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除卻巫山不是雲四

  年三十這幾天，薑子涵依然忙，突發病症許多，大大小小手術也不斷，還被調到了兒科幫忙。


  過年了，玩煙花的人多了，自然也就有受傷的小孩子，所以急診室簡直是忙成一團亂。


  每天一大早過去值班，幾乎要深夜才帶著疲憊回來。


  所以，年三十對於她來說，就是一個字：忙。


  晚上回去，院子裏全是放完了的煙火，空氣中還隱約有煙火氣息，提醒著她剛才的熱鬧。


  聳聳肩，進了屋。


  大家果然還在，看到她，就招手叫她去吃瓜果看春晚，趙默生並不在其中，本想去找他，但薑子涵又不想掃了他們的興，所以即使心底再不情願還是走了過去。


  剛開始，還揀了幾樣小零嘴吃了一些，春晚依舊一如既往放著相聲小品，逗得莫然她們笑聲連連，隻有薑子涵越看越累，慢慢的就合上了眼睛。


  莫然第一個看到她睡著了，剛要叫醒她，就聽到樓梯口一聲低低的咳嗽聲。


  她一怔，隨即看向樓梯口。


  是趙默生。


  他正朝她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示意她不要叫醒熟睡的人。


  然後不等她反應，他人已經到了客廳裏，徑直把薑子涵給抱了起來，眾目睽睽之下去了臥室。


  莫然目光如炬的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連自己都沒有發覺自己的失神。


  無意中一聲歎息把她徹底從思緒中給拉了回來，她又是一頓。


  下意識看向樞姨，果然她也正無奈的看著她，而且明顯，那一聲歎息就是來自於她的。


  不知為何，她竟有些害怕她的目光了，所以一時間有些不自在的扭開了頭。


  大年初一，薑子涵一身疲軟的醒來。


  一秒…兩秒。


  她忽然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了床上，腦海裏殘存的記憶提醒著她昨晚還在看春晚的事實。


  唯一的解釋，就是趙默生。


  不過不是她感慨的時候，雖然今天大年初一，她徹底的放假了，可是她明白即使加了幾天的班，也不能趁著空閑好好睡一個懶覺。畢竟規矩還是在那裏的。


  一大早，薑子涵就穿的得體的衣服和趙默生坐在了客廳，不過趙女士還是非常客氣的，從趙旭熹開始，然後到她，最後到莫然，都封了一個大大的紅包。


  接下來就是樞姨，她沒有拿紅包，而是從趙旭熹開始，包括趙默生，都送了一套工藝品，薑子涵是一對玉石耳環，趙默生則是一個茶杯。


  然而，新年從一個紅包如此開始，慢慢的一個個拜年的就接踵而至，薑子涵除了笑就是笑，七大叔八大姨的，完全都要被繞暈了，可還是隻能笑。


  差不多到了午飯的時候，客廳裏的人才慢慢的退盡。


  此時包括趙女士在內都變得疲憊不堪。


  了了的吃完午飯，就各自回了房，因為下午就要出發去老家祭祖，路途遙遠，所以休息好是最重要的，還有更多的人等著他們拜年，精力充沛是必須的。


  下午兩點準時出發。


  難得的是，一直陰雨天，竟然天晴了。


  和煦的陽光撒在身上，暖洋洋的，至少薑子涵因此心情好了許多。


  去的路上，是趙默生開的車，這一點趙家還是頗人性化的，不會因為有錢就把司機傭人就在這裏不讓回去過年。


  相反，年三十那天都是趙女士和樞姨做的飯，管家司機都被放回去吃團圓飯了。


  趙默生帶著薑子涵，還是樞姨莫然坐一台車，趙女士夫婦和趙旭熹一台車。


  因為樞姨的老家也就是莫然的外婆家也是在同一個地方，所以索性一起去。


  兩台車就往鄉下開往。


  因為莫然暈車，所以薑子涵把副駕駛的位置讓給了她，就是這一舉動，她看到趙默生竟然皺了眉頭。


  不過她還是讓了位置。


  一路上，除了樞姨說幾句話之外，都沒人說話，薑子涵是睡眠不足所以沒精神說話，而莫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暈車還是怕尷尬，也很少說話。


  趙默生就更別指望他說幾句話了，除了從後視鏡看下薑子涵，就連坐姿都沒有移動過半分。


  大概經過了三個小時，在太陽快下山的時候，他們到達了目的地。


  薑子涵也睡飽了，所以又來了精神。她們停在了一個很大的院子門口，從外麵看上去就散發著一種古色古香的感覺。


  薑子涵卻看著心裏發毛，她聽趙默生說起過趙家老宅，曆史悠久不說，而且曆來的祖先都在這裏生老病死，直到趙明波這一代才住走了，趙默生他們還好，可自己畢竟是個外姓人，所以莫名有些害怕。


  所以又等到趙默生把車停好，等著他一起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