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全能簽到係統
平行世界。
一日三省吾身:高否?富否?帥否?
算了,我還是起床工作吧。
許昂翻了個身,朝記憶中的位置伸出手,去摸放在床邊的眼鏡,卻不想這床莫名窄了許多,害得他撲通一下掉到了地上。
迷迷糊糊的將眼皮撐開那麽一絲,在下一個瞬間許昂清醒了。
這不是他住的地下室!
我這是在哪?
為什麽這屋子的布置那麽眼熟?
正疑惑間,許昂看到一個聽到動靜的小孩子依著臥室門探頭探腦的張望著,見許昂發現了自己,她嘻笑著躲了回去。
哪來的小孩子,她以為我在跟她玩遊戲?
不對!
許昂揉了揉眼睛,這裏是他家,不過是他記憶中二十年前的家,而那個小孩子是他的妹妹許曉。
用力的掐了自己一把,疼得眼淚都快出來的許昂笑了。
會疼說明不是夢。
都說人生是一場沒有存檔的遊戲,可現在他讀檔了,盡管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但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有了重來一次的機會,生命中的那些遺憾,曾經因為碌碌無為的懊悔,全都有了彌補的機會。
似乎嫌這樣還不夠,又或許是為了證明福有雙至,一個聲音在許昂腦海中響起。
“全能簽到係統開啟。”
“請在高考考場完成一次簽到,簽到成功後獲得獎勵:一千萬。”
高考,一個多麽遙遠的名詞。
意識到了什麽的許昂站起身來衝進了衛生間,看著鏡子裏那張青澀的臉,他扯了扯嘴角,心情複雜的笑出聲來。
“鴿鴿,你在做森麽?”
一個小人兒站在門口,一隻手指含在嘴裏,歪著小腦袋看著他。
許昂見了彎下腰,伸手將她抱了起來,對著她的小臉蛋吧唧兩口。
“臭臭的……”
小人兒掙紮起來,許昂輕輕將她放下,她雙腳一著地就噔噔噔的跑到了遠處。見拉開了足夠的距離,感覺自己安全了的小人兒這才氣呼呼的衝許昂嚷了一句:“鴿鴿壞!”
“我那麽喜歡你,哪裏壞了?”
“不刷牙還親小孩子的臉蛋,你是個大壞蛋。”
說著小人兒跑進了臥室。
“媽媽,鴿鴿欺負我。”
小東西豆丁大的年紀居然學會告狀了,真不愧是我妹妹。
接了小半盆涼水不斷的往臉上澆,許昂在清醒頭腦的同時順便整理思緒。
足足半個小時之後他才從衛生間裏出來,這時他的頭發已經全濕了。媽媽方淑英見了心疼的責怪他:“大清早的就洗頭,也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
“鴿鴿笨笨的。”
這是一隻附和的小奶音。
許昂一個大跨步過去,彎腰伸手,將想要逃跑的小人兒的抱了起來,輕輕掐了掐紅撲撲的小臉蛋,再甩了甩頭。被打濕的頭發為了表達自己動起來的興奮,拋出了一溜水珠作為饋贈,在小人兒臉上留下了點點痕跡。
“媽媽救命呀,小妹妹被欺負啦。”
“小英媽媽快救我的命呀。”
許昂樂得笑出聲來,欺負妹妹就得趁早,不然她越長越可愛還能下得去手?
“多大個人了,整天就知道逗你妹妹玩。”
還是小英媽媽好,從某人的魔爪中將小朋友救了出來。在小朋友的不斷告狀下,她還打了許昂一下。
有了媽媽的保護,小人兒可得意了。她衝著許昂張牙舞爪:“來呀,我不怕你,媽媽會保護我。你再欺負小妹妹,我就讓媽媽打你手心。”
小英媽媽的戒尺在小人兒心裏可是終極的恐怖武器,打手心上可疼可疼啦。
“別逗你妹妹了,先把早飯吃了。”
“好勒。”
家裏的早飯很簡單——一碗白粥加點鹹菜,這是常年不變的配置。不過今天有了不同,許昂的碗裏多了個雞蛋。
“大後天就是高考了,這幾天吃得好點,讓你補補營養。”
一個雞蛋能補多少營養?
許昂並不認為它有用,但心裏很暖。
兩年前那家夥走的時候沒留下多少東西,除了這四十來平米一室一廳的房子留給他們母子三人,就再無其他了。老媽為了撐住這個家過得很辛苦,畢竟許昂還在讀書,而妹妹許曉還太小。兩個孩子什麽忙都幫不上,家裏的所有開支都得靠母親起早摸黑擺攤的那點微薄收入來維持。
好在這樣的日子就快過去了。
去高考考場簽個到就給一千萬,這麽多錢足夠讓許昂一家的生活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突然,許昂想起一件事來,他問小英媽媽:“媽,我的身份證呢?”
“我去辦張銀行卡,以後上大學用得著。”
“都要高考了你不留在家裏複習,這時候辦什麽銀行卡?”
說是這麽說,方淑英還是起身去臥室裏將許昂的身份證拿了給他。
一麵接過自己的身份證,許昂一麵說道:“我今天還得去學校拿準考證呢,沒那東西人家可不讓我進高考考場。我這不想著反正都要出去,拿了準考證以後回家順路就把這事給辦了麽。”
方淑英仔細看了看許昂,嘴裏念了一句:“我怎麽感覺你這孩子有些不一樣了。”
吸溜一下將白粥喝幹淨,許昂笑著回應:“媽你怎麽了,別說我現在十八歲,就算我三十八歲,不也一樣是你兒子。”
“我三歲了,我也是媽媽的小寶寶。”
小人兒將一隻手舉得高高的,嘴上還有飯粒。白色的飯粒配上紅撲撲的小臉蛋,煞是可愛。
“哪裏都有你。”
伸手刮了一下小人兒的鼻子,在抗議的小奶音中許昂出了門。
稍顯破敗的舊式小樓爬滿了歲月的痕跡,走在略顯昏暗的樓道中一股受潮後的老式小磚樓獨有的味道撲鼻而來,弄得許昂鼻子癢癢,直到他用力揉了揉這才感覺好受了不少。
拍了拍胸口,許昂道了一聲好險。
小英媽媽不愧是小英媽媽,就那麽幾句話的功夫居然察覺到他變得不同了。
哪怕是同一個人,十八歲時的精神麵貌與三十八歲時也是不相同的,一個如初生朝陽,銳氣正盛,一個已被生活磨平了棱角,向現實彎下了腰。
許昂在問自己:你已經平庸的活過一回了,這一次為什麽不換個活法?
小英媽媽給我取名為昂,不就是希望我能夠昂首挺胸的活嗎。
深吸一口氣,大步走出樓道,金色的陽光照在許昂身上,很暖。他的身影好似一條分界線,身後是陰暗的老式樓道,前方則是明亮光鮮,繽紛多彩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