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有人心裏咕嚕咕嚕冒酸氣
厲寒塵微微頷首:“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醫聖。”
目光掃了一眼圓桌上簡單的小菜和精致可口的糕點以及眼熟的食盒,厲寒塵不由得心生狐疑,這是暮兒做的?他都沒吃過!
他自顧自牽著許朝暮坐下,反客為主邀請傅言景:“坐下一起聊聊?”
“自然。”
傅言景在他們對麵落坐,夏侯姒挨著厲寒塵坐下。
“這是夫人做的糕點吧?”某人用漫不經心的口吻試探道。
這些糕點小巧可愛,就和暮兒一樣,一定她做的。
許朝暮言簡意賅“嗯”了一聲。
厲寒塵端過杏仁豆腐舀了一勺放嘴裏。
杏仁豆腐軟軟滑滑,清清甜甜,十分可口。
他淺笑看向許朝暮:“今日這杏仁豆腐倒是與夫人平日給我做的口感不太一樣。”
許朝暮:?_??
厲寒塵:(???????)
冒完酸氣,他方才問起正事:“暮兒找傅公子什麽事?”
許朝暮:“慕名而訪。”
厲寒塵又感到心裏仿佛有什麽東西咕嚕咕嚕冒氣。
以拳抵唇輕咳一聲,他道:“其實我也挺有名的,暮兒可以隨便拉一個人問問。”
許朝暮還沒說什麽,對麵的傅言景先笑了。
好濃的酸味。
他解釋:“許姑娘是來尋藥方的。”
“藥方?”厲寒塵斂了笑意看向許朝暮:“暮兒生病了?”
“不是,替阿珩尋的。”
厲寒塵不顧外人在場,拉過她的手語氣溫柔:“朝珩現在也是我的弟弟,這種事情怎麽不讓我陪你一起?”
許朝暮反問:“那你在這裏做什麽?”
夏侯姒替他接了話:“許姐姐,是我約了阿塵哥哥來這裏商量一些私事的,你不會怪姒兒吧?”
厲寒塵陡然轉頭看向許朝暮:“她說教我怎麽討你歡心,這算私事麽?”
許朝暮抽出手:“你說算就算。”
少女收回手的一瞬間,厲寒塵捕捉到她手上一排紅紅的牙齒印。
他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腕,眉頭輕蹙,語氣帶了幾分質問:“你這次又是怎麽弄的?”
許朝暮懶得解釋那烏龍事,隨口敷衍:“沒什麽。”
厲寒塵見她不想說,也就沒繼續追問。
回家再收拾她。
“傅公子,您方才要問我什麽?”
而傅言景見多來了兩個人,決定下一次找機會再問。
“下次吧。”
還有下次?這是故意要避開他。
厲寒塵占有欲極強,他可不喜歡自己的小姑娘和別的男子獨處,再有下次他必定要跟著來。
聊了半刻鍾閑話,那三碟糕點全被厲寒塵不動聲色吃完了。
窗外天色也陰沉下來。
烏雲蔽日,涼風習習,天欲雨。
傅言景起身告辭:“看樣子待會有一場暴雨,傅某還有草藥沒收,便先告辭了。”
厲寒塵起身相送:“我和夫人也該回家了。”
付完賬下樓後,傅言景帶著寒月先走一步,剩下三人在原地。
兩架馬車從不遠處的車棚緩緩駛來,夏侯姒拉了拉厲寒塵的衣袖,“阿塵哥哥,你送姒兒回家好不好?”
厲寒塵一直未放開少女的手,低頭凝視她,話卻是對夏侯姒說的:“今日你且自己回去吧,我和暮兒還有私事要解決。”
夏侯姒撅嘴呢喃:“你還說過答應兄長要照顧姒兒的。”
夏侯姒最近心情不怎麽好,她發現自從許朝暮躍進了臨王府的門,阿塵哥哥就變了。
沒有以前那麽愛理她了。
厲寒塵妥協:“好,我送你回去。”
說罷招香草上前吩咐道:“將夫人平安送到家,若風吹掉她一根頭發,本王唯你是問。”
香草心虛應下:“是。”
看著青帷馬車跑遠,厲寒塵方才看向夏侯姒:“走吧。”
夏侯姒的心意他豈不知道?
隻是她既沒有戳破,自己也不好與她挑明。
何況他和夏侯家關係頗為親近,他回京時也曾答應過夏侯敬照顧好他妹妹,不能言而無信。
隻是日後要和她保持一定距離,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許朝暮回到挽春居沒多久,厲寒塵就趕回來了。
見她正拿著一張藥方對香草說些什麽。
他大步走過去,香草自覺退下。
看一眼她手上的牙齒印,已經塗抹了一層薄薄的藥膏。
“給我過來!”
大手牽著她直徑走到床沿邊坐下,公子黑白分明的眼眸直勾勾盯著她:“我上次怎麽跟你說的?”
許朝暮:“不記得了。”
厲寒塵眉角一跳,夫人好像不怎麽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他有點生氣。
伸手將少女的身子轉向自己,快速在那紅潤的唇上啄了一下。
許朝暮身子一顫,伸手捂住自己的嘴:“你做什麽?”
厲寒塵一本正經:“忘記我的話,就要接受懲罰。我再問你,我前幾日對你說過什麽?”
許朝暮麵上很快恢複平靜,但紅得發燙的耳尖將她出賣。
她這一刻竟不敢與厲寒塵對視,聲音帶著一絲別扭:“你說勞煩我一個人的時候小心一點,莫要讓自己受傷。”
話落,溫軟的薄唇再次貼上少女的額頭。
許朝暮錯愕:“我記得你的話。”
大手覆上她柔軟的頭頂,某人恬不知恥笑言:“所以要獎勵你。”
許朝暮:……
敢情這廝是變著法子占她便宜!
“暮兒。”
厲寒塵收了吊兒郎當的模樣,一本正經看向她:“今日阿姒對我說,你想讓我休了你。”
許朝暮低頭不語。
“她說你想要自由,是我捆綁了你,對麽?”
沉默片刻,她緩緩開口:“你沒有捆綁我,但我想要自由,是真的。”
他雙手捧住少女巴掌大的小臉,鄭重道:“隻要陪著你,天涯海角,你去哪我就去哪。”
如此煽情的話真真發自內心。
幼年時他去哪小丫頭就跟著去哪。珠流璧轉,現在兩人都長大了,以後換他來。
這句話,許朝暮隻當開玩笑聽了去,他這麽高高在上,怎會舍得拋棄這一切帶她走呢?
何況她百般不是,並不值得他這麽做。
過了一會,厲寒塵被少女以困乏為借口趕出去後,抬腳去了書房。
香草規規矩矩立在書案前,低頭不敢看他。
厲寒塵坐在竹製太師椅上,淡淡問:“怎麽回事。”
香草強壓下內心不安將事情經過一一稟報。
聽完香草的講訴,厲寒塵不悅蹙眉。
那雲家小姐真是煩。
骨感分明的手不急不慢拍了三下,容玄和懷義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
“主子請吩咐。”兩人動作整齊劃一,明顯是受過訓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