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鞍前馬後

  柳卓燕在公司宿舍樓下的小院子找了個石凳子坐下，她緩緩掏出一張照片，照片中的小女孩笑得格外開心，而她，摟著小女孩滿臉的不高興。“為什麽你不跟我見麵？”一個熟悉的聲音讓柳卓燕揚起頭。眼前的男人，穿著白色襯衫，臉頰修整得體，憂鬱的眼神直逼柳卓燕。如果沒有那依稀可見的白發，乍一眼看上去，都不會覺得他和柳卓燕年齡相差二十歲。“你……你……你……”柳卓燕恐懼的說不出話來，她緊緊的握住手中的包包，一點點往外麵挪動，再挪動就沒有位置可以坐了，而柳卓燕好像中了魔一樣，“嗖”站了起來。“你為什麽在這裏？”柳卓燕對這個男人除了恐懼就是極度害怕，她東張西望，大白天怕別人看到，便說：“跟我來。”男人也聽話，跟在柳卓燕後麵，聽著她鞋子發出的聲響，好想從後頭摟住她。到了一個隱蔽的角落裏，柳卓燕這才轉身，而男人像餓狼一般撲了上去，讓柳卓燕直接被按到了牆壁上，男人顧不得柳卓燕的推搡。柳卓燕意識是清醒的，她知道這是公司宿舍，知道這裏到處有攝像頭，知道他不該來這裏。“放開我！”男人好像已經心滿意足，放開了柳卓燕，說：“你不想我嗎？”“你該回答，你為什麽來這裏？”柳卓燕問他。男人撓撓頭發，說：“她轉到這邊的醫院，我也來了。”“為什麽不告訴我？”柳卓燕質問男人。而男人露出不悅的眼神：“你願意見她，不願意見我？”柳卓燕到底是上輩子造了什麽孽啊？會和這樣的男人生活了大半輩子。“你知道我和她的關係，為什麽你就不能為我考慮？”柳卓燕覺得可笑，明明他自己上門來找她，她難道連問他關於她的事都不可以嗎？男人咳嗽了一聲，將痰吐在草地上，說：“你既然不想見我，那她，你就更別想見！”“好，你敢這麽做，我就當一切沒有發生。我還兩袖清風。”柳卓燕知道他想威脅她。男人扯住她的左臉蛋，像拉皮筋一樣，弄得她疼得直叫。“我告訴你，你生是我們寧家人，死也是我們寧家的人！”柳卓燕怒瞪著他，說：“這裏不是你們寧家！”“嗬！就算你不是我們寧家的人，你覺得你以後再嫁出去，有人要嗎？你齷齪的事情，誰知道了誰不嚇死！”柳卓燕知道，寧天喜的話是氣話，他愛她，她知道，但是，感情的東西，就是奇怪。她不愛他，就是陰差陽錯和他生活了。柳卓燕和寧天喜都冷靜下來，柳卓燕看著蹲在地上的寧天喜吧嗒吧嗒一根一根抽著煙，忍不住問道：“錢夠嗎？”寧天喜將煙頭按在地上，煙滅了，他起身，說：“不夠，我現在找了份工作，邊幹邊湊錢。”“我打了幾次錢給你！”“加重了，醫生說，後麵還得加治療。”寧天喜望眼欲穿的看著柳卓燕，像在讀一本書。“我想辦法，你照顧好她。”柳卓燕的話，寧天喜沒有多聽。寧天喜看著柳卓燕一張一盒紅豔的雙唇，莫名的靠近，吻了下去，一秒，兩秒，三秒……深吻過後，寧天喜頭也不回的走了。柳卓燕看著這個蒼老的男人，心裏沒有愛沒有恨，就如看到一個陌生人一樣，看著，深呼吸，仿佛剛才的事情全部都刪除了。也許，在許靈兒的心裏，耍手段是她的弱項。就如現在，明明想好了措辭，也約來了聶小峰，可話到嘴裏，卻不知道如何出口。早上吃早餐的時候，許靈兒就跟聶小峰攤牌了，她說，希望聶小峰能和她單獨聊聊，如果那個女人真的合適，她完全可以退讓。郭英聽了，覺得奇怪，死死咬住聶家的許靈兒，這個時候，在最虛弱的時候，竟然想離開聶家。而聶小峰心裏早就想和許靈兒好好說說，這一輩子的罪孽，不是她一人這樣不依不撓可以過下去的。日子要過，媽媽的話他聶小峰不能不聽。夜晚，聶小峰如約到了車庫，許靈兒早就打扮一番，昔日聶小峰都沒有正眼看過她，如今一番打扮，竟多了一份妖媚。“你來了。”許靈兒像往常一樣，收拾著被褥，她跪在地上，直著身板，隻有後背朝著聶小峰。聶小峰聞著這異樣的空氣，說了句：“最近下雨，車庫有點潮味。”“是，但我也習慣了。”許靈兒回頭朝他微笑，豔紅的嘴唇讓聶小峰心中一跳。“你找我什麽事？天這麽晚了，你該休息了。”聶小峰想到房內的女人，正在等待她。許靈兒再次彎下身子，那蓋住大腿的短裙，頃刻間，春光乍泄，露出兩隻光禿禿的大腿。屋內的燈微弱的照著，可聶小峰還是看見了。聶小峰喘著氣，不知道是男人的本性，還是獵物太新鮮，他也蹲了下來，挨著徐靈兒，說道：“我幫你吧。”許靈兒看著他的眼睛，分分鍾似要吃了他一樣，溫柔的回答：“好啊，隻是，怕你不會。”聶小峰一把握住許靈兒的手，許靈兒預料到他會這樣做，便掙脫開了，說：“她還在裏麵等你。”“你傻瓜嗎？你才是我的老婆。”聶小峰摟住他的腰，貼著她那滾燙的耳根說道。許靈兒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將他的右手放在自己的左胸上，閉上雙眼，她按住他的手，而他的手隨著許靈兒的調動，一遍遍撫摸著。“我的心，你聽見了嗎？它是真的忠於你，可為什麽你要欺騙它？”聶小峰陶醉的表情，隻能證明他已經淪陷了，他的動作和思想沒有在同一頻道上，他的腦子裏是空白的，可嘴上卻說了：“我愛你，真的愛你，我沒有欺騙你，相信我！”許靈兒相信他，不如去相信鬼！寒風吹起，兩人撲倒在地上，隻有這擁抱，才足以消除這寒冷。許靈兒滾燙的全身愈加躁動，一張一合的雙唇發出低沉的聲響。聶小峰欣賞著眼前的許靈兒，如畫中美女一般，靠得那麽近，又離得那麽遠，不一會兒，汗水浸濕了襯衫。寒冬臘月裏，聶小峰和許靈兒麵紅耳赤的對視著，聶小峰對著許靈兒的臉蛋吹了一口冷氣，許靈兒打了個噴嚏，聶小峰親吻她的額頭，摟著她的肩膀，躺在薄涼的被子上，說：“親愛的，明天你搬回來吧！”許靈兒心裏一陣冷笑，回答：“不，我隻有一個要求，你每天都陪陪我！”許靈兒的大度讓聶小峰宛如在夢中，她不求原諒，隻求他的愛。聶小峰握住許靈兒的手，十指緊扣，讓她想到了趙錦嶽。在一個男人懷裏想著另一個男人，是多可怕的事情，可是，她卻也隻能握著他而想著他。第二天，聶小峰一早去上班，便到車庫取自行車。許靈兒低拉的衣領，淩亂的頭發，在他眼裏，卻別有一番滋味。許靈兒起身將被子挪開，聶小峰忍不住將手放在她的大腿間。“哎呀，大清早的……”許靈兒伸手打他。聶小峰調皮的將手拿開，展開手掌，竟是一把鑰匙。“這是房子的新鑰匙。”許靈兒接過鑰匙，給了一個親吻，聶小峰爽快的去上班了。而許靈兒將鑰匙放在一邊，她覺得，鑰匙已經不能解決問題了。龍老先生來到這邊，不想去趙錦嶽家裏住，說要自己在外麵住，這可讓趙錦嶽過意不去，勸說了好久，才肯住在趙錦嶽安排的房子。趙錦嶽想著小區附近有空餘的套房，便讓柳卓燕帶著龍老先生一起去看房。柳卓燕接到這個命令，心裏有種不詳的預感，龍老先生一直對她不冷不熱，她該如何伺候好他呢？柳卓燕呆立在辦公室，趙錦嶽見她發呆，便又提醒了句：“你現在沒有工作吧？”“啊，沒有。”柳卓燕微笑的對趙錦嶽說。趙錦嶽放下手中的筆，說：“那還不快去，龍老先生在外麵等著呢。”“哦，好！”此時的柳卓燕恍過神來，出門看了一眼在椅子上等候的龍老先生，心裏忐忑不安。柳卓燕帶上包包，走到龍老先生麵前，盡量微笑都說：“龍老先生，我們現在去看房子吧。”龍老先生瞟了她一眼，見到她穿著暴露，說了句：“一個女孩子，還是保守點，天天露著大半個胸在外麵，不害臊！”柳卓燕沒想龍老先生先給她一句狠話，她一手按住自己的胸口，尷尬的看著龍老先生起身走到前頭，自己跟犯錯的小孩一樣，邊整理衣服邊在後頭跟著。“龍老先生，您等等，車在那邊。”柳卓燕一邊走一邊在龍老先生身邊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