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預變的初始
“發生了什麽？”沈天齊向來遵循沐爽的意願，這次為何如此強硬。
“伯父，我隻能告訴你，這次就算是犧牲我所有我也會讓沐爽離開這裏，不會讓她在繼續的待在墨千夜得身邊！”沈天齊捏緊雙拳。
“天齊，不要讓我著急，小爽究竟怎麽了！”能讓沈天齊說出這番話一定發生了非同小可的事。
“伯父，她……”沈天齊注視著沐建峰，有一絲猶豫，但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沐爽自殺過，曾經用利刃貫穿胸口。”沈天齊的拳頭狠狠地落在光滑的桌麵上，震得麻木，卻感覺不到疼痛。
沐建峰舒然挺立的身子癱軟下去：“怎麽會……怎麽會發生這種事！”沐爽的性子他從小就了解，是那麽的剛強，墨千夜究竟將她折磨到哪種地步，她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都是我的錯！”沐建峰難掩心疼更多的透出的是無盡的自責。
“伯父，不是你的錯，錯的是墨千夜，是她把沐爽折磨成這樣。”沈天齊永遠忘不了聽到沐辰和子韻提起這件事得時候他心中有多痛，有多自責沒有好好的守在沐爽的身邊，讓她遭受這些，他心疼沐爽，他恨自己的懦弱與無力，總是想計劃好了所有在讓沐爽離開，但是現在他等不起，沐爽也等不起。
“小爽會離開嗎？”沐建峰太了解沐爽的倔強。
“伯父，嫂子已經離開了，夏家已經被墨氏兼並，顧氏也是岌岌可危，能讓墨千夜在乎的隻有一個沈氏了，能夠束縛沐爽離開的夜越來越少了，我會安排😓一切，就算是放棄整個沈氏也在所不惜。”
沐建峰他還能說什麽，一切沈天齊都已經有了答案了不是嗎。他一開始就錯了，不應該讓沐爽去墨千夜的身邊，他們做下的罪孽應該由他們來還：“天齊帶小爽走吧，小爽就拜托你了。”
“伯父，謝謝！”沈天齊說的鄭重。
“天齊，該說謝謝的是我！”沐建峰流露出難以掩飾的傷悲，他該道謝的，謝謝沈天齊在發生了那麽多事情之後還守護在沐爽的身邊，謝謝他在沐爽快要失去力氣的時候做出的義無反顧的決定。
天齊笑笑，徒留下一抹值得紀念得身影沐建峰看著那個身影，心裏猛然一顫，變得模糊。
“天齊哥！”
沈天齊看到了站在路邊的沐辰。
“來找我的嗎？”沐辰那認真的目光讓沈天齊有這樣的感覺。
“嗯！”
“上車說！”
“不了，我就隻有幾句話。”
沈天齊沒有開車門：“怎麽了？”
“已經做了決定了嗎？”沐辰問。
沈天齊一笑，沐辰對有些事很敏感，尤其是對於沐家，關於沐爽。
“嗯！”沈天齊迎著沐辰的視線點頭。
以沐辰對沈天齊的了解，沈天齊這種目光意味著什麽，他還是明白的。
“拜托了！”就算是不知道所有事情的經過，沐辰唯一清楚的是沈天齊值得相信，對於沐家，更對於沐爽。
沈天齊看著這個眉眼處斂著哀愁的少年，笑笑：“你和她還真像！”無論是外在還是心中有卻從不表現出來的關心。
“我知道！”從他懂事就知道這一點，卻更知道那個女子不會輕易接受他們。
不在多說什麽，關於他們的事沈天齊無法言明，隻有他們自己慢慢的體會。
“你和你母親也捉緊離開比較好！”
“我懂！”
沐辰的這句話足以讓沈天齊不在擔憂。他們這幾個人也許就是有這樣的魅力吧。
淩浩來林泉這邊找沐爽的時候，沐爽正在化妝間外麵，林泉在裏麵，兩個人還是沒有說話。
“沐家美人！”
對於淩浩的各種叫法沐爽已經處變不驚但也不會過多的理會。
“何事？”
“隨我出去吧！”
“我還有工作！”
“呦！難道墨千夜沒告訴你，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經紀人了。”淩浩話一說出不僅震驚了周圍的人連沐爽都驚了驚。
“怎麽做到的？”把她指派到林泉身邊讓她時刻感受著無奈，現在怎麽就輕易放過了。
“沐家美人是在懷疑我麵子的大小？”
沐爽不在說話，隨著淩浩離開，在快要走出去的時候不起眼的打量了在一邊的林泉，沒有任何表情，是呀，就應該這樣的。
“在擔心？”
“她有能力承擔她選擇的後果。”
淩浩隻是笑，但願真要如此才好。
“那個沐爽還真是明白人，與其當一個什麽都沒有新人的經紀人當然是浩哥那裏好多了，唉，真不知道是誰在那誇誇其談演技多麽好，怎麽到現在為止也沒見有多少新戲，連經紀人都跑了，而她口中劣質演技的我們倒是一直大紅大紫，看來眼是瞎了吧！”三分諷刺，七分貶低，薇兒不緩不慢的說。
林泉手裏的眉筆硬生生的捏碎，卻沒有反駁，無論用什麽樣的方式，終有一天她要讓羞辱她的嘴再也說不出這樣的話。
“少爺！”夜寒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墨氏。
“說！”
“夫人隨淩少離開了。”
“嗯！”墨千夜問。
“薇兒小姐似乎對林小姐還深有敵意。”
“無妨！”一個企業想持續發展，什麽樣的人都要有，尤其是能夠被名利引誘的人，那些人用起來才方便。墨千夜是個商人，隻要是不過分，他不會去理會那種那些女人的爭風吃醋，但是若是超過墨千夜認知的線，那就隻能跌落地獄，他就是掌握著這樣的權利？
林泉嘛！墨千夜眼睛裏露出一抹鋒利，還需要給點甜頭控製住，以備不時之需。
“少爺，夫人那邊還需要跟著嗎？”夜寒問，畢竟那邊有淩浩。
“不必。”就算是跟著也隻會被淩浩當做娛樂而已，不過淩浩這幾天說的話究竟有幾分真幾分假，墨千夜有些不確定了，雖然淩浩原來就是真時假時假亦真，真真假假，卻總感覺這次哪裏不一樣。
“少爺，唐小姐讓少爺晚上過去。”
“知道了，你下去吧！那邊這幾天注意不要惹什麽麻煩。”
“是！”
墨千夜看著遠方快要落下的夕陽，在他無法掌控的地方，有些事總在變。
“千夜哥……”
墨千夜看著麵前的唐宛心顯然是有話要說：“說。”
“我想出去工作，不能一直這樣麻煩千夜哥。”
墨千夜盯著唐宛心：“你想做些什麽？”
“千夜哥，我想進去墨氏。”唐宛心直直的盯著墨千夜。
“這個問題等你嗓子好了再談！”
“千夜哥，我的嗓子已經痊愈了，現在已經沒有問題了。”
墨千夜沒有說話。
“千夜哥，我總不能一輩子靠著千夜哥吧！”語氣夾雜著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得哀傷。
“讓夜寒安排！”
唐宛心點點頭，卻掩飾不了內心的失落果然在墨千夜得認知裏沒有一輩子，那她就讓現實變成一輩子。
“千夜哥，留在這裏吃飯吧。”在墨千夜還沒有回答的時候，手機鈴聲響起。
“過來陪我這老頭吃飯。”墨天嘹亮的聲音透著聽筒都顯得刺耳。
“一會到。”墨千夜竟沒有多想的同意。唐宛心眼睛裏是滿滿的恨意。
“千夜哥……”
“明天讓夜寒來接你，我去老頭那邊。”
千夜哥你去見的究竟是墨天還是沐爽，你知不知道你最近變了很多，你說禁錮住沐爽是為了報複，但是你知不知道你的目光太過注視著那抹身影了，是真的為了姐姐還是其他，唐宛心她不敢確定，但是無論哪樣她都不允許。
沐爽剛走進墨天那裏就看到了坐在一邊的墨千夜，沐爽瞪了墨天一眼，她不認為墨千夜會自動來到這裏。
墨天已經修煉出對待沐爽的態度，那就是當沐爽射殺目光投來的時候，自動躲閃不去觸及是最好的方法。
“少夫人，可以吃飯了！”張媽含著溫柔的笑容走了出來，看著一邊的墨千夜和墨天，很滿意這樣的幸福，隻是可惜當事人的心思並不是這樣而已。
“吃飯，吃飯！”墨天邊說邊向餐桌走去，目光卻觀察一邊的沐爽和墨千夜。墨天是故意將墨千夜叫來，為了想要證明他心裏的一些猜測。
沐爽看了看，並不打算過去。
“少夫人，你身體剛好，要按時吃飯。”張媽關切的說道，怕沐爽像昨天一樣不吃就上樓去。
“少爺，叫少夫人來吃飯吧。”張媽把目光投向墨千夜。
墨千夜對於張媽的話不會反駁：“過來吃飯。”
“是邀請還是命令？”
“你說呢？”
哪裏需要猜測，墨千夜對於她沐爽向來隻有命令，而無奈的是對於這份命令沐爽隻能遵從。
墨天默默地看著這一切沒有說話。
這不是沐爽第一次與墨天和墨千夜同桌，都是安靜異常，明明是這樣的氣氛為何還要這樣，彼此折磨，在吃飯的時候也不放過，真是想要嘲笑這份命運。
手上的力道敲戳著盤子發出刺耳的聲響，墨天和墨千夜都看向沐爽這邊。
“力道沒控製住而已。”
墨天怎會不知道沐爽的心情：“聽聞你跟著淩小子了？”墨天想要轉移這個氣氛。
“嗯！”沐爽不想在多說話。
“怎麽樣？”墨天問。
沐爽察覺到了什麽：“什麽意思？”
“那個臭小子雖然一副無所事事的態度，但也不是一個壞人！”
“所以？”
“所以問問感覺嘍！”
“很好！”比跟著林泉更適合沐爽的心意！
“是嗎！”墨天露出一臉的壞笑。
沐爽不知道墨天心裏又在打什麽主意，但是絕對不是什麽好主意，沐爽對這點深信不疑。
果不其然，這次發出刺耳聲音的不是沐爽，而是從墨千夜那裏發出。
“你幹嘛？”墨天又成了孩童的模樣。
“不吃，讓張媽撤了！”冷冷的撇下這句。
“這裏是我家！”墨天開始宣誓主權。
“張媽……”
“少爺，怎麽了？”
“把東西撤了，老頭飽了！”
張媽一愣。
“誰說我飽了！”老頭瞬時變成氣鼓鼓的模樣，墨千夜對這些置之不理。張媽隻是淡淡的笑笑。
“少爺，我看還是等會，不然老爺半夜下來找食物，翻箱倒櫃的聲音可不容易小覷！”
“張媽！”怎麽能夠這樣翻他老底。
“是是是，老爺，我不該說實話的，廚房裏還有湯，我去盛湯！”張媽臉上掛著的永遠都是溫暖的笑容，現在更是，她喜歡這的氣氛，一家人生活的氣氛。
一邊的沐爽的目光雖然依舊沉靜，但是眼角處收斂的眉頭卻不知道在什麽時候舒展了幾分。
“哼！沒有良心的東西，白養你這麽大了！”
“你的湯也不想喝了？”
墨天不在說話，就算是在墨天的地方，墨千夜也有著一定的影響力這就是事實，但是更多的恐怕是墨天不想在這些方麵和墨千夜爭吵，一直處於下風，相差的不是實力，而是彼此的想發，沐爽對於這點深信不疑。
張媽端過來湯的時候，桌子上又恢複了平靜，這樣的氛圍不會影響張媽的心情，張媽為每拿碗正要為每個人盛湯。
“我來吧，張媽。”沐爽看著張媽正在拿她身邊的碗。
“好的，那就麻煩少夫人了。”張媽順勢將墨天還有墨千夜身邊的都拿了過來，墨天隻覺得好笑，墨千夜沒有什麽反應，倒是一邊的沐爽拿著手上的湯勺不知道該怎麽辦，在張媽那能夠柔化人心的笑意下，隻能乖乖的繳械投降，沒有絲毫抵抗的能力。
張媽歡快的下去，沐爽僵持的給墨天呈乘上。
“謝了，沐丫頭。”
沐爽頭瞥了過去，不在乎墨天的謝意。在給墨千夜盛湯的時候，沐爽的手一頓，聞著濃鬱飄香的湯，想著如果這是一碗毒藥，是不是他們之間就不會再有那麽多的牽扯了。
“怎麽要下毒嗎？”在沐爽恍惚的時候，墨千夜突然開口，沐爽手上的碗一顫，甩落出幾滴湯汁：“要是能的話，我很希望，但是我更知道若是一次不成功，我就再也沒有機會，更會陷入寸步難拔的沼澤之中，連呼喊的力氣也會失去，所以要是沒有一次就能夠成功的毒藥我不會這樣做。”
“很不錯的認知。”
“謝謝誇獎。”沐爽將手中的碗遞給墨千夜，墨天在一邊安靜的聽著，沐爽一直如此，關於和墨千夜的敵視，從不在意墨天的知曉。
一頓飯又在恢複沉默中結束，盡管沐爽不想呆在這裏，但是也知道無法逃離。
“現在我可以上去了吧。”沐爽看向一邊的墨千夜，坐在餐桌是他的命令，離開自然也要征求他的命令，沐爽現在就處在這樣的位置。
“隨意。”
沐爽上去絲毫沒有回頭，直到消失在走廊深處，墨天也走向了書房，而墨千夜自然而然的跟上了墨天。
書房的門緊緊的閉上。
“老頭，你又在打什麽主意？”墨千夜坐在了沙發上，正對著墨天。
“你指哪方麵？”
“少跟我裝蒜，你心裏清楚的很。”
“我要是說我不清楚呢。”墨天耍賴誰與倫比。
“老頭不要逼我。”
“嗬嗬，逼你又如何，你要拿那些手段來對付我嗎？”
“老頭，我不會對付你，但是讓你不好過的方法我知道很多。”墨千夜說的清淡。、
“不孝子孫。”
“這點你已經說過了，就不必再重複。”墨千夜雖然在墨天的監督下受了很多的訓練，身上也有幾處傷口，但那兩巴掌可是墨天從小到大第一次那麽打他，那種火辣辣的感覺現在還記在心裏。
墨天自然知道墨千夜在介意些什麽，但是那兩巴掌是墨千夜他罪有應得，他從小將他捧在手心裏，細心的管教，不是讓他把所有的本事都用在報仇上，更何況那不是真正的報仇，是一種發泄，一種讓人接受不了的懲罰。
“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你，沐丫頭你放不放？”墨天不在和墨千夜打馬虎。
“哼！老頭，你何時記性如此差了。”墨千夜對這個話題感到很無趣，卻迎著墨天無法避開的眼睛：“這是我最後一次回答你，她隻能在我身邊接受折磨，就算是死亡也要繼續的下去為婉瑜贖罪。”
“殘酷的答案。”
“所以又想幫助她逃了嗎？”墨千夜嬉笑的看著墨天。
除了歎息，墨天還能說什麽。
“這就算是默認了。”|
“我呀，很喜歡沐丫頭。”
“嗬嗬，老頭啊，何時你開始站在沐家的位置上了，我怎麽記得你一直不喜歡沐家。”
“我是不喜歡沐家，沐家不是沐丫頭。”
“老頭，你是不是忘了，沐爽是沐家人。”墨千夜說的肯定。
“現在沐家已經不複存在，沐丫頭現在代表的是她自己。”墨天在這個問題上絲毫不退讓。
“哈哈，所以靠上了淩浩！”
墨天眉頭皺起：“不是靠上，淩浩那個臭小子對沐丫頭感興趣，而我並不想扼殺了這種興趣。”
“哈哈……”穿透力的聲音響徹了這個天地：“真是好笑，老頭你不要忘記了，她沐爽可是你堂堂正正的孫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