腰:“你也是個男子,看到我難道就不為所動?我雖然不比顧惜年輕貌美,但也是位身份貴重的宮妃,難道也入不了你的眼了?”
祁俊不知道她在說什麽,急忙告辭跨出了宮殿。
“你這人懂不懂規矩?淑妃娘娘讓你走了麽?就這樣莽撞的出去,把這裏當成了什麽地方。給我回去好好伺候娘娘!”淑妃身邊的公公在門口攔住了祁俊,把他怒斥了一番。
祁俊覺得自己似乎被禁足了,隻能遊蕩在淑妃的寢宮與藥房之間,半分不得自由。
“顧惜,你一天到晚在房間裏做些什麽?”幽若過來找顧惜,看她孤單一人坐在庭院裏,便過去拍醒了對方:“你別發愣了,走,我今天難得出來,我們一起去釣魚。”
幽若帶著顧惜來到了池邊,看著周圍的風景,便聊起了近日裏發生的事。
“也真是鬱悶,現在什麽都不缺了,反而覺得日子無聊。男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我們女人也隻能做個陪襯,當初為什麽會選擇他們呢?還不如姐妹一起過著得了。”幽若抱怨了幾聲,然後問顧惜近日跟寒君耀的進展如何了?
“這些話還不急著現在說,看各自的緣分吧。”顧惜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寒君耀雖然給她承諾,但沒有看到結果誰也不能一言斷定未來。
“你們的事也要加緊辦了,不要拖到後麵,反而牽扯多了,複雜難辦。樂怡實在是魯莽,有她插一腳,你跟寒君耀還有諸多的麻煩。”幽若擔憂道。
“他要是能夠一心一意的對我,那我們便可以看到未來,我也會等待他作出決定的那天。”顧惜的話讓幽若佩服,這大概就是真情,不然怎能讓一個未出閣的女子一等再等,把大好光景都消耗在了寒君耀身上。
“那裏有人。”幽若指著水麵,驚訝道。
水上有隻舟緩緩駛過,舟上白衣男子正朝著顧惜這邊過來,他一頭黑發披在後背,就像衣服水墨畫,如此靜謐的美,讓顧惜不由自主便對這個男子微笑了起來。
“在下江溪。”江溪自報了姓名,然後邀請顧惜上船一同遊湖。
顧惜和江溪十分的投緣,很快熟稔了起來,但是各自都保留了一些東西,隻說天地雲雪花鳥,江溪後來不怎麽說話了,隻是靠著船篷,靜靜的看風景。
看著他船上的酒壇,顧惜微微一笑,打開了塞子,喝得酩酊大醉,把情緒都宣泄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