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刺殺
玉箏雖與靈瑟的感情好,但是能逮住訓斥靈瑟的機會,她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白了玉箏一眼,靈瑟當自己沒聽見,反正她都已經習慣了,而且今日她也沒心情回嘴。
陌塵淵啞然失笑,鳶兒身邊能有這麽兩個機靈的丫頭,他也是放心了,至少她們的存在,能讓南宮青鳶在大多數情況下保持著好心情。
“木頭和呆瓜呢?”
似乎想起了什麽,南宮青鳶突然問道。
嘴角不可察覺的抽了抽,陌塵淵的臉色微微的黑了些。
這名字……
他真心叫不出,但是南宮青鳶都已經給命名了,他也不好反駁,當真是委屈了他們。
“在駕車呢。”
木頭和呆瓜負責他們這輛馬車,旁人他也不放心,因此就讓這兩個侍衛擔任馬夫的職責了。
“哦。”
點了點頭,南宮青鳶便不再說話了,他的人都帶著了,那她也不用多說什麽,不過想起那兩個家夥之前鬱悶的神色,她就忍不住的莞爾。
跟著陌塵淵的人,也很有趣。
有趣的讓人忍不住的想欺負。
“他們都成親了沒有?”
眨了眨眼睛,南宮青鳶無聊的隨口一問。
“……”
此話一出,外麵駕車的二人身子登時一僵,然後側著耳朵準備偷聽馬車內的對話。
主子的一句話,讓他們變成了木頭呆瓜,會不會又來一句話,就把他們的終生都定下來了?
這太可怕了,如果主子有那種意願,他們一定會奮起反抗的!
從名字來看,他們就已經對主母的品味不抱任何希望了。
“沒有。”
想了會兒,陌塵淵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以後給他們介紹幾個好姑娘。”
點了點頭,煞有介事的開口,南宮青鳶那模樣,讓馬車內的幾人直接黑線。
公主啊,您這是要改行當紅娘了?
“你們這都是什麽表情?”
那幾個人一副要死不死的模樣看的南宮青鳶一個火大,她手下也是有好多個幹練的女子,才能出眾。沒想到他們卻露出這般表情,一下子挫傷了她的心。
狗眼看人低的家夥。
“啥?玉箏在發呆,沒聽到公主的話。”
玉箏聰明的轉移話題。
“靈瑟在陪著玉箏發呆。”
靈瑟也匆忙補救。
南宮青鳶轉頭看向陌塵淵,眼底的意思很明顯:那你呢?
“鳶兒,為夫是覺得靈瑟與玉箏不太適合……呃,木頭和呆瓜。”
這兩個小妮子的性格,和他們當真不合適。
“誰說要把玉箏和靈瑟配給他們了?”
瞪大了眸子,南宮青鳶不滿的開口,隨即麵色一變。
“不好,有殺氣!”
在同一時間,馬車內的人都變了臉色。
由先前的隨意戲謔變成了嚴肅冷冽。
“你們好好呆在這裏,我出去看看。”
陌塵淵眸子一冷,眸底的流光閃現出一絲若有似無的黑霧,點點暗沉,點燃了他心中的陰暗。
“我與你一同去。”
南宮青鳶不樂意,起身率先走了下去,見此,馬車內的幾個人都跟著下去了,公主都已經身先士卒,他們如何能安穩的呆在馬車裏?
一個閃身,南宮青鳶便立在一片枯黃的草地上,清冷的風吹起了她那長長的發絲,容顏柔美,眼神冰冷。
“你們是何人?”
柔柔的語調若出穀黃鶯,婉轉輕靈,若非知道她身份的人,隻會認為她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大家閨秀。
“吾等隻是路過,姑娘這般質問我們,未免也太將自己當一回事了。”
一個黑衣男子不屑的開口,身上的殺氣一閃而過,那輕笑譏諷的模樣映入了人的眼,似乎在他麵前的人不過是跳梁小醜,獨自演著他看不上的戲碼。
“既然如此,那是小女子失禮了。”
點了點頭,南宮青鳶的語氣平緩了些,卻在下一刻猛地抬頭,手中用力,一枚暗器便直衝那男人而去。
不過是一群殺手而已,當真以為她看不出來?
南宮青鳶心中冷笑,那暗器發出的時間極為精準,她速度也快,直中那人命門。
不敢置信的看著南宮青鳶,那男人沒有想到,自己竟會死在這樣的情況之下。
被一個看似無害的女子這般射殺,是他殺手生涯中的一大恥辱,沒有之一,因為這便是自己生命的終結。
“還怔著做什麽?快動手!”
掃了眼還呆滯在一旁的玉箏和靈瑟,南宮青鳶怒喝一聲,手下依然毫不放鬆,與那群撲而來的殺手撕打著,表情不變,呼吸卻微微有些紊亂。
在南宮青鳶出手的那一瞬間,陌塵淵也已經動手。
大手一伸,木頭便已經將馬車內的寶劍扔了過來,寶劍出鞘,一道銀光閃過,快而冷冽,閃出了一抹鋒利的死亡之光。
一瞬間,刀光劍影,兵器碰撞的金屬聲,鮮紅的眼色一並齊發,為這寧靜的午後增添了豔麗而果決的肅穆妖嬈。
“鳶兒,可還受得住?”
打鬥中,陌塵淵便已經殺到了南宮青鳶的身邊,與她並肩而立,那一對身影,唯美的讓人歎息。
“我沒事,你可還好?”
陌塵淵的身子不好,南宮青鳶心中也有些擔心,萬一受傷了,她心裏如何能過意的去?
“放心好了,我沒你想的那般弱。”
他隻有毒發的時候才會虛弱無比,平時,完全沒有問題。
“都死到臨頭了,你們還有心情調情?”
對方眸中閃過狠毒的光,手下更是用力,那不要命的打法看的南宮青鳶直皺眉頭。
隻是……
為何抵抗這些殺手的隻有他們六人?
其餘的護衛都去了何處?
眉頭輕蹙著,南宮青鳶心中的疑慮越發的濃了,這到底是誰?要對她下此殺手?
“誰派你們來的?”
剛出了京都,竟有人埋伏在此,可見這是蓄謀已久的事情,若說是巧合,估計誰都不信吧。
“兄弟們,殺,看他們這馬車,便知道他們是有錢人家,得了好處,我們好一陣子便不需要為生計而發愁了!”
又一個黑衣男人大吼著,那見錢眼開的模樣,更讓人明白,他背後定是有人。
若非如此,又何必大費周章的“告訴”他們,自己隻是為財而來?
“既然如此,那我們也無須客氣了。木頭呆瓜,靈瑟玉箏,你們誰殺的人頭多,本宮重重有賞!”
眉宇間的戾氣一閃而過,南宮青鳶說完,便一躍而起,素雅的衣裙在空氣中翻飛起舞,如精靈般俏皮可愛,而那身手,卻如地獄歸來的惡魔,刀刀塊狠準,絲毫不給那些殺手一絲餘地,對敵人的仁慈便是對自己的殘忍。
這是她一向信奉的人生教條。
“是!”
四人異口同聲,聲音裏難掩興奮。
他們以前都是在刀口上求生活的人,許久都未開殺戒,的確有些手癢了。
“鳶兒,你與為夫,是否也要比試一番?”
陌塵淵淡淡出聲,悠閑的模樣引來南宮青鳶的一記冷眼,隨即便默默的開始砍殺敵人。
“你們若是供出背後主使者,可以考慮放你們一條生路。”
手起刀落間,陌塵淵又殺掉一個人,聲音依然溫和,卻讓人渾身顫抖個不停,這是惡魔,披著溫潤外衣的魔鬼!
“塵王想多了,無人指使我們!”
“嗬嗬……塵淵,你的名頭還真大,不知道你的身份,卻能張口說你是塵王,這些人當真是十分厲害。”
南宮青鳶翻身一轉,一枚暗器又從手中發出。
這些殺手的本事太弱,都讓她提不起興致來。
“……”
“……”
玉箏和靈瑟無語中,這還真是應了那句話,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對方的豬隊友,讓他們很是感慨啊。
“閉嘴!”
察覺到了什麽,那開口的人被人狠瞪了下,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接著光榮的死在了呆瓜的刀下。
“你們以為殺了我們,就可以逃脫了麽?那隻能說你們太天真了!”
那人冷哼一聲,大手一揚,隨後從一旁的草叢中竄出來數十位手拿弓箭的黑衣人,每個人都麵帶黑巾,而南宮青鳶一行人卻毫無所懼。
“怎麽,你們還敢露麵,他們卻臉都不敢露出,這是長得太可怕,很有自知之明的怕嚇到人麽?”
靈瑟不屑的開口,對那些弓弩手的感覺隻有四個字,見不得人。
“嗬嗬,你們也隻有耍耍嘴皮子了,今日,你們死定了!”
邪肆的笑了,那殺意更濃,他歪著頭,看向南宮青鳶,道:“公主,你也莫怪,誰讓你這般不惜命呢,什麽人能得罪,什麽人不能得罪,看來你還不知道,今日這事,希望你能在臨死前有個覺悟,不要想去動那些你不能動的人。”
眸子一閃,南宮青鳶心中便已經明了。
“你們是南宮傲天的人?”
“不該你知道的,你就不需要知道了。”沒有回答南宮青鳶的話,那人轉身,大手一揮,道:“放箭!”
長袖一揮,身形一轉,南宮青鳶翻身而起,在空中躍起一個優美的弧度。
倒掛彎曲,素手一揚,一枚暗器直飛而去,結果了一個弓弩手的性命。
此舉激怒了蓄勢待發的弓弩手,他們目光狠辣,眼中一片腥紅,一瞬間,箭如雨下,洶湧而至。
“公主小心!”
“王爺小心!”
忍不住的大喝一聲,滿目箭矢,驚觸了他們的心,一著急,亂了分寸卻不自知。
靈瑟與玉箏緊咬著唇瓣,便要飛撲過去。
箭落,似綻開黑暗的花,飛起,如斷翼的蝶。
“放開我,你們沒看到公主和王爺處於危險當中麽?”
就在二人準備上前的時候,便被木頭和呆瓜出其不意的點住了穴道,靈瑟的小臉上布滿了狂怒之色,眸子中夾雜著說不出的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