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大鬧山莊（4）
人與獸，孰強孰弱？這是一個經久不衰的話題。
一般來說，一隻野獸與人類之間戰鬥，劣勢通常在於智力差距以及是否可以借助工具等。
人是可以利用武器戰鬥的，而且他們某些特殊的個體還會一些特殊的技巧，這種技巧甚至可以讓他們的戰力提升數倍。
就像是現在的李燎：身負武藝、手拿長劍，似乎怎麽看都不是一隻橘貓可以比的。
但……事實上這隻橘貓並非如表麵上那麽不堪，至少在智力上，他並不比眼前這個人類笨多少，因此在這方麵的劣勢便不存在了。
另外，李燎雖然手握秋水劍，但橘貓的利爪與尖牙同樣不容小覷，相對嬌小的身軀賦予了它們險峻的殺傷能力。
這是一種天生的獵手……更是相當優秀的夜間殺手。
綜上所述，盡管李燎是個武林之中的好手，但是在夜間遇到一個類似橘貓這般的非正常生物時，其實就與遇到了一隻大蟲類似。
武鬆能夠打死老虎，這並非意味著換個人來就也能有這種操作了……
但見……
李燎長劍一揮而去，血芒一閃，如長虹貫日，快若疾風。然，這勢在必得的一招卻是被那隻橘黃色的貓咪隨意一跳便躲過了，隻見橘貓兀自嘶鳴威脅著，身上的毛發已然全部炸開，看起來就像是一隻鮮豔的刺蝟。
“好畜生……”
李燎見自己的一劍又被躲開，顯然已經意識到了什麽，他心中暗想著莫非自己這是遇到了什麽靈獸？正思索間，卻忽聽背後有風聲響起，心中一時大驚，連忙朝一旁急急閃去。
刺啦——
其後攻擊的速度顯然又在他的意料之上。
隻見一名手持短刀、一身黑衣之人已在李燎的背後留下了一道細長的傷口。
李燎吃痛之下連忙揮劍逼開黑衣人，內心之中已經驚訝到了極點，如此看來，不管是這橘貓還是黑衣人，其實都是為了自己而埋伏在這裏的，隻是不知……它們到底是誰？
事實當然與李燎的猜測完全不同，這隻是一場意外罷了。
不過剛才橘貓的動作的確是在吸引李燎的注意，然後齊繪藍的一擊便會從其身後出手，隻不過以李燎的武藝，顯然光是這樣還不足以真正威脅到他……
但，下一刻，大橘出手了。
但見，其身若出海蛟龍，直衝李燎頭部。
再見，其伸出兩爪，轉瞬間，其爪便如風卷殘雲，舞出層層殘影，倏忽而去，就像是千萬把鋒利的小刀朝著李燎的頭部劃拉了過去。
反觀那李燎，此刻已然嚇的麵色蒼白如紙一般，講道理，麵對一隻猛獸勢若狂龍的利爪，換誰來都會心裏慌的一批……
叮！
一聲清脆的金鐵交鳴後……無數聲“叮叮”之聲響起，就像是下起了一場密集的大雨。
在千鈞一發間，李燎還是運起長劍，以多年功力擋住了大橘的攻擊。
但橘貓的靈活程度還是出乎了李燎的預料，極速的貓爪未停，它便已轉過了一個詭異的角度，身軀在空中轉了兩圈，爪子擋下對手劍鋒的同時，已經往前一衝、昂首一探，一隻血盆大口便狠狠的咬在了李燎的手掌之上！
武者，尤其是一個劍客，對自己持劍之手的保護程度是可以想象的，但繞是如此，這橘貓還是精確無誤的咬中了……這足以看到兩者的速度之差距。
鋒利的尖牙刺穿皮肉，血洞之中，鮮血噴湧……橘貓的咬合力大刀不可思議，幾乎瞬間，李燎的秋水劍便掉落而下，他甚至有一種自己的右手正在被一隻老虎啃咬的感覺……
不過李燎此人顯然並非什麽泛泛之輩，多年的江湖經驗告訴他，若是就這樣下去，自己這隻右手不僅保不住，就連自己的性命多半也要交代在這裏了……
牙齒一咬，李燎心中已有決斷，但見其左手一撈，那秋水劍被其左手握住，接著便往那橘貓身上砍去……
事到如今，他也隻能這麽操作，否則對方估摸著應該就像個吸奶的嬰兒一樣不會鬆口了。
“喵！”
下一刻，淒厲的慘叫聲中，橘貓終於是鬆開了嘴，這一劍除了斬下了不少貓毛外還給它的背上留下了一道傷痕，不過比起對方那血淋淋的右手，顯然它這傷口也不算什麽了。
短短幾個呼吸間，兩人一貓便經曆了極速的一番交手，而造成的結果則是一方右手受傷，一方背部受傷，從受傷的嚴重程度上來看，李燎無疑是落在了絕對的下風。
……
與此同時，羅慢還站在那間屋子中，此時他正一臉若有所思之色的望著眼前這個老頭子。
“額，前輩……你這個故事……實在令人感動……”羅慢頓了頓，繼續道：“您和莫莊主情深義厚，令我輩欽佩。”
他說話的時候雖然一臉嚴肅，情真意切的樣子，實際上他一邊說一邊已經慢慢的往後退了過去。
對方這個故事，講的實在無頭無腦，倒不是說對方這個“報恩”主題的故事有什麽不對，隻不過……在說給他聽之後就有些不對勁了。
一個很簡單的道理……這個故事跟他有什麽關係？
“哈！”老頭忽然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
他笑的很放肆，全然沒有了剛才那副儒雅的樣子。
“你又笑什麽？”羅慢問道。
“我笑你說這個故事是情深義厚。”老頭眨眼間就收斂了笑意並回道，看起來已與一個瘋子無異。
“難道不是嗎？”羅慢沉吟道。
“當然不是。”
“那是？”
“這是一場交易。”
聽到老人說到這裏，羅慢愣了，“交易？啥意思？”
“當年他救了我……今時今日我便隻能幫他，這就是交易。”老人回道。
“這不就是人情嘛！”羅慢回道：“你不願意還那就算了唄，俗話說，隻要沒有道德那也就不存在道德綁架了。”
“嗬嗬。”老頭又笑了，“在說這些前，你可明白，什麽是人情？什麽又是交易？”他顯然是在自問自答，“所謂人情、交易，歸根結底都是人與人的利益關係，所以你說的情深厚義，到了今日這群雄聚集萬刃山的時候……都隻不過是我與那莫劍的一場人情交易而已。”
……
大家夥，新春快樂，萬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