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不是瘋子的瘋子
唐夢拿出手機，給攝影團隊發了一條消息：“跟上去，找機會接觸，弄清楚他的生活環境！”
也許，這會是一個很好的故事！
唐夢合上手機，看著又一班的班車來了。
這一次，老人終於能夠上去了，後麵擁擠的還有攝影團隊的人。
唐夢看著，那售票的顯得不是很高興，最後在攝影團對給那個老人開了車費後，一切才開始緩解。
在那車子緩緩啟動的時候，唐夢看著，那攝影團隊的人，慢慢跟周圍的人攀談起來！
而那個來人目光看著窗外，一個人，靜靜地微笑著，很慈祥的樣子，完全沒有所謂瘋子麵貌！
等到班車的蹤影徹底消失了，唐夢和萬俟淩絕一邊往回走，一邊開始交流起來！
“我覺得不像是瘋子，而且這些一條路上的人都認識他，而他也知道在這裏坐車。”
唐夢疑惑道，她覺得應該是智力的原因。
“應該是智力受創，保持在幾歲的智力，不過他已經這麽大的年紀，經曆的事情，足以讓他得到一些成長！”
萬俟淩絕想著剛剛那個老人的笑容，分好幾種。
有無奈，有尷尬，有開心，有窘迫。
唯獨，沒有戾氣！
這證明這些年他可能活得很辛苦，但周圍帶給他的善意明顯要多於惡意。
這也是為什麽有些車願意載他，而有些車不願意！
“如果這輯可以用的話，下麵的也許就簡單多了！”
山裏的孩子可以做一輯，還有流浪者可以做一輯，孤兒院一輯，老弱病殘一輯，她就圓滿完成任務了。
唐夢想著，連心情都舒緩了許多。
萬俟淩絕牽著唐夢的手，看著她微微一笑的側顏，嘴角揚起，輕聲道：“明年明珠就會上幼兒園了，到時候，你也可以清閑一點！”
唐夢想起明珠長這麽大，她帶的時間跟萬俟淩絕帶的時間都是差不多的。
所以，她覺得萬俟淩絕會比她更輕鬆一點。
攝影團隊跟了老人一個星期以後才來跟唐夢匯報。
事實上老人有補助金，但是因為家裏都沒有什麽人了，老人年紀大了，就待不住，喜歡到處去。
相熟的人家，農忙時節就會去幫人家的忙，好心的會給他一些錢，一般的會讓他吃飽飯，給他一些舊衣服。
但是因為他智商不高，經常被附近的那些不懷好意的人騙錢，久而久之，大家都不怎麽給他錢了，就是給他一些衣服和糧食。
他也算是孤寡老人，但卻很喜歡跟大家待在一起，誰家有什麽紅白喜事，都會去湊一湊熱鬧。
所以大家基本上都認識他了。
唐夢聽完後道：“這一輯你們要去做好，如果連一個智力不全的老人都願意一心為善的話，那麽這對於我們慈善基金會來說，是一種傳播的力量！”
攝影的團隊的人聞言，慎重地點了點頭，然後退了下去。
一個明明不是瘋子的瘋子，卻被稱之為瘋子。
有些時候，並非貶義。
然而，口口相傳的人多了，他便漸漸地成為了一個瘋子。
一個充滿貶義的瘋子。
晚上唐夢和萬俟淩絕睡下了，可唐夢卻還深幽感觸地對著萬俟淩絕道：“有些人受了很多傷害，卻會記得溫暖他的那些好！”
“可有些人，受了很多恩惠，可他卻永遠隻記得那些對他的壞！”
“明明得到的比失去的多，可是他卻看不見？”
萬俟淩絕聽著唐夢的口氣，到像是意有所指。
他忽然想起此時遠在京都的左俊鵬，也許等他和唐夢回京過春節的時候，也是時候收拾他了。
“不是所有人，都始終堅守著本心！”
“如果他覺得報複會讓他得到更多，那他就不可能停下報複的腳步！”
唐夢輕靠在萬俟淩絕的懷裏，想著遠在京都的左俊鵬。
時到今日，她竟然想不起，第一次見左俊鵬那種暗夜下惶惶不安的心境。
她隻記得蒼茫無措的時候，抓到了一根稻草。
原以為是救贖，卻不想，後來竟然是日日夜夜守著的，一個孤寂的夢境。
“我曾想狠狠地折辱他，讓他跪在我的麵前懺悔！”
“可是如今我卻想，無所謂了，如果他不是真心悔悟，如果他不是覺得他錯了，他內心擠壓的怨恨，終有一天，還是會想著去報複！”
“我不想有一天睡醒了，還防著一個我熟悉的人，隨時會對我的家人造成傷害！”
“將他洗黑錢的證據爆出來，讓他去坐牢吧！”
唐夢靠在萬俟淩絕的胸口，聽著那些沉穩有力的心跳，感覺心窩特別溫暖。
她終於找到了那一種，無言的安全感。
兩個人靠在一起，不用說什麽，她就會全心全意地信任他。
從前她以為很難，可是現在，才知道，原來，那麽簡單。
一個眼神而已，她就知道他在想什麽，會做什麽！
萬俟淩絕的手拍了拍唐夢的肩膀，溫柔地道：“萬俟家族的孩子，就算是囚禁也不會是監獄。”
“我會問一問他的意思，如果他想待在Z國的話，那以後都永遠不能出H城，如果他想會M國，那就為萬俟家的莊園守一輩子的大門！”
讓一個人死很容易！
可那樣太便宜他了。
萬俟淩絕覺得，不如讓他活著。
長長久久地活著，也好嚐一嚐，這人世間的悲苦和痛苦！
說起M國，唐夢才恍然大悟道：“我到現在才忽然記起，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是你同父異母的親弟弟，老爺子哪裏，不知道還想不想見最後一麵！”
唐夢想起婆婆的囑咐，她都還沒有時間去見老爺子。
“我會問一聲，畢竟老爺子的身體也快不行了！”
萬俟淩絕淡淡道，仿佛在說一個陌生人！
隻有唐夢聽出了他語氣之中的惆悵，雖有幾分不幹，但還是會有波動。
生身父親，就算曾經關係再僵，死了的話，恩怨便一筆勾銷，可那些遺憾，卻始終是填不滿的。
“不如我們春節去跟老爺子過吧，帶著宸宸，明珠，還有左俊鵬！”
“我想知道，當他看到我們跟左俊鵬沒有大開殺戒，會不會有些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