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暗流湧動四
回城這天，是正月初四。
原本是打算住到初五再走，臨時改了日期。薑子涵也不覺得奇怪，隻是無意中聽趙旭熹說，才知道，事出突然。
趙旭熹也不是特地和她說的，不過也沒有回避她的意思，所以和趙默生說話的時候，薑子涵聽進去了幾句。
大概是昨晚上趙明波又是深更半夜回來，平日裏應酬啊什麽的倒是不奇怪，隻是現在正是過年時期，又是在鄉下的，況且趙明波差不多十五歲的時候就搬走了，更別說哪裏來的好久不見的朋友，所以這麽晚回來，趙女士肯定坐不住了。
不過也不敢明著朝趙明波發泄不滿，要她不說似乎又做不到，所以免不了陰陽怪氣的說話，平日裏趙明波都很少理會她，她不著調的說話也沒說個什麽。
久而久之趙女士也討了個沒趣，自然也就不說了。
而這回，卻沒有如往常一般讓著她，而是訓斥了趙女士幾句，還進了書房一整晚都沒回房。
趙女士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主要是趙明波明顯對她的態度產生了變化，所以就是女人的直覺也告訴她，事情並不簡單。再加上又被說了一頓，心裏不好受，索性坐在客廳獨自哭了起來。
至於趙旭熹怎麽知道的，不過是她半夜口渴去拿水喝無意撞見的，而且趙女士也看到了她，相反，沒有和她絮叨一番，而是擦了擦眼淚什麽也沒說就回房去了。
如此反常，趙旭熹不由一怔，所以第二天就迫不及待的和趙默生說了，包括薑子涵也是驚訝居多的。
在她的認知裏，趙明波比趙默生還要寡言，家裏除了重要決策，一般都是趙女士獨攬大權。雖然不發表言語，何嚐不是一種無聲的支持？
而且趙女士並不是一個不知進退的人，所以當趙旭熹撞見她情緒低落的時候，她沒有選擇和她大吐苦水而是匆匆走了，足以證明她不打算說出來。
而趙旭熹之所以能知道，還是聽了老宅裏一位老管家的，而這位老管家是趙女士當年嫁過來的時候，帶過來的人，因為到了年紀，所以把他安排守老宅，所以趙女士的事情他自然關心。
趙默生聞言，隻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趙女士所站的方向，然後什麽也沒說轉身上車了。
引來趙旭熹一陣不滿，她衝薑子涵努努嘴，“也不知道你怎麽受得了這麽個悶葫蘆的，什麽也不說，就這麽藏著，真沒意思。”
薑子涵笑了，“我隻知道所有人都說我嫁了個良人，我想應該這個悶葫蘆不會太差吧？”然後還朝她調皮一笑。
出乎意料的，趙女士沒有和趙旭熹她們一輛車，而是坐在了趙默生車上。
發車之前，趙旭熹跑過來叫了好幾次，趙女士都繃著臉拒絕了。
見她情緒不高，趙旭熹快速的和薑子涵對視了一眼，就回到了自己的車上。
一路沉默。
不過，薑子涵是不知道說什麽緩和她情緒，至於趙默生，完全是不打算說話！
期間薑子涵朝他使了眼色，結果這廝權當沒看見。
……
好不容易熬到了目的地，薑子涵還在後頭收拾東西，然後就聽到了來自客廳的爭吵聲，因為大門沒關，所以薑子涵是將他們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
首先是趙女士明顯不悅的聲音，“從初一忙到初四，一天到晚早出晚歸的，像什麽樣子？你要是不想來見到我這個人大可以直說？但是孩子親戚都在，也需要你作陪，可你呢？全程沒看見人影。”
換來了趙明波的沉默。
又聽到趙女士說，“趙明波，我嫁給你三十多年了，哪裏對不起你？無論是宴會還是朋友聚會你都不帶我，我是長得哪裏的對不起觀眾了讓你這麽排斥我？”
這時候停好車的趙默生已經上來了，他見薑子涵傻愣著站在門口，不由打斷她，“在聽什麽？不進去？”
聞言，薑子涵怔了一下，隨即轉過頭對他指了指屋裏，“爸媽好像要吵起來了。”
不過趙默生淡定多了，他接過她手裏的行李，“好了，進去吧。”
說完就把不明就裏的薑子涵給推了進去。
趙明波率先看到薑子涵她們，一直波瀾不驚的臉上在看到趙默生的那一刻，有些掛不住了。
而此時，趙女士卻並沒有打算息事寧人了，反而分貝加大了幾分，讓趙明波直皺眉。
“老爺，您就直說吧，是不是外麵有人了？”
一句話，直接讓後麵跟上來的趙旭熹也是一怔，包括趙旭熹在內。
“又在胡說八道什麽？男人在外麵賺錢誰沒有一個應酬？都和你這樣疑神疑鬼的，日子還要不要過了？而且你我如今還是年輕小夫妻弄些這種吃醋的小把戲？我想你嫁給我的第一天就應該有這種覺悟。”
趙明波低低沉沉的拿著趙女士就是一頓訓斥，表情也是非常不悅。
但趙女士無絲毫畏懼，反而冷笑一聲，“是，我嫁給你這麽多年，難道你的性格我還能不了解？但是，我不是一個木頭人，你總是這樣冷落我，我也會難過傷心的，而且哪裏做的不對你可以說啊，外麵的狐狸精有什麽好？…”
還沒說完，趙明波一聲厲喝，打斷了她的話，“夠了！”然後整個人臉上都烏雲密布的。
薑子涵嚇了一跳，沒想到趙女士這一次竟然是壓著脾氣回來鬧，而根據趙明波的脾氣，哪裏是她掌控得了的。
果然，下一秒，他冷冷的說，“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成何體統。”
然後轉身走了。
趙女士一震，半天都沒有動彈一下。
這時，趙旭熹慢慢的走過去，拍了拍趙女士肩膀，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而趙默生隻是深意的看了眼趙明波離去的方向，仍然一言不發。
趙女士和趙明波冷戰了。
這樣的結果不僅導致了家裏的氣氛尷尬，也把薑子涵想要提前回去陪薑女士的念頭打消了。
而趙默生，慢慢的開始忙了，對於這一件事卻沒有發表任何態度，保持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