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主動約見
喬安安正思忖著如何開場白,白伯然一言不發地擦肩而過,疾步走到辦公室裏先是環視隨即就是冷笑。
那一聲冷笑,帶著若有似無的鼻音,讓喬安安感到無比的惶恐。
生硬地擠著微笑,喬安安緩步走過去,見米高正用意味深長的目光深深地凝視著她,喬安安心裏頓時就亂了。
眼瞼低垂著,思緒紛亂的她開始反複思索米高所言。
看這架勢,恐怕白伯然真的要來找我興師問罪了,我……怎麽辦?米高他……難道真的有辦法?要不要信他一次……
還沒等她拿定主意,白伯然猛然轉身,幽深如海的黑眸倏地一抬,如利刃犀利的光芒從她的眼前一閃而過,讓她不由得渾身打著冷顫。
笑意逐漸凝固在臉上,喬安安挪步走過去,還沒等她開腔,白伯然突然冷臉一沉,冷峻的臉龐因為若有似無的怒意而變得有幾分猙獰。
那一刻,白伯然之於她來說儼然駭人的魔鬼,隻需他的一個表情,一句清冷的話,足以讓她不寒而栗。
察覺出喬安安的不安情緒,白伯然嘴角輕勾,緩緩地走到她的眼前,先是微微一笑,而後……讓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
猝不及防的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那一張細嫩的臉上,白伯然可不是盲目地對女人憐香惜玉的男人,這一巴掌……使出了他渾身的勁兒,力量強大到讓喬安安都打起了趔趄。
米高眼疾手快,箭步上前及時扶著了她,才沒至於丟臉摔倒。
“你他媽的都幹了什麽?”白伯然憤怒爆粗,猩紅的雙眼淩冽得好像刀刃,若是眼神能殺人,想必喬安安早不知道被他殺了多少遍。
一聽這話,喬安安當即心裏咯噔了一聲,手緊緊地捂著臉頰,委屈幽怨地抬眼瞪著他。
白伯然氣得暈頭轉向,嘴巴微微張合,欲言又止之下怒火更甚,還沒等喬安安想好對策,白伯然又是一拳揮了過去。
一看喬安安的鼻子都流血了,米高終於忍不住上前攔著了白伯然,還十分鎮定地勸導:“白董,這件事……喬經理是不對,要不……讓我來處理,我一定能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的。”
米高輕輕拽著白伯然的手臂,堅定而認真的眼神總算是讓白伯然的怒火有所平息。
沉重的鼻音呼出,白伯然惡狠狠地瞪了喬安安一眼,怒吼了一聲:“別以為你老子是總經理你就能為所欲為!你給我小心點!”
咬牙切齒蹦出這句話,白伯然驀然轉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她的辦公室。
一看白伯然走了,米高略有緊張地上前扶著喬安安,轉身就從桌上的紙巾盒裏抽出兩張紙巾為她擦拭鼻血。
喬安安滿腔怒意,可礙於白伯然的董事長,隻能作罷。
不就是一個宋小羽死而複活的新聞嗎?不就是一個我跟宋小羽不和的新聞嗎……至於這樣拿我出氣來袒護宋小羽嗎?
喬安安越想越是來氣,眼裏都情不自禁地氤氳出了一層薄霧,一咬唇,淚水居然不爭氣地當著米高的麵決堤。
“好了好了,別哭了。有我呢。”米高深深地歎了歎氣,眼睛盯著那一道緊閉的木門,靈機一動,溫吞著問道:“要不……就按照我的辦法,一定能躲過一劫。”
聽言,喬安安杏眸微抬,盡管內心裏對米高也有所抵觸,可是白伯然的無情掌摑著實是讓她從心底發寒,她沒想到白伯然比想象中的那麽不堪,居然會動手打女人!
喬安安嘴角輕撇,忍不住沉重地歎息了起來。
此時,辦公室門外幽幽地傳來了一些同事的說話聲,喬安安用心一聽,頓時就神色鐵青,眉頭皺得更緊了。
一咬牙,喬安安痛下決心,倏地轉眼盯著米高一字一頓地質問:“如果我陪你一夜,你真的會告訴我?”
聞言,米高受寵若驚狀,不敢置信地睜大了淺笑回應:“你信我嗎?”
喬安安輕咬著鮮潤的紅唇,略有猶豫地低下了頭。
下班一回到家裏,喬安安剛在沙發前坐下,兩腳一伸,高跟鞋就被利落地甩落在一旁。
見喬安安神色有異,本在不遠處長藤椅上愜意織毛衣的阮靜安幽幽地抬眼問道:“怎麽的?有心事?”
喬安安兩眼怒瞪,咬牙切齒地吐字:“宋小羽……沒死。”
一聽此言,阮靜安可就坐立不安了,倏地就站起來,旋即疾步走到沙發處側身而坐。
緊張兮兮地一把拽著喬安安的手臂質問:“你說的是真的?你怎麽知道?”
喬安安不耐煩地翻了翻白眼,十分嫌棄地瞪著她擲地有聲地回答:“新聞上說的。”
阮靜安頓時就目光呆滯了,雙唇止不住地微微一顫,良久,在喬安安的推搡之下才緩過神來,深呼口氣,阮靜安平緩情緒後就神情嚴肅地叮嚀:“安安,不管她是死是活,花生粉一事,千萬不要說出來.”
喬安安緊咬粉唇,目露凶光道:“一定不能讓宋小羽就這麽活下來。”
此言一出,阮靜安內心一沉,更加用力地拽緊她的手:“安安,此事不能亂來。”
“要不然呢?難道就任由她囂張嗎?她活著,那我跟陸錦涼怎麽辦?”喬安安死活不甘心就這麽被宋小羽搶走陸錦涼,越想越是來氣。
沉重地歎息了一聲,阮靜安眉頭一挑,十分無奈地聳著肩膀幽幽地說道:“這小賤人死不掉,那是她命不該死,我們……還是順從天命吧,總有辦法讓陸錦涼離開她的。安安……”
阮靜安稍有停頓,已有蒼老感的手輕輕地握上喬安年的纖纖玉手,忍不住再次鄭重叮嚀:“想想其他辦法吧,天無絕人之路嘛。謀害性命的事情……暫時還是不要想了。”
聽言,喬安安撅著嘴巴,一臉不甘的樣子看在喬中山的眼裏,讓他也難以淡定了。
冷臉一沉,喬中山目光變得無比犀利,端起茶幾上的一杯熱茶用杯蓋輕輕地拂了拂漂浮於水麵的茶葉,輕輕一抿後,冷肅而言:“現在的問題是……不知道那天我們說的話,宋小羽是否聽見了。”
見喬中山憂心忡忡地皺起了眉頭,阮靜安一臉鄙夷地給了他一記白眼,而後不疾不徐地說道:“聽到又怎樣?不聽到又怎樣?就算她現在找警察控告我們謀殺,那也沒有人證。”
頓了頓,阮靜安還得意地揚起了冷笑,挑著眼尾字正腔圓地說道:“物證也沒有了,她能拽到哪裏去?”
喬安安目光微沉,一副失魂落魄狀,一想起那句古語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莫名地就有了恐懼感。
宋小羽,敢跟我搶男人,我一定不會讓有好日子過的!
雙目怒睜的喬安安麵目顯得有幾分猙獰,秀眉一蹙,臉上閃過讓人膽寒的森冷。
此時,喬中山已經心情沉重地點起了一根煙。
後傾靠上椅背慵懶地用力吸上幾口,氣若幽蘭地吐出一個煙圈,臉上多了幾分難以言喻的凝重。
輕歎一聲,喬中山薄唇輕啟,剛想要開腔說什麽的時候,喬安安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起了一陣讓她心煩意亂的鈴聲。
“哎呀,好煩啊,誰這個時候還給我打電話!”喬安安不情不願地從茶幾上拿起手機,定睛一看,發現是宋小羽的來電,頓時就感覺到整顆心好像墜入了深淵,濃烈的寒意從四處襲來,讓她莫名地膽寒。
“是……是宋小羽……”喬安安驚恐不安,看向阮靜安支支吾吾地說道。
“什麽?宋小羽?”一聽到“宋小羽”這三個字,猶如夢魘纏身一般,讓阮靜安無比地抵觸,眉心一沉,冷言道:“不要接!”
然而,話音剛落,喬安安已經按下了接聽鍵。
“我的好妹妹,你近日可好?”電話剛一接通,宋小羽的如百靈鳥般清脆的聲音就隔著話筒幽幽地飄來,喬安安可是心裏直發毛,畢竟那天在醫院裏看到的她是遮著白布的,如今突然活生生地給她打電話,她總有一種跟鬼魂說話的感覺。
心裏倒抽一口冷氣,喬安安故作鎮定,嘴角輕輕一抿,不緊不慢地反問:“有事?”
宋小羽挑著眼尾,一副漫不經心地態度幽幽地問道:“見個麵吧?如何?”
宋小羽的突然邀約見麵讓喬安安更為不安,兩眼一沉,雙唇都不由得輕顫了起來。
見喬安安好不淡定,阮 靜安擠眉弄眼地朝著她打眼色示意要鎮定自若。
輕輕地籲了一下,喬安安抬高了聲音表現出強大的氣場:“約我見麵?憑什麽要見你?”
然而,宋小羽一聽她的這句話當即嗤嗤地笑了起來,爽朗的笑聲刺激著喬安安本就惶恐不安的內心,喬安安嚇得手一抖,差點沒握住手機。
“你……你……你究竟想怎麽樣?”喬安安向阮靜安投去了求助的目光,有氣無力的嗓音聽在宋小羽的耳朵裏,更是滑稽不已。
宋小羽長歎一聲,有意無意地諷刺起來:“怎麽?你怕我?敢情……做了什麽虧心事?”
其實此言是宋小羽故意說出來刺激喬安安的,她就是想看看喬安安會有怎樣的反應。
果不其然,話音一落,喬安安神色煞白,說話也都結巴了:“你……你……你不要血口噴人!”
然而,喬安安越是狡辯就越是讓宋小羽鄙視,聽著喬安安的話,宋小羽猛然收斂了笑意,杏眼一瞪,說話聲音驟然變冷:“血口噴人?為人不做虧心事夜半敲門心不驚。我看……你最近幾天一定是寢食難安吧?”
喬安安雙唇顫抖得愈加厲害,一咬牙,衝口而出:“神經病!”
說罷,喬安安立馬掛了電話,額頭上冒著細汗,可想而知死而複活的宋小羽突然主動聯絡她,是多麽的駭人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