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上） 乖周彤聞言巧施計 精玉倓從語大顯身
話說季皚說道天機不可泄露，那小周彤心中似乎有一些不平常，小玉倓更是想的有些深湛。轉眼之間，天空就黑了，蒙蒙的黑色籠絡著人心，小周彤一看，輕歎一口氣道：“好了，師父，倓兒，天黑了，我該走了。”說這話，便抽身上外走，未走幾步，突然轉過身來，有些無奈的說道：“對了，師父，這件事情你多上上心，我想，時間不多了。”“嗯，小太子入主東宮的時間，老朽覺得也快了，你不必著急，明日就見分曉。”
簡短解說，這一夜無話，醒來時已到清曉。季皚看著小玉倓也起來了，想了一會兒，便對著他說：“倓兒，今天，你與老朽去上朝吧。”小玉倓一聽，又驚又喜，連連點頭。今天太陽明亮得很，一片光明的路上印上人們行走的陰影，坤明宮內，早已站滿了大臣，季皚搖著花蒲扇走進來，這可絕不是一次兩次了，但每次似乎都如同那夏日清晨的涼風，能給人一種快感。季皚坐在椅子上，左右站著小周彤與小玉倓，眾人不免有些驚奇，那些消息靈通的知道小玉倓就是皇後的第二個孩子，這樣傳來傳去，沒有一會兒，大殿之中便全都知道了這小玉倓就是皇子了。元帥呂武一看，連忙走過來，開口問季皚：“丞相，這立太子的事情可越來越棘手呀，您可準備好了。”“嗬嗬嗬，就今日吧，今日便知分曉了。”“那……您會讓哪位皇子擔當皇太子。”“兩火人。”呂武聽這幾個字沒有聽真，問：“活人？兩個？”這三個字，小玉倓是聽得真真切切，聽罷，不禁心中高興，但是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小周彤是不關心這個的，不管是誰，隻要不是自己就行，小周彤心中說道。“皇上駕到！”犀利的聲音傳來，大殿頓時安靜下來，文武歸位，靜待皇上到來：沉重的步伐，不苟言笑的麵容，周安成來到龍椅邊，往季皚這邊望了望，坐下了。自然，百官叩首，這種無聊的語句在此暫且省去，皇上道完“平身”之後，環視了大殿，開口就一句：“諸位愛卿有事早奏吧。”“皇上，這太子之事恐怕不能再拖下去了吧？”呂武大元帥站出來就是一句，把皇上弄得也有些發愣：“這……”“當然。”清風解春困，細雨除秋乏一般，季皚一說話，就把眾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老朽原來承認過，幾個月之後，會有太子走出來，老朽認為，這時間快到了。”“那丞相，太子何在？”呂武元帥問道。“太子——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諸位大臣一聽，是議論紛紛，皇上凝眉，開了金口：“丞相說的是……”“明人不說暗話——老朽講的是——小玉倓！”晴空掉下來一個霹靂，炸在大殿上一般，令眾人先是摸不著頭腦。“玉倓？”周安成也是大吃一驚。“對，小玉倓。”季皚沒有一絲笑意，靜靜說道。“嗬嗬，您開什麽玩笑，小玉倓怎麽能當太子？”皇上幹笑兩聲，想解開這種尷尬的局麵。“嗬嗬，那他為什麽不能當太子？——小玉倓皇宮丟失，一個龍種嚐盡了人間艱辛，當個太子就算是補償又為何不可，另外，依老朽所見，這孩子聰明伶俐，乖巧好學，是個有能力的孩子，當個太子又不會虧了這個位置，倘若哪朝使者晉見，也可以應對下去，這天送的好孩子，你怎麽就不要呢？”季皚搖著花蒲扇，一副鐵了心的樣子。“這……朕以為倓兒剛到皇宮不久，諸般禮儀還不知道，所以……”吞吞吐吐，皇上慢慢說道。“這有什麽，憑借小玉倓的聰明勁兒，這……算不了什麽吧？再說了，禮儀這種東西，老朽看不上眼。”季皚依舊是不鬆口。皇上一看，向殿下瞅了瞅，然後問道：“這……諸位愛卿覺得如何——哪一位皇子可以入主東宮？”百官一聽，便又發揮他們“大事決定不了，小事呼呼鬧鬧”的功夫，七嘴八舌的便說了開來。有同意的，當然，更多的還是不同意。皇帝周安成也是拿不定主意了——若說同意恐怕皇太後那一邊說不過去，若說不同意，丞相這裏說的也有理。皇上想了一會兒，倒是想出了一個主意，就在百官爭論不止時，皇上突然說話了：“朕偶感不適，今日早朝到此吧，這件事情，明日再議，散朝吧。”“退！—朝！”旁邊的小太監喊了一句，百官跪退。
“師父，你說父皇為什麽退朝，今日把小玉倓定下來不就行了嗎，哎，對了，您怎麽想到讓小玉倓當皇太子了呢？”小周彤退完朝便是話沒有完，問個不停。季皚搖著花蒲扇，輕笑未語，小玉倓低著頭走下龍級，也是不說話。小周彤一轉身來到小玉倓身邊；“好弟弟，告訴哥哥，你喜不喜歡太子的位置？”“我……嗨，哥哥，喜歡是一方麵，有沒有入主東宮的資格也是一方麵。”“我想，你有這個能力，你可以的。”“我希望如此。”小玉倓點了點頭，說道。“你能通過的。”就在這時，季皚搖著花蒲扇說道。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聽完季皚的話，小玉倓真的安心了。“但願吧，哎，師父，你知道這是什麽考驗嗎？”小玉倓問道。季皚搖搖頭：“天機不可泄露，不過，明日自見分曉。”
月光灑滿大地，一望無際的銀色，閃閃的的特別美麗，季皚領著兩個孩子在晚餐過後，來到了路上，慢慢的，一邊溜著一邊說著一邊享受著。季皚瞅著似乎有些忐忑不安的小玉倓笑道：“倓兒，上天注定皇太子的位置是你的，就一定是你的，你不用害怕。”“我……隻是有些擔心。”“哎，倓兒，你會斷案嗎？”小周彤突然說道。“斷案？”“對，你若是會斷案，那就好說了。”小周彤神秘兮兮的樣子。“我……從來沒有斷過。”“那給你一件案子，是非曲直你應該明白吧。”“或許吧。”“哈，別謙虛了，到底會不會？”“會。嗬嗬。”小玉倓衝著小周彤一笑。“嗯，那就讓父皇考你斷案子吧。”“這……嗬嗬……哥哥，你說考，就考呀。”“嗬嗬嗬，明天或許就真考斷案子了呢。”季皚搖著花蒲扇，笑嗬嗬的走在了前麵。
“皇上駕到！”雲鬟宮門前，傳來聲音，皇太後一聽，微笑著等著他進來，皇上穿著便服，笑嗬嗬慢悠悠的進來了，來到床前，躬身施禮：“孩兒參見母後。”“嗬嗬嗬，皇上來了，快坐，快坐！”皇太後略微動了動身子，移到自己舒服的位置，笑道：“皇上今日怎麽有空到這雲鬟宮來？”“奧，今日孩兒來，是為了太子的事。”“太子的事，太子什麽事情？”“是這樣的，小周彤這孩子死活不當這太子，老丞相又說讓小玉倓當這太子。”“玉倓？不不不，不行。”皇太後腦袋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母後，您聽我說，這小玉倓呢，是從皇宮出去的，沒有得到我們的關懷，現在回來了，我們是不是該補償一下，另外，這個孩子與小周炘一樣，想得多，心思縝密，將來是個當皇上的材料。”皇上解釋道。“不行，彤兒是我從小看到大的，這孩子，你別看他大大咧咧的，那可是有大智慧的，他不像炘兒，一看就精明，他不這樣，你得細細的琢磨他，才發現他的才能了的，所以，這太子，還有將來的皇上，隻有彤兒才能讓我滿意。”“母後，彤兒有這麽大的才能，讓他當皇上是不是大材小用了。”“胡說，當皇上是大材小用，那他當什麽不是大材小用？”“朕……朕失言了，不過，我覺得彤兒一定有大能耐的。”“嗯，大能耐？所以，太子讓他當。”“母後，您怎麽還不明白，彤兒的能耐一定比當太子要大。”“你的意思是……他不能當太子，不能當將來的皇上，那你說說，還有什麽比得上皇上，他不當皇上，那他幹什麽去？”“他……不管怎麽說，朕覺得他有大能耐，朕想讓倓兒當太子。”“不行。”皇太後冷聲說道。“母後，我們可以考驗考驗他呀。”“考驗？如何個考驗？”“我們……讓他斷斷案子，通過斷案子，來看看他當太子合不合格？”“這……好吧，不過，哀家出題。”“那就有勞母後了，那什麽時候考？”“明日早朝過後。”“什麽地方？”“京畿重地，東西衙門。”“好，一言為定！”“一言為定！”
太陽是欲出尚未出，彩霞是欲散尚未散，這時間，坤明宮中早朝的時間早就到了。天下百事，不及一種，皇家的事情方是正事——這不，坤明宮中正討論這立太子的事情嗎，今天百官，似乎回過味來一樣，大部分官員又都同意立小玉倓為太子，周彤望著這一群假惺惺的文武大臣，小臉一揚，全然不理會。季皚也是不說話，隻聽著百官相爭，小玉倓搖搖頭，自己玩弄自己的東西，皇上微笑著看著滿朝文武，呂武元帥雙手倒背，倒似乎也有些不滿。牛公公輕哼幾聲，搖搖頭，往門外瞅去。大殿之中，就是這一番景象。大約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皇上有些著急了，清了清嗓子，大殿算是安靜下來了，皇上靜靜的說道：“諸位愛卿，議論的如何了？這到底哪位皇子可以晉升太子呀……”說到這，皇上把話鋒一轉：“——那個皇子當太子，朕心中有數，今日散朝之後，丞相，彤兒倓兒與呂武大元帥留在這坤明宮中，朕要當麵考試，看看這兩個孩子，到底哪一個適合當太子。明天，自會給諸位一個交代。好了，這件事就先到這裏吧，諸位愛卿，有別的事情就奏來吧。”滿堂文武都不說話了。皇上一看，問道：“你們可還有事？”“皇上，下相的事情您可要上上心呀。”呂武元帥上前一步說道，皇上點點頭：“是呀，那下相的事情，真是應該處理了，嗯，這件事情朕自己想著辦吧，退朝吧。”百官跪退，不在話下。
待到諸位官員走後，皇上方舒了一口氣。季皚坐在椅子上，望著後麵的出入口，果然，季皚沒有觀望多時，就聽一聲：“太後娘娘駕到！”傳來。皇上趕忙下了龍台，小周彤，小玉倓連忙扶起季皚，季皚搖著花蒲扇，笑嗬嗬的看著剛剛露麵的皇太後，皇太後掃視全殿，接受著眾人的朝拜，獨有季皚搖著花蒲扇，輕笑不語，當然，最是傳神的，還是季皚這一雙眼睛中的柔和的目光，這眼睛，一對視皇太後那抱怨的眼神，就活生生的把抱怨的眼光給吞滅了，皇太後臉上綻放出笑容：“嗬嗬，這就是丞相大人吧，真個是不同凡響呀，老身剛剛見到，就已被他的那種玉質折服了呀，嗬嗬。”說著，便走上龍椅的副座。皇上坐回龍座，小玉倓，小周彤依舊站在季皚身後，隻聽皇太後此時開口：“今天在這裏的，都是國家的棟梁，自家的官員，哀家就有什麽說什麽了，兩位卿家也都知道，小太子周炘魂歸九天，東宮一直無主，皇上欲立彤兒為太子，卻遭到丞相的強烈反對，丞相是一心想叫倓兒來當這個太子的，為了丞相與皇上不發生衝突，哀家想了一個法子——當著兩位卿家，讓彤兒與倓兒比試比試，看看哪一個斷案有準，哪一個適合入主東宮。兩位意下如何？”“微臣同意。”呂武大元帥首先表態，季皚“嗬嗬”一笑，道：“既然皇上，皇太後這麽費心，那老朽還能說什麽，彤兒，倓兒，你們去吧，老朽倒要看看，你們兩個到底誰應該當三……當入主東宮。”“遵命。”說著，兩個孩子走了出來，小周彤一臉笑意：“奶奶，您要怎麽樣考我們？”“斷案！”“斷案？怎麽個斷法？”小周彤問道。“你們兩個各進一衙門，審理案子，兩位卿家有勞你們二位監督一下，丞相大人關注著周彤，元帥監督周炘，一人五個案子，看看誰斷案較好，誰就入主東宮，兩位意下如何？”“同意。”呂武元帥說道。“那丞相呢？”“斷案好不好，可有個評法？”“這……當然是看看斷的案子公不公平，端不端正了。”“那好，這十個案子難易一般？”“當然。”“那就好——那就讓這兩個小家夥抽案吧，隻不過，彤兒長倓兒幾歲……”“這倒無妨，小玉倓無須定罪，隻是斷案便罷。”“那就好，你們兩個抽案子去吧。”兩個孩子轉向後台去了，不在話下。皇太後一見二人走了，方才說道：“丞相可是公正得很呀。”“嗬嗬，老太後，老朽把話說在這裏了，小周彤若是當了太子，那……”“那什麽？”“嗬嗬，這，天機不可泄露——到時候，自然知曉。”眾人無不覺得蹊蹺，但是又不便多問，隻得忍了下去。說話間，兩個孩子就回來了，小周彤來到皇太後麵前：“奶奶，如果我要比不過弟弟，您可不許生氣……”“這……怎麽會呢……彤兒，你可要好好的斷案子，不許讓奶奶失望，倓兒，你們兩個去吧，哎，別忘了領著丞相。”“是。”小周彤說著，來到季皚身邊：“師父，我們走吧。”說著，領著季皚就欲往宮外走去。“彤兒，你往東衙門。”皇太後等著他快離開時，突然說道。小周彤一聽，說道：“奶奶，我不喜歡東衙門，我喜歡西衙門。”說著，眼睛一瞟小玉倓，一見小玉倓正看著他，小周彤詭異的一笑，嘴角一動，似乎有幾個字，小玉倓沒有聽清，但似乎心神會意，於是一笑：“哥哥，往東麵去吧。”“不了——祖母，我進西衙門可是行與不行？”“這……去吧，去吧。”“那多謝奶奶，我去了。”說著，與季皚出宮，乘轎往西衙門走去。“倓兒，我們也走吧。”元帥說著，領著小玉倓出了皇宮，便乘轎向東衙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