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410.失手
“被看穿了嗎……”李小明咬了咬牙，在心中念道：“原來如此……怪不得這家夥會以賭博作為考驗，本來還以為它的智商並不高呢……”
心中有些懊惱，不過李小明的情緒倒也並沒有大的波動，這次確實是他一著不慎，中了對方的反套路，不過這也並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吸取教訓並在接下來的三場中獲得勝利才是關鍵。
念及此處，李小明深吸一口氣，接道：“那就再來！”說著他又將右手背到了身後，做出了劃拳前的姿勢。
可皮燕子卻是忽然陰沉下了整張臉：“可你籌碼還沒有給我呢。”
“籌碼？”李小明一愣，隨即道：“可我哪來的籌碼給你？”
“別急～我現在就來取。”皮燕子陰森的笑了起來。
話音未落，它那張細長、鮮紅的嘴便徒然張出誇張的弧度，就如同被巨力扯開的皮包一般，從中飛出一股如鬼影般的紫黑煙柱。
那煙柱就像是一條詭異扭曲的毒蛇，眨眼睛便已來到了李小明的身前，並對其左臂噬咬而去。
這下別說是李小明了，就連在一旁觀看的羅慢和沙舟也是驚了，他們確實也沒想到，這個看似脆弱的怪臉，還真的會突然發動襲擊。
此時李小明似已被嚇呆了，就連驅動那頭巨熊保護自己也忘記了，反倒是沙舟，反應飛快，隻見其拳峰上忽先白芒，頓時，其腳下一踏，一拳便帶著巨力倏忽而出，朝著煙柱擊去。
然……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沙舟的拳頭一碰到那股紫黑色的煙柱，其就像是真的煙塵般散了開來，但在短短一瞬間，便又在李小明身前凝聚，並眨眼睛裹住了他的左臂。
“什麽？！”沙舟大驚失色的望過去，隻見李小明已經滾在地上瘋狂的慘叫了起來，而他那隻被煙包裹的左臂，也是肉眼可見的縮小了起來。
這時，皮燕子那囂張的大笑聲也隨之傳來，另外，這會兒他的嘴也是恢複了原樣：“哈哈哈……賭輸了就要認！等我拿到籌碼再開始……”
不過，未待其說完，皮燕子便覺眼前一花，一個麵無表情的人影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此人身材高挑、發型衣著皆顯不羈，不過一雙眼睛此刻卻是異常冷酷。
“你做了什麽？”羅慢問道。
“嗬嗬……露出這麽可怕的表情，你是想要做什麽？”皮燕子幹笑道：“剛才可是說好的，你們每個籌碼都代表了四分之一的靈魂，現在我取走籌碼，這很符合規矩吧？”
“你可沒說過會這樣。”羅慢冷冷回道。
“這有什麽？”皮燕子接道：“我隻不過將這些靈魂碎片具象化為你們的四肢而已，不過你放心，這次我隻會取走他的左臂，接下來是左腿、右腿，當他輸掉最後一局，我才會將他猜拳用的右手取走的。”伴隨著一陣狂笑，他補充道：“哈哈哈……當然，到時候失去了全部靈魂的他也就死亡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一旁李小明的慘叫確是戛然而止，羅慢轉頭望去，卻是驚訝的發現，李小明的左手已是齊肩消失，隻留下一塊較為平滑的紅色創口，而那股煙柱，這會兒倒是縮小到了一個籌碼大小，並幾乎凝實的像是一個金屬製品，並飛向了怪臉的方向。
皮燕子張嘴一接，那籌碼便消失在了其嘴中，並露出了頗為滿意的神色，也不知那塊籌碼是到了哪裏。
……
“你怎麽樣？”沙舟扶起李小明，見羅慢走了回來，與之交換了一個眼色，見其搖頭，便還是頗為關切的看向了李小明。
“沒……沒事。”李小明已是滿臉的冷汗，他再沒先前的輕鬆神色，這時望了一眼消失的左臂，麵上有些慘白。
現在，靈魂被撕扯的痛苦倒是消失了，不過換來的卻是麻木與恐懼，同時，心中的壓力也是如同排山倒海般湧來，這讓他踉蹌了幾下才勉強站起身來。
“這樣下去不妙啊……這小子輸了一局就成這樣了……那接下來還怎麽繼續下去？”沙舟麵沉若水，他一邊扶著李小明，一邊心道：“遇到這種情況，他不哭出來已經是不錯了，還想要賭的話……那不是百分百要輸？”
沙舟雖然對賭博並不擅長，但他很明白，這就像是格鬥一樣，你對著沙包一頓組合自然痛快，但當你麵對的是真人那便完全是兩回事了；當然，更可怕的狀況是，當你挨上幾拳後，你的冷靜、綢繆、雄心壯誌也會隨之消散，接下來能夠不抱頭鼠竄就不錯了，若是意圖反擊，那很有可能會被揍的更慘。
這就像是現在的李小明，當他的內心被恐懼所影響，那麽繼續下去贏麵也將隨之減小到幾不可見的地步。
“來啊，磨蹭什麽呢？”皮燕子的話繼續傳來，“我說了，我會把你的右手留到最後的，哈哈！”
李小明聽言麵色更是發白，僅剩的一隻胳膊也因劇烈的情緒而變的無比僵硬起來，此刻甚至難以將握緊的拳頭張開來。
羅慢瞥了他一眼，接著攔在怪臉與李小明之間，點了一根煙，淡淡道：“不好意思，我們準備換人了。”
皮燕子瞪向他：“什麽？換人？”
“是的，你可別說什麽中途換不了人。”羅慢道：“賭桌上沒有輸了不能走的道理，你如果硬要說有……”
皮燕子嘴角一歪：“怎麽著？”
羅慢淡淡接道：“那我也隻好一拳將你的腦漿打出來了。”頓了頓，他補充道：“當然，前提是你的這張臉後麵有腦子。”
皮燕子臉色頓沉：“你在威脅我？”
“是啊。”羅慢平淡道：“不然我難道在請你吃早餐嗎？”
皮燕子臉色稍變，它也並不是不想與眼前之人硬剛上一波，但也不知為何，對方的這句話卻讓他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壓力，第六感告訴它，對方或許並不隻是說說而已。
“哼……換人就換人吧，反正無論是誰都沒有什麽區別。”它獰笑道。
“哦……那我接下來隻要贏下一局，你就會將那誰的手臂，也就是靈魂碎片還回來，對嗎？”見皮燕子臉色又一次變了，羅慢慢慢的呼出一口煙，“畢竟，這隻是籌碼嘛，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