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共同渡過二

  趙默生很晚才回來，但是回來的時候，神情有些凝重。


  當時，薑子涵正在煮麵條，打算給趙女士端去，從下午進屋以後，趙女士就再也沒有出來過，送飯也被拒絕了。


  而趙明波也是同樣，從書房出來了一下，就又進去了，然後就再也沒有看到他出來。


  趙默生見她圍著圍裙站在廚房裏，不僅放下包，還走了進來。


  雖然臉色看上去不佳，可還是聽到他站在她背後溫聲的問她，“這麽晚怎麽還不休息？”


  薑子涵被他抱了個滿懷，也不掙紮，如實道，“晚餐媽沒什麽胃口，所以我想著做碗麵條給她送去，等下把胃弄壞了。”


  說著就要端著鍋子盛湯，趙默生就搶先一步拿過了小鍋子，然後道，“還是我去吧，今天她可能心情不太好，你還是不要進去了，我媽那人說話心直口快的，我怕她出言傷害了你。”


  “可是…”


  “別可是了，家裏發生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所以你更加不合適出現在她麵前了，還是我去吧，正好我想找她聊一聊。”


  見狀，薑子涵也就不再堅持了，她點了下頭，“解鈴還須係鈴人，但願你去了，媽的心情會要好一些。”


  趙默生晤了一聲。


  ……


  趙默生端著麵條進趙女士的屋後，薑子涵沒有立即回房，而是選擇坐在了客廳。


  而趙旭熹好像跟她心有靈犀一般，也出來了，和她一起坐著。


  開始，屋裏隱約傳來男女的對話聲，隔得太遠聽不真切。


  可是當趙女士歇斯底裏的哭出來時，薑子涵和趙旭熹同時一怔。


  她的哭聲並不小，想必在二樓書房的趙明波也是聽得見的。


  不過，從始至終，趙明波沒有出來一下，連打開門看一眼都沒有。


  一直到趙女士的哭聲慢慢的小了，再變成完全沒有聲音之後，趙默生才出來了。


  而他的臉色好不到哪去，隻是看了眼薑子涵，就進廚房放碗去了。


  ……


  第二天薑子涵其實並不上班，但趙旭熹卻被外派出差去了，趙默生也忙，很早就出門了。


  趙明波也出門了，至於去哪裏了，薑子涵並不知道。


  偌大的家裏，隻有她和趙女士兩人。安靜的不行。


  好在昨晚上趙默生不知跟她說了什麽，一大早她就出來了，隻是表情仍然僵硬。


  早餐是管家做好的，趙女士隻是吃了幾口，就放了筷子，不過也沒有起身離開，坐在那裏看著碗筷出神。


  薑子涵看著她，想了想，還是盛了一碗粥遞到她麵前，溫聲說，“昨晚上麵也沒吃多少，喝完粥潤潤肚子吧。”


  聞言，趙女士抬頭看了她一眼，好半天才嗯了一聲。


  倒還是拿著勺子吃了幾口。


  薑子涵也安靜的吃著早餐，也不知道怎麽了，也沒了吃東西的胃口。


  兩人就這樣緩慢的吃著，誰也沒說話，也沒有放碗筷。


  又過了一陣，趙女士停頓了一下，忽然道，“你們不必擔心我會想不開，事實上，人活了大半輩子還有什麽事沒有見識過。看多了心裏也就潛移默化的接受了，所以我除了剛開始的吃驚之外，更多就是心寒。”


  薑子涵一愣。


  “他喜歡她，一直喜歡她。一開始我就知道，所以發生今天的事情我一點也不覺得太大的背叛。如果是別的女人，或許我會有憤怒，可唯獨對你樞姨，我恨不起來。”


  說著，趙女士自嘲一笑。


  “男人在外，鶯鶯燕燕見了太多，逢場作戲的還是有的。但我從不擔心他有一天會為了別的女人而和我鬧，甚至提出分開。所以這一點，我很有自信。可是當那個人是你樞姨以後，我開始惶恐了。他口口聲聲說愛了她三十年了，可我又何嚐不是？”


  “媽…”


  趙女士疏的放下了碗，站起身，“不說了，說多了就是嘮叨。”


  ……


  下午，趙女士哪也沒去，坐在後花園裏，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麽，薑子涵泡上一壺茶送過去，就走開了。


  一向強勢如趙女士，她不希望被別人見識她太多脆弱。


  趙女士在花園裏坐著，薑子涵就在客廳坐著，拿了一本書翻閱著，卻什麽心思也沒有，根本看不進去。


  心裏忽然煩悶起來，將書一丟，看著外麵的趙女士出神。


  期間趙旭熹打電話來詢問情況，薑子涵都一一告訴了她，但是她除了歎息也沒了下文。


  下午的時候，趙默生回來了，看到薑子涵無精打采的坐在那裏，又順著她視線看過去，頓時明白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