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9 他是我親爹
看到他一張一合的薄唇，美女激動的快要飛了起來，分分鍾端著盤子去了別處。
季墨坐到顧以欣背對著自己的那個位置上，心裏舒了一口氣，在這個看臉的社會，他的臉走到哪裏都是通行證。
心中的優越感在直線上升中……
服務員觀察了季墨好一會兒，看到他安穩的坐下，這才上前來叫他點餐。
“先生您好，這是菜單。”服務員強顏歡笑著。
季墨看到她耷拉的臉色，心想著自己的臉有那麽醜嗎？怎麽把人家嚇成這樣？他看了看桌上的墨鏡，轉眼間又戴了起來，餐廳裏比較熱，季墨沒有戴口罩。
“和那邊一桌的一模一樣的菜色。”季墨簡單明了的吩咐道。
服務員順著季墨的眼光看過去，心裏也明白，稍後就離開了。
餐廳裏傳來細細碎碎的說話聲，季墨離顧以欣距離四五米，所以還是聽不清她在說些什麽，隻看到她從坐下後嘴就沒有停過，看來她也不是個高冷的女人啊！
“爸，這個烤鴨的味道沒有變過，還是一樣的好吃，外麵的皮入口即化，我在新加坡的時候都想死它了。”顧以欣吃了一塊烤鴨肉，滿足的說道。
王燁正要夾菜的筷子忽然停滯在半空中，他滿腹心事的說：“原來這些年你們母女都在新加坡啊。”
顧以欣也放下了筷子，認真的看著王燁道：“是啊，我們一直生活在那兒，那裏很好，但是始終沒有那種家的感覺。”顧以欣覺得這四年自己一直在漂泊。
“小欣，你恨爸爸嗎？”王燁情緒低落的問。
“恨？什麽是恨？你是我的爸爸，我怎麽會恨你？”顧以欣笑著說，眉眼彎彎的，很迷人。
“當初你不是說過再也不想看到我的嗎？”王燁一直覺得自己傷女兒傷的很深。
“那時候我心智還不成熟，在外漂泊的這幾年，我才真正的明白有家人陪伴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我希望你和媽媽能在一起，也希望我們一家人能回到過去，但是當這一切都變成不可能的時候，我又能怎麽樣呢？你們的感情我管不著，其實讓我真正難過的不是同學的嘲諷和朋友的眼光，我在意的是從那一刻起，我就沒有一個完整的家了。”顧以欣秀眉緊蹙，心裏有千萬種酸楚的滋味。
“小欣，爸爸真的很抱歉，別人離婚都是因為不愛了或者不合適，我離婚卻是因為太愛你媽媽了，我還以為她會再嫁，以她當時的條件，再嫁豪門都不是問題，追她的男人很多，有些人甚至不介意她離過婚又生下了你，你媽媽就是那麽一個有魅力的女人。”王燁追憶往事，顧芸是他這一生唯一愛過的女人。
顧以欣抿著唇，“你們都太倔強了。”
王燁見氣氛陷入死局，笑了笑說：“我們不說這個了，先吃飯吧。”
“嗯，好，爸，我想喝點啤酒，小時候不能陪你喝，現在能喝了。”顧以欣難過的想要醉一場，果然一回到A市事情就好多，這些事是她一直以來都不願去麵對的，但是也不得不去麵對。
“你酒量行嗎？”王燁調侃道，他錯過了女兒的青春，這是一生的遺憾。
“喝兩瓶沒問題。”顧以欣燦爛的笑著，她不敢說自己酒量好，隻能說酒量一般般。
王燁很快讓服務員上了啤酒，父女倆邊喝邊聊，臉上始終掛著笑容。
服務員看顧以欣那一桌上了啤酒，立即上前問季墨需不需要，季墨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用他的寒冰目光回絕了。
季墨望著一桌子的菜，卻無從下口，顧以欣的口味真是葷啊，滿桌子都是大魚大肉，那女人那麽能吃卻長不胖？季墨目測她都沒九十斤。
顧以欣似乎很喜歡吃肉，季墨看她吃完鴨肉又去吃新奧爾良烤雞翅，真是個葷腥的女人。
“小欣，那邊好像有個人一直在看我們。”王燁注意到賊頭賊腦的季墨好一會兒，起初還不確定，後來才發現了他一直在看他們，有時候吃飯的時候，看看別桌的人很正常的，但是如果一直看，就是有貓膩。
顧以欣朝著王燁所指的方向看去，季墨正在看他們，看到她的眼光看過來時，緊張的筷子隨便夾了一塊肉就往自己嘴巴裏塞。
由於他帶著墨鏡，顧以欣沒有認出他來，隻覺得這個身影好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她仔細的回想著，那件灰色的大衣不就是在電影院看到的那個男的嗎？當時他也帶著墨鏡，餐廳裏的這個人賊頭賊腦的，他的頭很低，都快要埋進盤子裏去了。
“爸爸，這個人我好像在電影院裏看到過。”顧以欣疑惑的說道。
“是嗎？你確定？”王燁心生不安，那個男的該不會是跟蹤狂吧，那他們家小欣多危險。
“是的，我不會記錯，我下午的時候在看電影，電影院裏人不多，當時他的女朋友也在，兩人看上去比較親密，因為他長得高，所以在電影院裏很出挑，很多人都在看他們。”顧以欣記性不是一般的好，一般看過一遍的人和事都能記住。
“照你這麽說來，他會不會是跟蹤你來的？”王燁開始分析，這年頭變態很多，他女兒長得這麽貌美如花，被人盯上不是沒有可能。
“不會吧，他有女朋友的。”顧以欣記得在電影院的時候，那個女人一直挽著他的胳膊，兩人看上去關係還不錯。
王燁歎了口氣，老成的說：“小欣，不是爸爸要說你，這個社會流氓很多的，男人都是花心的，你可得擦亮眼睛了，被人跟蹤了還不知道，現在的小夥子越來越朝三暮四了。”
“啊？那我要不要報警？”顧以欣開始緊張起來，萬一這個人真的是個流氓怎麽辦？他要是盯上自己了，她躲得過初一也躲不過十五啊！
“先不要打草驚蛇，我們再看看。”王燁分析道，他已經心生一計。
兩人匆匆的吃完了飯，王燁摟著顧以欣往外麵走去，兩人走進廣場裏的一個拐角處等著季墨。
季墨見他們出去了，還沒動過幾口的菜也不吃了，丟下五百塊現金放在桌上飛奔而去。
服務員在門口攔住他，說道：“這位先生，您還不能走。”
“我知道，多餘的錢就當做是你的小費，不用找了。”季墨不耐煩的說。
“不是，這次您總共消費合計五百四十元，錢不夠。”服務員尷尬的說。
季墨無語了，這頓破飯要五百四？他剛才也沒看清楚菜單，黑店啊！他匆匆的從錢包裏掏出一張嶄新的紅色毛爺爺丟給服務員，“不用找了。”
走出餐廳後，季墨就迷糊了，他對這裏本來就不熟，來過A市總共也沒幾次，現在在哪裏他是完全摸不到頭緒，他的心裏牽掛著顧以欣，那個白癡剛才還喝了點酒，等下萬一被老男人拖進賓館了怎麽辦？
顧不上喘氣，季墨往廣場的右邊跑去，他剛才好像看到他們往這裏走的。
“媽的，這是什麽破地方？”季墨走過音樂噴泉，拐進一個類似於迷宮一樣的地方，他在裏麵繞來繞去的，不知饒了幾圈。
“你在找誰？”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涼涼的女聲，帶著幾分嚴肅。
季墨猛的回過頭去，隻見顧以欣正雙手繞環，瞪著眼睛怒視著自己。
被發現了……
背後一陣涼嗖嗖的，季墨一直覺得自己智商很高，但是千算萬算還是失策了，居然被顧以欣發現了！
那個中年男子也氣勢洶洶的站在顧以欣旁邊，兩人的氣場倒是挺相似的。
“嗬嗬……你也在這裏啊，真巧。”季墨的腦子飛快的轉著，波瀾不驚的臉上沒有露出任何的端倪，他本就是個麵無表情的人，很擅長用笑容掩飾心境，這次幹脆笑也不笑，演得很逼真。
“巧？你的意思是我們是偶遇的？”顧以欣的嘴角掛起一抹不屑的冷笑，當她是三歲小孩麽？
“難道不是嗎？”季墨眯起他那黑色的眼睛，一臉認真的說，一陣風揚起他額前細碎的發絲，墨色的發絲下，那雙狹長的眼睛炯炯有神。
“季墨，你別裝了，我們都看到你跟蹤我們了。”顧以欣想知道季墨為什麽要跟蹤自己，他的目的是什麽，她聽顧允蜜說過季墨是香港星耀娛樂公司的總經理，這次他們娛樂公司來A市成立分公司，他就是星耀娛樂公司的總裁了，堂堂的總裁居然那麽空，吃飽了飯沒事幹跟蹤她，說出去沒人信吧。
“你們？”季墨的語調微微上揚，終於表露出自己的疑惑。
“怎麽？”顧以欣的眼睛眯起，似乎在打量他。
“你們什麽關係？”季墨開門見山的問，但是為了不讓自己顯得很在意這件事，就說的很無所謂，有點戲謔的感覺。
顧以欣雙手繞環，瞪著季墨道：“他是我親爹。”
“親……爹？”季墨錯愕的說，哽咽了一下，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
不過下一秒，他又開始慶幸，還好他們不是那種關係，他也總算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