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心如死灰一
後來關於事情怎麽解釋清楚的，薑子涵始終都不知道。
反正趙女士是一如既往的對她好，絲毫看不出任何嫌隙。
轉眼，薑子涵已經懷孕三個月。
其他的都好，肚子裏的孩子也沒有鬧騰，也沒有像其他孕婦一般孕吐的死去活來的，有一點輕微的不適，卻也隻是延續了一個星期就什麽事都沒有了。
趙女士直感歎薑子涵肚子裏的孩子隨了他爸爸，從小就乖巧溫順。
這麽一說，薑子涵心中越發期待這個孩子了。
從知道自己做媽媽了的那一刻起，她每天都要憧憬一陣子關於孩子的模樣，性格，脾氣。
大多數時候或者說從心裏出發，她希望他們的第一個孩子像趙默生一些。因為孩子的爸爸是她心心念念愛了這麽久的人啊。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與徐錫蘭解除合作的事情一直沒有進展。
趙默生習慣性不說，又不可能去問趙女士。搞不好還要拉著說叨一番，所以想想就沒勁。
趙旭熹的事情也在那裏耽擱著，趙女士不支持也不反對，所以難題變成了趙默生這裏。
薑子涵也是有心無力。楊然的事情點點滴滴曆曆在目，不管楊然是不是她朋友，就是一個陌生人，周子健和她的種種都是不能夠輕易忽視的。
她也是明白這一點，所以偶爾打電話隻問了一下薑子涵肚子裏的孩子近況，就說些別的話題，也不跟她討論些這個，隻是有意無意的詢問一下薑子涵，趙默生的態度。
但薑子涵除了搖頭不知，就沒什麽說的了。
因為，趙默生真的一點也沒說關於趙旭熹的事情，不談也不問。
趙旭熹自然也就明白了，他也有他的堅持。
這樣僵持著，沒想到最後還是趙明波打破的僵局。
他把時間訂在周日晚上，邀請趙女士一起，還有趙默生夫妻倆，連趙旭熹和周子健都包括在內。一起吃個飯。
目的沒有明說，但是本以為趙女士會第一個不去參加，沒想到她竟然欣然同意了，既然她都答應了，那麽薑子涵她們也就直接應下了。
很快就到了周末，趙默生下午休息在家，帶著薑子涵去醫院給肚子裏的孩子做了個檢查，等到回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六點，接上趙女士之後，一起前往。
孩子很健康，趙女士聽了十分安慰，連帶著臉上都增添了幾分笑意。
到達酒店的時候，正好遇上趙旭熹和周子健兩個人，他們似乎發生了什麽微妙，臉色有些不對。
薑子涵看了眼趙默生，倒是他依舊淡定如常，看到趙旭熹也平靜無波。
周子健還是和他點頭示意，然後恭恭敬敬的喚了一聲趙阿姨。
她也回以淡淡頷首，就率先走進去了，然後是趙默生和薑子涵，周子健和趙旭熹緊隨其後。
電梯裏，誰也沒有開口說話，都各自懷揣著心事。
服務員將包廂大門推開的時候，趙女士似乎看清楚了，結果就怔住了。
趙默生也蹙眉。
見狀，最後是薑子涵和趙旭熹看清楚裏麵的人，也是一愣。
是樞姨還有趙明波。
而且還有第三個人，是莫然。
這個局麵似乎有些始料未及，如果說樞姨在裏頭正常，那麽莫然………
想到這裏，薑子涵的心一沉。
果不其然，趙明波十分見怪不怪的語氣說，“進來吧，等你們很久了。”
………
趙女士雖然臉色不太佳，但還是走了進去，薑子涵看在眼裏，心裏卻在暗暗佩服她。這一個飯局明顯不是她們想象中的簡單，而她也可以拒絕交談。一個是多年的閨蜜，一個是另她付出了青春歲月的男人。
她有理由拒絕。
趙默生見趙女士默認了，也不再說什麽，牽著薑子涵入座。
都坐好後，誰也沒有率先說話。
過了一陣，趙明波才緩緩的開口，“都是一家人，我就不用拐彎抹角了。前日，我被查出肝癌晚期，還剩下一個月不到的時間。所以，趁我現在還能呼吸，我必須要把我該做的事情做完。”
一句話，所有人都怔了怔。包括樞姨兩人在內，都是吃了一驚的樣子。
而趙女士，觥籌交錯的燈光下，她的臉色有一瞬間的慘白。
氣氛頓時壓抑了下來，大家都等著趙明波要說的事情，誰也沒有說一句話。
“首先，我必須做出道歉的是，以柔。我趙某人負了你。是我錯在先，所以趙氏帶有我的股份全都歸你。”
“你憑什麽認為你做錯了事情別人就一定要接受你的道歉？”趙女士冷冷的反駁他。
聞言，趙明波卻也不惱，而是無奈的笑了笑，“這就是我要說的事情。因為我已經對不起你，所以不能再做對不起樞君和然然的事了。她們是我趙家人，我的家產她們可以不要，但是一定要有個名分。”
一句話猶如晴天霹靂。
炸開了。
趙旭熹最先坐不住，她猛的站起來，臉色登時變得無比難看，“爸，你是不是糊塗了？暫且不說莫然是不是我們趙家的孩子，就說你要為了她們放棄我們，放棄趙氏。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趙女士也是一頓。
但還是隱忍著，一言不發。
薑子涵看在眼裏，心也揪了起來。
此時，趙默生適時的開口，“爸想做這件事應該很久了吧。”
這回輪到趙明波一僵。
而趙女士臉已經慘白的不行，樞姨終於看不下去，坐不住了，她想要解釋什麽，但是已經被趙旭熹搶白了。
“爸，您說您時日不多了，我們可以一起陪您度過。可您為什麽要這樣子做呢？您知道媽會有多傷心嗎？有沒有顧及過我們做子女的感受？”
趙明波怔了怔。
“夠了。”趙女士就在這時，忽的站了起來。
她已經恢複如常，也不看其他人，而是直勾勾的看著趙明波良久，才蹦出一句，“字我會簽的。我成全你就是了。”
說完，拿包走人，動作利落。
……
無言的結局。
趙默生和趙旭熹雖然有矛盾，但是這件事卻一致對外。她們第一時間就是跟上趙女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