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默生，這裏不行的

  翌日，果然老人的兒子女兒都來了，一起的還有老人的兒媳女婿，還有兩外孫子，為此，好久未展顏笑過的老人第一次笑的開懷。


  薑子涵適時的從房間退出來，空間留給他們一家人。


  又去其他的病房轉了轉，才回到值班室寫日誌，這時一位護士走來，那位護士朝薑子涵笑了笑，“子涵姐，G13的那位病人要見你還有趙醫師，不過我剛好在路上碰到了趙醫師，這會兒他已經過去了。”


  薑子涵想也沒想的點了下頭，她說“好的，我馬上過去。”


  在高級病床上，老人臉色蒼白，稀疏的頭發更顯得病態，他眼神裏帶著明顯的笑意，看著薑子涵，輕笑著道，“你來了？”


  薑子涵也跟著笑，看了眼正在看心電圖的趙默生，然後道，“晚上就要手術了，您感覺還好嗎？如果擔心的話要不要我帶您到樓下去走走？”


  隻見老人笑道，“薑小姐，我這命就交給你和你先生了。”


  薑子涵愣了愣，想著自己好像沒有說起過這回事，但是臉上還是笑意不減，“您放心，我們一定用盡全力。”


  老人點點頭，把目光轉向一生，“趙醫師能有這樣一位善解人意的妻子，是福氣。”


  從薑子涵進來起，一直未說話的趙默生聞言，臉上難得的也出現了一絲笑意，似春風般和煦，他望了眼薑子涵的方向，還特別讚同的說，“的確，得妻如此，一生何求。”


  一句看似漫不經心的話，成功讓薑子涵給紅了臉。


  在進入手術室前，薑子涵遇到了趙默生的這次操作安排的醫師，劉詩冉。因為趙默生的副醫師劉斌有別的手術，所以派了劉詩冉過來。她為人平日裏雖然高傲，但是實力可是不能小覷的。


  她們正好都在做最後的準備工作，遇到了也不奇怪，畢竟這場手術多麽重要，彼此心裏都有數。


  劉詩冉換了隔離服，看著在那裏喝蜂蜜水的薑子涵，忽然道，“你真是一個遭人羨慕的女人。”


  聞言，薑子涵抬頭看向她。這是距離上次L市接觸已經一個多月了，她們第一次說話。


  劉詩冉也抬起頭，把頭看向鏡中的自己，“趙默生是我見到過得而且記憶裏一個很漂亮的男生，大大的眼睛，第一次見他，並不是在你介紹給我們的那天，而是在此之前，我在一家咖啡店為你打包甜點的時候，碰巧遇到了也為你在買飲品的趙默生。不過那時候我還並不知，隻知道看到他，似乎自己的心都要化了。我不相信一見鍾情，更自恃優秀，見過漂亮的男生也不少，可偏偏就那一眼，我迷上了。所以也是後來有一段時間我疏遠了你的原因，因為當我想要接近他的時候，才發現他竟然就是你說的那位喜歡的不得了的男朋友。這一個事實讓我很難接受。”


  薑子涵沒有想過有一天她還會聽到劉詩冉說起過去，畢竟從撕破臉後都是針鋒相對的兩人突然心平氣和的說話，有點不知如何說起，她從未想過，有一天她還會再聽劉詩冉的故事。


  “命運好事從來都是如此，知道他是你的男朋友之後，我也想過放棄，或許他對你也不過是一時興起，可偏偏你好像帶了魔力一般，把他牢牢的銬住了。”說著，劉詩冉望向薑子涵，不再是嘲笑，而是苦笑。


  “我以前總覺得你隻是比我幸運而已，比我早一點認識趙默生。可事實每一次都證明了，那不過是我自以為的想法而已。”說著，劉詩冉突然抬起頭，目光注視著鏡中的薑子涵，就在這一瞬，從她眼角處，滑下一行淚來，帶著自嘲地說，“那天我其實也就是一時衝動而已，並未想過真的和趙默生發生什麽。我隻是也想看看他到底對你是不是你說的那邊忠誠，所以頭腦一昏就做了那樣的行為。事實證明，我再一次想錯了，他一眼都不曾看我，哪怕我在他麵前脫得一絲不掛，目不斜視，隻是輕飄飄的說，薑子涵會對你失望了。就仿佛沒事人一般，走開了。後來你也知道了，也看到了，我輸得多慘。”


  劉詩冉歪嘴一笑，但目光中還是淚光點點，“他那麽保護你……”頓了頓，自嘲一笑，“可是我太看得起自己了，所以每一次見到你都忍不住拿話刺你，所以成功的令你你和他一樣，討厭我極了。”


  “薑子涵，我到現在，都可以說，我沒有輸給你，我隻是輸給了趙默生，而他的世界裏，也隻有你才能讓他動容一下，其他女人在他眼裏算得了什麽？他隻會把目光注視在一個叫薑子涵的女人身上，把她保護的好好的。”說著額，劉詩冉把目光轉向薑子涵，“跟你說這些，其實就是想告訴你，我已經不喜歡他了，從今往後都如此，雖然知道我們已經做不成朋友，但是如果可以，就把我當個普通同事對待吧。”說完，劉詩冉戴上口罩，不等薑子涵說話，就轉身出去了。


  而薑子涵站在那裏，始終覺得有口氣悶到心裏，堵得慌。


  那天的手術，趙默生和劉詩冉配合還算默契，而薑子涵也沒有了平日裏那股慌張，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就是要治好這位老人。


  所以在高度緊張的手術室裏，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已經三個小時過去了。


  而手術並沒有想象中那麽難，卻也沒有那麽容易，趙默生的額頭上已經有了細細的汗珠，薑子涵立刻拿起棉紗為他擦了擦，擦汗的時候，他也扭過頭看了她一眼，彼此對視的目光中，有的是堅定不移的默契。


  手術直到淩晨一點，才落下了帷幕，其中也有過驚險刺激的時候，就是做到一半忽然心跳加速，顱內血壓不住，雖然薑子涵暈血，可是出其意外的，這一次她有的隻是緊張。


  完全忘了暈血的事情。


  好在最後還是在趙默生的妙手裏，成功的力挽狂瀾。


  手術成功了，雖然還隻是一小步，之後還會有手術，可能麵臨的問題還是不小，但是現在，已經覺得很萬幸了。


  熬了一個晚上下班以後，薑子涵又跟著一起把老人送到了病房，才到醫院門口去找趙默生，他的車就停在了那裏，於是她開門進去，隻見趙默生正在抽煙。她抽走他嘴裏叼著的煙，說，“我來開車吧，你累了。”


  “好。”趙默生輕笑，捏捏薑子涵的臉頰。


  下了車，換到副駕駛的位置，而薑子涵直接移過去，開檔，開車。


  在車剛到達車庫，停下來以後。趙默生忽然直接撲倒過來，吻住了薑子涵，而且還是來勢洶洶的那種。薑子涵隻是嗚嗚幾下，淹沒在他熱烈朝火的吻中。


  還好薑子涵保持理智，在下一秒及時刹住車，換出一口氣，對他說，“默生，這裏不行。”


  “我看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