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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問心無愧(上)

  無邊沙海,無名沙丘之下。


  卻說周陽躲在沙丘地底下休養恢複,自然是不知道自己這一躲給家人帶來了多大的擔憂。


  沙丘這裏沒有靈脈,他要恢複法力隻能手握靈石吸收靈石中的靈力煉化成法力,這種速度自然不能和在三階靈脈上相提並論。


  若是在三階靈脈上,他隻用一天時間就能恢複全部法力,可是吸收下品靈石的話,沒有一兩天的功夫根本沒法成功。


  不過法力恢複還隻是小事,就算多花點時間也沒什麽。


  對於周陽來說,最難受的還是精血損耗沒法恢複的問題。


  他施展“血遁術”逃命,一下子就耗掉了自己兩成多的精血,而服用“紫玉補心丹”卻隻是補回了一成不到。


  現在那損耗的一成多精血,就成了他難受的根源。


  須知道,精血乃修士之本,精血受損,影響是方方麵麵的。


  最直觀的表現就是,周陽原本豐神俊朗的形象,因為精血損耗過大,現在直接變成了一副蒼白萎靡的病秀才形象,任誰一看都知道此人身體有疾。


  這些損耗的精血一天不能補回來,他的修為一天就無法寸進一絲,同時也不能再進行激烈的、長時間的鬥法,最好就是不要做任何消耗法力的事情。


  否則一旦因為法力消耗過大牽動了傷勢,折損了元氣的話,日後更難彌補回來,甚至可能留下一輩子都無法治愈的傷勢。


  本來這種時候,最好的應對辦法就是回到自己洞府之中,關閉洞府閉關休養個幾年慢慢恢複元氣。


  可惜對於他現在而言,這個條件根本不現實。


  沙丘沒有靈脈,根本不是休養的地方,他也不敢在這種沒有任何陣法防護的地方進入深度閉關狀態。


  因此他原本的打算,是先暫時停留兩天恢複法力,等法力恢複好後,再返回白沙河綠洲尋找恢複對策。


  隻是他完全沒有想到,扔下自己逃跑的陳平芝,最終竟然還是沒有逃掉性命,死在了茫茫沙海之中。


  所以當陳家老祖施展“感天動地尋親咒”後,帶著周玄灝找到他藏身的沙丘上空之時,他被紫府期修士身上那龐然的氣勢所驚動,還以為是沙匪中的那個紫府期高手追來了,本就蒼白的臉色,瞬間又是一白,眼中已是露出了絕望之色。


  然後就在他麵色絕望的準備冒死行險一搏,再次施展“血遁術”逃命的時候,父親周玄灝的呼喊聲,及時傳進了他的耳中。


  “我兒周陽何在?為父來找你了,快出來與為父一見!”


  是父親的聲音?


  地下密室中,正在施法的周陽雙手一抖,幾乎以為自己是不是精血虧損原因出現幻聽了。


  直到後來聽到周玄灝一聲又一聲的呼喊後,他才確定自己沒有聽錯,當即是又驚又喜的連忙遁出地下密室來到了地上。


  到了地上,看見天空中禦劍懸空而立的陳家老祖和父親周玄灝,周陽一顆提著的心,方才完全放回肚子裏。


  “晚輩周陽,見過陳前輩。”


  陳家老祖修為和身份擺在那裏,周陽不敢失禮,隻能先拱手鞠躬向其行禮,然後才對著正一臉激動和興奮之色望著自己的父親周玄灝行禮道:“孩兒見過父親。”


  他禮數周到,陳家老祖即使現在心情很不好,也不好直接發作,隻能板著個臉看著他問道:“這些俗禮就免了,老夫問你,你與平芝兩人結伴出來探險,為何現在隻有你一人在此?你們這次探險過程中,究竟發生了何事?”


  一旁的周玄灝聽到他這樣問,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要傳音說些什麽,但是一股龐大的神識之力,卻是直接將他給隔離了。


  不用說,這顯然是陳家老祖出手阻止了他和周陽串通的可能。


  這種神識層麵發生的情況,周陽不是當事人,也無法發現什麽,何況陳家老祖的問題在他看來,也沒有什麽不好回答的。


  更何況,他對於陳平芝丟下自己獨自逃跑,也是有著怨氣的,現在陳家老祖既然主動問起,就別怪他告狀了。


  當即,他便從兩人發現“千機洞天”開始說起,把兩人如何對戰傀儡獸,又是如何分配洞府中的收獲,以及陳平芝被人偷襲後,如何像自己求救,後來又如何招呼不打一聲丟下自己逃跑的事情,事無巨細的原原本本全部說了出來。


  他自問這次出來探險,沒有任何對不起陳平芝的地方,因此說起這些話之時,也沒有任何猶豫、遲疑之處,可謂是一氣嗬成,沒有任何一絲虛假成分。


  不過他隻說到陳平芝丟下他獨自逃跑就結束了,關於後麵自己如何對戰兩個沙匪,又如何使用“血遁術”逃命的事情,他卻並未多言。


  而陳家老祖聽著他的述說,臉色全程沒有任何變化,隻有在周陽說到陳平芝丟下他獨自逃跑之時,其眼神微微動了一動,眼中閃過一絲惱怒之色。


  等到周陽說完,他還沒有說什麽,同樣聽完周陽述說的周玄灝,卻是已經焦急的大聲為兒子喊冤道:“陳前輩,您都聽到了,陽兒他絕對沒有做出任何對不起平芝前輩的事情,平芝前輩隕落的事情,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啊!”


  陳平芝死了!

  周陽麵色一怔,總算是知道陳家老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了,然後他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了起來。


  如果陳平芝還活著,他剛才這番話,已經足以對陳家有個交代了。


  可是陳平芝偏偏死了!

  陳平芝這一死,哪怕陳家老祖相信他剛才的話沒有虛假,也肯定不會就這樣善了的。


  果然,聽到周玄灝為周陽喊冤後,陳家老祖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聲音冰冷的說道:“老夫耳朵沒聾,還聽得清聲音,用不著你這小輩來教老夫怎麽辦事!”


  周玄灝被他這一瞪,頓時嚇得渾身一個哆嗦,連忙降下飛劍落到地上深深鞠躬行禮道:“晚輩不敢,剛才是晚輩魯莽衝撞了前輩,請前輩息怒。”


  周陽見此,心中也是一驚,忍不住脫口而出大聲說道:“陳前輩,一人做事一人當,此事和我父親沒有任何關係,您要調查平芝前輩隕落的事情,晚輩可以全力配合,請您不要牽連晚輩的家人。”


  “嗬,你們父子倒是父子情深,這樣一說,倒好像是老夫不近人情,以大欺小了!”陳家老祖一聲冷笑,話語中已經帶上了一絲惱意。


  怎麽著?

  他們陳家死了一個築基修士,還成了沒理的一方了?


  “晚輩不敢!”


  周玄灝和周陽兩父子心中一跳,深深低下腦袋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紫府期修士的怒火,可不是他們兩個築基一層修士能夠承受的,真要是將陳家老祖惹火了,絕沒有他們兩人的好果子吃。


  好在陳家老祖畢竟是紫府後期的修為,又已經修行數百年,自我控製能力還是有的。


  見到他們兩人認錯服軟,他也沒有再追究剛才兩人的出言不遜,隻是目光淩厲的看著周陽厲聲喝問道:“周家小子,老夫且問你,你說陳平芝拋下你一個人獨自逃跑,可有什麽證明?而且你剛才為何不把話說完?為何要隱瞞自己脫身的事情?”


  證明?


  誰能給自己證明?

  沙匪麽?

  周陽臉色一苦,根本沒法回答陳家老祖這個問題。


  其實陳家老祖和他都知道,這種事情根本是沒可能有證人出席作證的,陳家老祖問他這個問題的用意,也根本不是想要他找來證人作證,而是另有它意。


  隻不過那件事若是由陳家老祖提出來的話,等於就坐實了對方自己先前說的話,有以大欺小之嫌,所以對方才會用這個方法來暗示他自己提出。


  可是對他來說,一旦自己提出那件事,便意味著自己的隱私、自己的秘密,都有可能暴露在他人麵前,這是他非常難以接受的事情,也沒幾個修仙者能夠接受此事。


  他不願回答,陳家老祖卻不會看著他這樣拖延下去,不由逼問道:“怎麽?你是不願回答老夫,還是先前所言之語,都是你胡編亂造的?”


  “老祖……”周玄灝看著低頭不語的周陽,忍不住出言想要為兒子辯解幾句,可惜他話剛出口,就被陳家老祖身上散發的龐然氣勢給壓得硬生生憋了回去。


  “老夫讓你說話了嗎?”


  陳家老祖眼神淩厲的掃了他一眼,警告的意味已經很明顯了。


  周玄灝堂堂築基修士,這時候卻是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隻能垂頭喪氣的低下腦袋,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周陽看到這一幕,心中又驚又怒,他怎麽願意再看見父親為自己而受辱?

  隻見他臉色漲紅的昂首直視著陳家老祖,語氣決然的朗聲說道:“老祖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您要晚輩提供證人證據,晚輩做不到,不過晚輩可以和老祖返回白沙河綠洲,然後在黃沙門的前輩麵前,接受老祖問心術的叩問,以證明晚輩所言句句屬實,問心無愧!”


  “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到時候可別反悔!”


  陳家老祖深深看了他一眼,這回卻是沒有再計較他言語上的衝撞了。


  他都這樣逼迫人家了,難道還不能讓人家有點情緒麽?

  隻要能夠達成自己的目的,這點小節他還是不會在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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