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直白的內心
一夜坐在床上發呆，手裏緊緊握著那塊黑色的佩玉，子韻歸來沐爽是開心的，但是子韻的那些話也讓沐爽再次陷入混亂，喬宇彬，安茜兒，墨千夜現在再加上一個子韻，都是關於設計，而她自己的內心裏也一直在叫喧著，不同於對墨千夜的感情，這份叫喧的時間更加長久。
沐爽再次下樓的時候確實沒有見到墨千夜的身影，昨夜的一句不想看到他，沒有想到如此的有用，早餐已經完全準備好，但是習慣了兩個人的相處突然間變成了一個人似乎有幾分孤單，因此也就沒吃幾口，在沐爽剛想出門的時候就看到了已經守在了門口的子韻，她們並沒有約好，但是看到子韻的時候沐爽還是有幾分歡喜。
“吃飯了嗎？”
“肯定是比你吃的早的。”子韻笑著說著：“沐總現在不知道有沒有時間陪我逛逛。”子韻半開玩笑的說道。
“你都提出了要求，就算是沒有時間也要擠出時間。”
紫韻笑笑：“我們去哪裏？”
“你說，今天你為大。”
“那好，自從畢業之後還沒有回過學校，已經過了那麽久了，倒是頗為懷念，我們去校園看看吧。”
校園嗎，沐爽有著美好記憶的地方：“走吧。”
校園裏永遠都是令人舒心的，清脆盎然，有著未經歲月雕琢的臉龐，充斥著歡歌笑語，是個令人向往的地方。
“沒什麽變化呢。”
“變化的是我們，是時間。”沐爽說的有幾分深沉。
“可是也有沒有變化的東西。”子韻拉著沐爽向設計的教室走去，似乎還有人在上課，曾經沐爽也坐在這個教室裏，學著自己喜歡的東西，可是現在都已經發生了改變。
正在講課的老師似乎發現了門外的沐爽，先是一驚：“沐爽，真的是你。”喜出望外，走出去拉沐爽，沐爽有些措手不及，在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拉上講台，而子韻隻是站在底下靜靜的看著。
“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沐爽，你們應該知道她是誰吧。”
“是在校期間設計獲得過大大小小獎項的人。”
“是有單獨工作室的那個沐師姐。”
……
底下議論紛紛說得都是沐爽曾經在這個學校裏留下的榮耀，而沐爽隻是在台上靜靜的站立著，設計學院每年幾個優秀的學生都會享有單獨的工作室，但是若是很長的時間沒有拿出成果就會換人，因此流動性很大而沐爽是唯一一個從入學以來一直沒有換工作室的人，因此在這個設計學院沐爽還是小有聲名，但是這也不過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關於沐爽還有很多，隻是知道的寥寥無幾。
下麵的人的眼裏充斥的都是對設計的熱情，這也是沐爽曾經有的目光，隻是現在暗淡了許多，沒有了他們的那份熱情。
教授拉著沐爽非讓她說幾句，沐爽推脫但是最終還是沒有推脫掉教授的熱情。
似乎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沐爽並不是一個很貪戀榮譽的人，也沒有感覺這些獎項有什麽好，她不過是喜歡而已，看著台下的眾人，要是不說幾句似乎沒有辦法下來：“隨心而動，隨心而行，設計靠的是用心，我能夠說的就那麽多，其餘的需要你們在設計的時候慢慢的去感知，記住學會和你們的設計講話，去傾聽你們手下筆尖的聲音。”說的很詩意，懂不懂就需要他們自己去體會了。
“沐師姐現在還做設計嗎，沐師姐不是畢業就嫁給了墨氏的總裁嗎。”一句話問的無心但是也會讓聽者有意，沐爽的身份本就不是什麽秘密，這個城市誰人不知道墨千夜的的名字，因此沐爽被眾所周知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更加何況自他們承認身份以來，也沒有可以的低調行事，倒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裏被再次的問及。
“這個問題很重要？”
“嗯，很重要。”地下提問的同學一本正經的說道。
那真摯的眼神無法回避，若是回避似乎就像是承受了一份罪孽一般：“我沒有在做設計。”隻能說實話，假話是對這份目光的一種褻瀆。
“那剛才沐師姐所說的話都是空話嗎？”底下的人開始嘩然，教授似乎也沒有料到這樣的場麵，有些措手不及，更是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隻見周圍人看著沐爽的目光質疑的越來越濃烈，教授不知道該怎麽辦才能夠平息這份嘩然。
“我剛才說過的話有提到我一直在做設計嗎？”沐爽冷冷的一笑：“不過是個過來人的經驗而已，有逼著你們必須要接受嗎。”
底下的喧嘩聲小了幾分，最重要的還是被沐爽那份冰冷的目光給嚇住，仿佛他們觸及到了一個不能夠觸及的領域。
“沐師姐是因為什麽不做設計了？”有人看著沐爽的目光弱弱的問到。
為什麽，沐爽笑笑：“為了我所認為正確的事。”
“那在-沐師姐的眼裏設計就不重要了嗎？”總有幾個鋒利的語言也總有幾個柔和的語言，沒有辦法人心的構造雖然是一樣，但是想法卻是完全的不同。
“不，設計對我來說很重要。”沐爽無法反駁設計在她心裏的位置。
“那，沐師姐還……”
“現實會有很多的無奈來考驗你是否還能夠將夢想堅持下去，是否會遺忘了做設計時候的初心，或者是利益，或者是名譽，能夠動搖你心裏的東西有太多。”
“那沐師姐是被什麽動搖的，錢，權還是墨氏的地位。”越來越犀利，教授想要阻止下麵的學生繼續的問下去，但是沐爽隻是一笑，她不在意別人的目光，要是在意別人的目光她的人生如何獲得如此灑脫：“你們認為呢，什麽能夠動搖我？”
提出問題的學生明顯的愣了愣被沐爽那分似乎嬉笑似乎張狂的目光吸引，為了錢，為了權他本來想這樣說，畢竟當時是沐氏遭遇危機的時候，但是在觸及這份目光的時候，這些話說不出來，目光裏的那份桀驁，那份狂妄中彌足的自信分明是在否定著他的答案，因此他無話可說。
沐爽笑笑：“我是個世俗的人，自然有著是俗人的弱點，放棄不等於不愛，我呀，愛著設計，一直都愛著。”說這句話的時候的沐爽是歡快，表情是難得的愉悅，這樣的神情也照亮了很多人的眼睛，讓他們的不由的感到眼前的沐爽就是當年囊括了各大獎項，在設計中獨樹一幟的沐爽，非關身份隻有設計。
“既然愛著，就應該再次操持起筆尖，這樣的決定我不懂。”剛才犀利問話的人衝著沐爽說道。
“也許你走出這個校門就會懂得，夢想和現實是有距離的，就看你如何去選擇，我選擇暫時的不去動筆尖，不是因為放棄而是因為有更重要的東西要去守護，那份喜歡的心在這裏。”沐爽捂上自己的胸腔：“在這裏不停的跳動，不停的喧囂。”
似乎也沒有人再去為難沐爽，教授送沐爽離開的時候向沐爽表示歉意，而沐爽隻是會心的一笑，不用說對不起，或者說沐爽應該感激，感激那些犀利的言語，感激那些誠摯的眼神，更感激將她帶回這裏的子韻，隻有站在這個地方，沐爽才看清楚自己的內心，設計是她無法拋下的東西，原來她自己所謂的額放棄根本就是哄騙自己，內心叫喧的聲音她也一直忽視，不是放棄，而是要選擇重生，重新去找回那份像他們那樣真摯拙劣的目光。
“子韻，謝謝。”
子韻笑笑，她知道沐爽已經有了決定，已經不在迷茫，這個校園裏有著沐爽太多東西，她相信這份校園能夠喚回沐爽那份不願意割舍的情誼，而事實證明她賭贏了。
沐爽像是想起了些什麽：“子韻跟我去一個地方，有一個人想讓你見見。”
子韻蹙眉，好奇能夠讓沐爽這樣輕鬆說出的人究竟是誰。
再次來到那個清脆盎然的地方的時候，沐爽的原本好的心情更家的舒爽：“子韻見到他我不知道你是難過還是高興但是我不想隱瞞你。”
子韻被沐爽突然變正經的神情感覺到不適應，究竟是什麽樣的人可以左右她的情緒，而貌似也得到了沐爽的肯定。
沐爽打了個電話，浩然走了出來：“既然都到門口了，怎麽不進去。”還要打電話。
柔和的聲音讓一邊的子韻身子猛然的一顫，看到浩然後滿是不可置信加激動難耐：“哥，哥哥……”子韻艱難的吐出這幾個字來，難以掩飾內心的激動和興奮，快速的撲進浩然的懷裏，享受著浩然懷抱中的那份溫暖。
“哥，你還活著，你還活著。”情緒失控，眼淚彌漫，站著的浩然對懷裏的這個身影也是一愣，總感覺這個場景似乎有些熟悉，對剛見到沐爽的時候這份激動也在沐爽的身上看到過，現在是換了一個人嗎，浩然看了一眼沐爽，沐爽隻是淡然的一笑，似乎能夠感受到懷抱裏的女子眼淚的溫度，不知為何徒增一抹心疼，心疼這個女子的眼淚，手不由自主的輕柔安慰著子韻，掌心的溫度那樣的熟悉，熟悉的子韻從小就已經銘記，而現在這份丟失的溫度再次的回來了，子韻更加泣不成聲。
就這樣過了許久：“平靜下來了？”浩然問道坐下的子韻，因為子韻哭的太洶湧因此浩然就將她們帶到了辦公室，畢竟在外麵總會招惹太多的目光。
“對不起，都怪沐爽沒有跟我說清楚，我以為是哥哥回來了。”子韻說道，剛才浩然在子韻有些安定下來的時候已經和子韻解釋過他不是子浩。
“我並不介意，當初沐爽見到我的時候也是這幅模樣，我已經習慣，看來我跟他長得真的很像。”
“嗯，很像。”子韻堅定的說著，不過臉上瞬時的又染上了一抹悲傷：“他是我的哥哥，不過已經去世好多年了，現在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裏，不過是我抱著一份奢望而已。”那份悲傷難以掩飾。
“對不起。”浩然說的認真，讓子韻和沐爽都是一愣，但是隨後他們隻是笑笑：“你沒有什麽要道歉的地方，有這一張相似的臉不是你的過錯，或者說因為這樣相似的臉讓我感到慶幸，我雖然希望你是哥哥但是更希望你不是，哥哥從小都沒有自由的活過，被家族所束縛，而你沒有，你隻是你，你能夠自由自在的生活就夠了。”子韻說的清淡，但是那份清淡裏又是包含了怎樣的一種深情，浩然不是不懂。
“和沐爽說的一樣。”
子韻一愣，看了一眼沐爽相視笑笑，沐爽是了解她的心意的。
“這裏的環境真好。”
“要是不嫌棄可以隨時過來。”
“我會的。”子韻笑的燦爛，相互又聊了很久，在離開的時候，子韻看著這個幽靜的地方。
“沐爽，我很開心，雖然在知道他忘卻一切的時候感到一份痛苦但是更多的是感到一份釋然。”子韻說道。
“你知道了嗎？”
“嗯，容貌可以相似，聲音可以相仿，表情可以模仿但是那份血液裏的認知不會改變，我們可是流著相同血液的親兄妹，怎麽可能認不出。”那份內心你，那份目光她太過熟悉。
“我們都是一樣。”沐爽也說道，這份感知很早就有了，隻是沐爽感覺知道或者不知道都已經沒有了必要，因此無論做出哪樣的選擇，她和子韻都不想去打擾浩然現在的這份生活。
“是呀，這樣就好，哥哥這一生太苦，這樣忘卻一切快樂的享受生活最好不過，而我隻要知道哥哥還活著，還在人世，還能夠看到那張不再有憂愁的笑顏，即便他已經完全的將我遺忘那也沒有關係，夏家欠了哥哥太多，現在哥哥已經沒有了這份束縛，夏家現在也已經不在，所以就這樣安定的生活下去就好，我想看到更多關於哥哥現在的這份笑顏，所以過去哥哥不必知道。”
沐爽笑笑，就知道子韻會做這樣的選擇，不過這何嚐不是一種好的方式。
浩然在辦公室裏注視著離開的身影，子韻，夏子韻嗎，他的妹妹，真是柔和卻又堅強，和沐爽給人的感覺有些不一樣但是又感覺那麽相仿，那份骨子子透出的堅強令人敬佩，那份血液裏熟悉的悸動有感知的不僅是他，恐怕子韻也是有感知到的吧，選擇不打擾自己的生活，讓他這樣平靜下去嗎，倒是讓他好奇過去究竟發生了什麽，能夠讓她們默契的做出這個決定，不過暫時還是這樣比較好。
“沐爽我們來這裏幹什麽？”從浩然那裏離開就直接被沐爽拉到了這裏。
“自然是來喝酒的。”沐爽脫口而出。
“你要喝酒？”了解沐爽的子韻可是不想讓沐爽多喝。
“你也要喝。”
“沐爽我想我們出來的時間也夠久了，該回去了。”子韻想想要推脫。
“子韻難得你回來了，又見到了浩然，今天是個很高興的日子怎麽能不喝幾杯。”沐爽說著，更何況她關於這些天糾葛她的事情也已經找到了答案，自然是開心。
子韻看到沐爽那高興的麵容，知道沐爽是真的很開心，沐爽應該有很長的時間沒有這樣開心過了，因此也就不在推脫，不過還是找了個包間，畢竟沐爽這墨氏太太的身份還是有些惹眼。
包間裏，沐爽和子韻說著講不完的話，酒也一杯一杯的的下肚，掀起一陣甘甜，一陣苦澀。
“子韻你知不知道你回來我真的很高興，我的身邊重要的人都一個個的離開，還好你回來了。”
“我不是說過會陪在你身邊嗎。”
“就是，你說話總是算話，但是有時候我也害怕你的這份堅持。”沐爽想起曾經子韻為了她所做的一切。
“放心，以後我可不會這樣莽撞了。”這樣的莽撞的後果就是沒有幫助沐爽還受人控製。
“我有時候在想是不是因為我我身邊的人才如此不幸，你是因為我，天齊額也是因為我，而我身邊很多人都是在痛苦中過活，我是不是天生有這種招惹痛苦的體質。”
“若是你這樣說，那我何嚐不是，要不是墨千夜利用我們牽製住你，你怎麽可能會吃那麽多苦。”子韻到現在都忘不了沐爽將刀子貫穿胸口時候那鮮血淋漓的模樣，她為了沐爽，而沐爽又何嚐不是為了他們，她夏子韻是，沈天齊是，林泉亦是，他們都曾經在沐爽的身上得到很多，所以才會有如今的這份甘願。
“都過去了，都過去了，我們不要再提了。”沐爽說道，子韻亦是，說道過去總會有幾分苦澀，即便有些美好的回憶，但是還有林泉這一抹，林泉，想想，子韻杯中的酒再次的空了。
“在法國的時候韓澈將你照顧的好不好？”當初是沐爽逼迫子韻去法國，現在想想還真是曲折。
“他就那樣。”沐爽能夠感受出提到韓澈時候子韻語氣裏的一份子在意，看來也是動情了。
“我們兩個還真是可笑。”
子韻一怔，後婉兒笑笑：“是呀，都很可笑。”子韻知道恐怕沐爽已經看出來她對韓澈的有一份感覺，沒有去法國之前是對韓澈的幾分在意，幾分鄙視，因為韓澈是墨千夜的兄弟，但是法國的悉心照料，美國的幾次探望，那份在意早已經不知道從何時開始蒸發，發酵，成了現在這樣的一份情誼，她和沐爽都喜歡上了曾經折磨過他們的人，不過是一個是主凶一個是幫凶，一個是直接一個間接，但是卻已經沒有什麽區別，有時候明明知道是錯，也是抵擋不住去愛，哪怕飛蛾撲火，這樣想想還真是相似呢。於是又是一飲而盡，喝的那樣暢快。
是誰提了不醉不歸，貌似誰也沒提，但是卻很有默契的喝醉。
“子韻，我們明明約好了相互折磨但是為什麽會有很多時候不知所措。”今天明明是沐爽說不想見到墨千夜，但是明明不過隻是幾個小時不見而已，為何會如此不安。
“沐爽你也有犯傻的時候，什麽折磨，在感情的麵前都是借口，你不過是單純的愛上了一個人而已。”子韻喝的東倒西歪，直接躺在了沐爽的身上。
“說實話剛開始的時候我並不相信墨千夜的，在美國的時候也想過要立刻回來，畢竟墨千夜對沐家有著仇恨，不然不會對你如此的折磨，我認為即便墨千夜察覺到當年的事他也有一部分的責任他也不會放過你，所以當時我在想我留在美國的決定是對的還是錯的。”子韻傻傻的說著。
“你都知道了嗎？”沐爽也已經喝的差不多直接躺在後麵的沙發上，而子韻就枕在沐爽的腿上，沐爽並沒有和子韻說過沐家和墨千夜究竟是何種恩怨。
“嗯，是韓澈告訴我的。”
沐爽笑笑：“墨千夜是個愛恨分明的人，若是恨會將一個人打入地獄的，但是愛似乎也會將一個人寵上天堂，而我們之間是既恨又愛，隻不過他將針對與沐家所有的恨意轉移到哥哥一個人身上而已，若是哥哥回來，不知道還會有怎樣的結果。”這點沐爽是明白的，但是即便有著這樣的仇恨他們之間還是愛了。
“沐爽你怕嗎？”子韻難得會問這樣的問題，應該是醉的太徹底，畢竟很難想象怕這個字眼會出現在沐爽的詞典裏。
“怕！”沐爽笑笑：“子韻，我有時候真的會怕，怕我自己會遺失到這份感情裏，無所顧忌。”
“那樣也不錯。”子韻也說著：“沐爽你活兒太理智了，不如放縱一次，不見得你會輸，而你們的這份恨意也不見得沒有解決的辦法。”
沐爽隻是笑。
“沐爽你知道嗎，我很討厭墨千夜，我厭惡他對你做的一切，但是在聽到韓澈講述三年前的事情的時候，我竟然有點同情墨千夜，嗬嗬，真是的，看來我也是喝醉了，不然怎麽會同情起他，但是沐爽麵對至親失去的痛，你應該比誰都懂，更何況還有一個孩子，那個時候麵對墨千夜為何如此瘋狂的報複我似乎能夠了解了，看，我真是有些醉了。”子韻笑的無奈，真是不知道她為何會同情一個給沐爽帶來如此痛苦的人，但是內心的感覺是無法欺騙的，她並不想欺騙沐爽。
“子韻你沒有說錯，錯的是我們沐家，我從來沒有逃避過這份罪孽，若是換做我是墨千夜恐怕也會和他一樣，瘋狂的進行報複，更何況那種失去至親的滋味我懂，失去孩子的痛我也懂。”
酒醉中的子韻一怔：“孩子，沐爽你……”
沐爽笑的慘白：“這裏，曾經有過一個孩子，不過可惜沒有了，是我害死的，作為給墨千夜的賠償。”沐爽撫摸上腹部，留戀的眼神裏滿是傷痛，不知道是因為喝的太醉還是真實的情感抑製不住，眼淚劃過眼角，留下了太多的悲傷。
子韻握著沐爽的手：“你們，唉，都是孽緣吧。”子韻不知道沐爽有過孩子，但是失去孩子的時候想必一定痛徹萬分，即便當時懷的是墨千夜的孩子，即便當時還沒有喜歡上墨千夜，但是子韻似乎也能夠想象出當時的沐爽是什麽樣子，即便痛苦萬分也不會將這份痛苦表現在表麵，任由這份痛苦在內心裏肆虐著心髒：“沐爽，你真傻。”
“是呀，不傻怎麽會對墨千夜動情。”沐爽苦笑著。
子韻無奈：“我在美國這些時日一直關注著你和墨千夜的消息，我怕你在受到傷害，直到看到墨千夜沒有在傷害你，直到看到他為維護你我才算是放心起來，盛世國際你還記得吧。”
就算已經喝醉，沐爽還是記得關於盛世國際，關於盛總，沐爽點頭。
“盛世國際本來是珠寶界的龍頭，風辰算是和它並駕齊驅，但是卻在不久之前被風辰兼並，有想過是為什麽嗎？”
沐爽一驚似乎猜到了是因為什麽。
“想必是你已經猜到了，我在的風辰是墨千夜的熟識，收購盛世是墨千夜的命令，原因是因為墨千夜說盛世動了不該動的人，這個人應該是你吧。”
沐爽沒有否認，子韻笑笑：“那個時候我才真正的放下心來，雖然說墨千夜的手段沒有什麽變化，之前是用公司來束縛你，現在可以為了你毀了一個公司，似乎正是說明了對你的這份心意，況且韓澈告訴我，墨千夜為你毀掉的不隻有一個。”
沐爽也隻是笑笑，對於子韻的這份言語不知道該如何去說。
“雖然在美國但是你所有的近況我都是知道的，韓澈都會告訴我，我想這應該不是韓澈的注意，這次回來亦是墨千夜拜托我，說隻有我才能勸解你找到你自己喜歡的路，你承擔的太多，他不想將最後你喜歡的事情也剝奪，說他自己沒有那個能力能夠讓你敞開對設計的心扉，知道嗎，沐爽在聽到墨千夜這樣說的時候，我自己都感覺到好笑，這是那個邪魅的墨千夜說出的話嗎，這是那個無所不能的墨千夜會說的話嗎，這更是那個費盡心思折磨你的墨千夜所說的話嗎，我感覺到震驚，震驚曾經那個嗜血的男子現在在我麵前低聲下氣，震驚那個原本眼睛裏隻有著仇恨的男子竟然會增添了這樣一份柔情，但是轉瞬我就明白了，這樣的態度何嚐不是對你的一份在意，現在回想起來我都感覺不可置信，不可置信原來這樣對你的墨千夜會如此為你著想，但是事實證明確實是這樣。”
沐爽聽著子韻說著，手中的酒再次的一飲而盡，她知道是墨千夜安排子韻回來的，但是她不知道墨千夜說了這些話。
“沐爽我說這些話不是想要勸解你什麽，也不是想要誇耀墨千夜做的有多好，在我眼裏墨千夜這樣做是應該的，我說這些隻是想讓沐爽你能夠放下一些東西，不要背著如此沉重著的包袱活下去，什麽折磨，什麽隔閡還有過去，能夠放下的就放下，不能夠放下的就逼迫自己去放下，沒有人會去責怪這樣的你，你又何嚐一直不放過自己。”
“沐爽塵世間的痛苦已經夠多了，若是有可能我寧願你愛上的不是墨千夜，但是現在這個可能已經成了不可能，你已經愛上了墨千夜，既然愛上了就痛痛快快的去愛一場吧，即便那個人是墨千夜我也不會阻止你，所謂的仇恨所謂的折磨都是你們自己給彼此劃上的一道線，是束縛著你們的一道線，沐爽你無法不在乎墨千夜，即便是這短短的時間我也能夠看出來，你對墨千夜的愛已經深入骨髓，過去沒有辦法改變，他的仇恨即便沒有結束也不在你身上，而你在乎太多會丟失了你珍貴的東西，沐爽既然現在已經彼此有意，別在擔憂那麽多，也不要在乎那麽多，暫時的放過自己可好，我隻希望你快樂，其餘的我關心不了那麽多。”子韻說的真誠，沐爽聽得心驚，似乎一直緊繃著的一根弦猛然間斷裂，發出鏗鏘的響聲，震碎了沐爽所有的堡壘。
還能說什麽，說什麽都是無用，說什麽都是白費力氣，子韻的心意沐爽明白，但是想要做到如此的豁達她需要一些時間，但是沐爽不得不承認，她在乎墨千夜，在乎到即使知道了子韻是墨千夜故意的隱瞞，即使說了不想見到那張臉但是還是會在腦海中不停的浮現，感情的毒一旦飲下，在想抽身而退就是困難，而沐爽已經飲下。
子韻看著沐爽的那張臉的神情，她知道沐爽其實什麽都明白但是缺少一個人勸解她放下，告訴她沒有人會責怪她，子韻所說的都是心裏話，她不知道沐爽和墨千夜未來會發生些什麽，她知道他們之間有著一些隱匿的因素，但是沒有辦法，沐爽愛上的人是墨千夜，所以子韻不想猜測他們將來會發生些什麽事情，隻要關注現在就好，哪怕是一時也沒有關係，因為隻想讓沐爽經曆一份真正的感情，這樣就足夠。
於是兩個人瘋狂的啜飲這桌子上的美酒，醉倒什麽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