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她毫無保留相信我

  一夜無眠，頂著兩隻熊貓眼去上班，為此，還被周子健笑話了很久，還取笑她，沒了趙默生是不是空虛寂寞冷了，那一刻，薑子涵覺得，如果眼神能當作利劍的話，那此時此刻，周子健應該要萬箭穿心了。


  下午五點的時候，薑子涵有一場手術，操刀醫生是周子健，進了消毒室，周子健看了她一眼，“剛剛趙默生打來電話，問我讓你做輔助有沒有問題，我就不懂，他這是懷疑我的醫術呢還是擔心你呢？”


  “.……”


  周子健大笑，“沒關係，有我在，一定不比你家趙默生差。”


  薑子涵幹笑了一下，“其實我有點輕微暈血來著，不過不是很嚴重，之前和趙默生上手術室的時候他都會提前讓我喝一杯冰水。”


  聞言，周子健擺出一副感動的不得了的模樣，“唉，我怎麽說，他在開會還能記掛你這個前妻，還真是難得。”說到前妻兩個字的時候，他特意加重了語氣。


  “.……”


  不過話是這麽說，但是周子健還是很負責的弄了杯冰水給薑子涵喝下，才上了手術台。


  一番手術下來，已經是十點鍾，換了衣服，周子健看著臉色有些泛白的薑子涵，關心道，“你沒事吧，臉色不好。”


  薑子涵搖搖頭，然後擺了擺手，轉身離開了。


  回到家，基本已經累癱，模糊中電話響了，看都沒看就接了。


  “周子健說你下了手術台臉色不好，沒事吧？”趙默生的語氣聽起來依舊平靜，隱約帶著一絲急切。


  薑子涵搖搖頭，後知後覺對方根本看不到，於是緩緩答道，“沒事，昨晚沒休息好，所以有點累。”


  “那就好，鎖好門窗，洗個熱水澡早點休息，我還有兩天就會來了。”


  薑子涵沒說話，似有似無的嗯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這邊，趙默生臨窗而立，站在座落在城市最中央的大廈裏，本是一覽眾山小，夜景迷人，可是卻絲毫沒有看風景的興致。


  “默生？明升醫院的趙院長在找你呢，原來你在這裏。”徐錫蘭端著一杯紅酒，款款走向趙默生。


  聞言，他回過頭，淡淡一笑，“我知道他找我什麽事，不過我沒有那個打算。”


  徐錫蘭想了想，不由莞爾，“你畢業後一直就呆在康恩醫院，現在都幾年了，難道就沒有繼續上升或者學習的想法嗎？”


  “嗯，兩個月後我會調到總部去。”


  徐錫蘭還是不解，“我就不明白的是，康恩醫院頂多就是個市級別，但是像明升什麽的，無論是醫療器械還是學術研究都要遠遠超過康恩，你為什麽不去發展？你讀書的時候我可記得你是勵誌要投身於醫學裏的。”


  趙默生頓了頓，一時半會沒有說話。隔了好一會兒，才道，“因為，她在那裏。”


  “誰？”徐錫蘭眉頭一蹙。


  “我妻子。”


  可能是提起薑子涵，趙默生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溫柔，徐錫蘭又是一怔。


  “周子健說的看來是真的了，你真的結婚了，而且看上去，你很愛她。”徐錫蘭說到最後四個字，有一瞬間的黯然。


  趙默生依然沒有回頭，而是沉默了下，才回道，“我從來都沒有都不知道會有那麽一個人會因為病患的忽然離世而哭的稀裏糊塗的，也從來都不知道，她大大咧咧卻心思細膩，總是默默的跟在我身後，這樣的人竟然會出現在我的生命裏。”


  他說著忽然轉頭看向有些僵硬的徐錫蘭，“她其實和你們女生一樣，來例假會痛得在床上翻滾，也會跟我吃點小醋，可是我卻覺得她又不一樣，她總是支持著我的任何決定，就算所有人都對我抱著質疑，她都告訴我，她毫無保留相信我。”


  其實，徐錫蘭感覺自己的心有那麽一下是停滯的，如果說心可以騙人，但是一個人的眼睛卻騙不了。她沒看錯，剛剛趙默生提起他的妻子時，眼裏全是星星點點的柔和，這是她即使以前跟他談戀愛的時候都不曾見識過得。


  她忽然好想見一見這位被她愛了十幾年的男人捧在手心裏的女人。


  薑子涵睡得很不踏實，輾轉反側，可能是要下雨的緣故，房間裏也十分沉悶，壓得人透不過氣來，薑子涵索性坐了起來，拿手機一看時間，才十點。


  他現在在幹什麽？

  和徐錫蘭在一起應該很開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