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不曾了解過小安
“對……對不起。”淩薇咬著牙顫抖著聲音給我們道歉，她抬頭看了一眼陸玨。陸玨眯著眼睛看著她，淩薇覺得這個男人真可怕，明明年齡比自己小，卻能露出這麽陰冷的表情。紅酒順著頭發往下滴落，看著被陸玨護在懷裏的我，正在給小安遞紙巾的肖奕，還有在一邊冷眼旁觀的顧言，淩薇哭著跑了出去。
這場鬧劇終究以淩薇的離去而結束，我抬頭看了一眼在場的人，大家都陷入的短暫的沉默。
“小安，不好意思啊！”肖奕出聲打破了尷尬的氛圍。
“就算還你一個人情了。”小安冷聲說道，她看了一眼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身上的顧言，“欣欣，我們走吧！”
我在陸玨懷裏點點頭，小安邁著步子就離開了。
陸玨摟著我，離開之前看了一眼那個目光一直追隨著我的男人，陸玨摟著我的手微微用力。臉色有些陰沉，因為他看出那個男人眼中對我露出的濃濃的占有欲。陸玨的心裏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他摟著我快步離開。
結賬出了餐廳之後，陸玨低聲詢問我，“那個男人是誰？”
我想著他問得應該是顧言，就悄悄看了一眼小安，小安的臉色不怎麽好，我低聲說：“他叫顧言，我也是剛剛才知道他的名字。加上這次，一共見過他三次。他跟小安認識的。”
陸玨想到剛剛顧言的目光，直接出聲詢問小安和那個男人是什麽關係。陸玨一問我就知道完蛋了，果然見小安臉上蒼白，目光都在閃躲，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我趕緊扯了扯陸玨的袖子對著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問了。
“小安，咱們去買身衣服換一下吧！”我走到小安身邊拉著她，試圖讓她開心起來。“你瞧咱們的衣服，都是紅酒汙漬，不知道能不能洗幹淨。”我指了指自己的衣服。
哪知道小安搖了搖頭，神情有些疲倦，“不了，欣欣不好意思啊！明明說好出來一起吃飯，卻發生了這樣的事。讓你也受到了波及，你什麽時候回學校？回去之前我們一起抽個時間出來聚聚吧！今天我就先回家了。”
“那好吧，等我回學校之前我在找個時間給你打電話，然後再一起出來吧！”我拍拍小安的肩膀有些擔心的問：“小安，你沒事吧？那我和陸玨送你回家好不好？”
小安還是拒絕了，“我自己回去，你讓陸玨陪你去買身衣服換換。”說完小安就轉身離開了。
看著小安離開的背影，總覺得有點心酸。我好像一點都不了解她，發生這樣的事也沒有辦法安慰小安。陸玨走過來。正好看到我一臉失落的表情，伸手摸了摸我的頭頂，溫柔的安慰道：“好了，別不開心了。我陪你去買身衣服換了，穿著這個回去，阿姨該覺得我沒有照顧好你了。”
看著陸玨溫柔的笑臉，我伸手抱住了他。“陸玨，其實我有點害怕那個叫顧言的男人，總覺得他看我的眼神讓我背脊發涼。”
陸玨抱著我，把下巴放在我的頭頂輕輕蹭了蹭。想到剛剛的目光，他心頭也是一陣不舒服。卻還是輕柔的說：“沒關係，別怕，有我在呢！”
聽到陸玨輕聲細語的安穩，我的心情好了不少。我從他的懷裏退出了，看著陸玨寵溺的眼神。我使勁搖搖頭，把腦子裏的其他想法甩開。跟陸玨在一起，我要開開心心的才行。我拉著陸玨的手朝地下停車場走去，語氣輕快的說：“走走走，咱們去開車換個地方逛街吧！”
陸玨看到笑的一臉明媚的我，也按下心頭的不安。想著，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會讓我離開他身邊。
小安之後並沒有離開，而是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停下了。等我們離開了，她又回到了餐廳。
“所以，你是在跟蹤我？”小安質問著眼前的男人。
顧言坐在餐桌上慢條斯理的用餐，聽到女孩用質問的語氣跟他說話並沒有生氣。反而抬頭微笑的朝小安說：“坐下吃飯，剛剛都沒有吃好吧！”
小安並不理會顧言的好意，在她看來，這個男人所做的一切都是帶有目的性的。
“坐下。”顧言再次出聲，這個的聲音顯然帶有命令的成分。
小安略微思考了一下，還是坐在了顧言的對麵。她並不打算惹怒這個男人，“你是在跟蹤我？”
顧言沒有回答，小安認命的拿起餐具開始用餐，如同嚼蠟。
終於，顧言放下餐具，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如同紳士般的優雅，如果不是小安了解他，可能真的會被他的表麵現象所迷惑。
“這家西餐廳本就是我開的，你沒發現這裏麵的格局都是你姐姐喜歡的麽？”顧言幽幽的開口。
小安心裏卻是一突，小安四下打量。心道自己太大意了，沒有發現這竟然是顧言名下的產業，還帶了欣欣了。看著顧言深不可測的眼底，心頭的不安越來越濃。這個男人，小安從來就看不懂。也許能真正懂他的，隻有自己的姐姐。可是……小安閉了閉眼睛，不想讓顧言看出自己的異樣。
“顧言，你到底……想要什麽？”
“我想要什麽？”顧言一臉玩味的看著小安，“我想要的，你不是一直都知道麽？”
小安看著這個男人，突然明白了什麽。她很怕，對，就是害怕。小安猛地站起來，轉身就準備走。
身後傳來男人清冷到極致的聲音，“你是她最親的妹妹，所以，隻要你說是她，那就是她。”
小安逃也似的離開，一刻也不想停留。這個男人太可怕，小安一直覺得顧言已經把自己逼成了神經病。可是，他明明比任何人都清醒理智。顧言的話回蕩在小安的耳邊，心底滲出涼意。突然覺得喘不過氣來，小安靠在一麵牆上，使勁的深呼吸，淚水已將眼前的景象模糊。
“小安？你怎麽了？”肖奕本來準備離開，看見小安又回了餐廳，不由得在外麵等著小安，想跟小安好好道個歉。沒成想，小安從餐廳出來就好像不太正常。看到小安靠在牆上深呼吸好像缺氧了一樣，擔心之餘就趕緊走到了小安的身邊。
小安看向來人，此時的她像是一個溺水的人。她緊緊的抓著來人的衣袖，仿佛是這她唯一的救命稻草。瘋狂喃喃道：“顧言就是個瘋子，顧言就是個瘋子……”
肖奕皺著眉不明所以，但是看到小安的這種狀態，還是順著小安的話接下去，“對對，顧言是個瘋子，小安你冷靜一點。”
小安聽到有人告訴她顧言是個瘋子，緊繃的神經終於有一絲放鬆，卻是直接暈倒在了肖奕的懷裏。
“小安，小安……”肖奕抱著小安，叫了兩聲卻沒有回應，直接把小安打橫抱起，急急朝著自己的車走去。
接到電話的時候，我正好買完衣服。陸玨摟著我，提著我被紅酒弄髒的衣服準備回家。
“喂，小安。”我接起電話。
“我是肖奕？”電話那頭傳來了肖奕的聲音。
我不解的問道：“咦？怎麽是你？”
“你現在方便來一下市醫院麽？小安暈倒了。”
“啊？你說什麽？好的，我現在就過去。”掛了電話我拉著陸玨就走。一邊走一邊著急的說：“剛剛肖奕說小安暈倒了在市醫院，我們快過去看看。”
“好的，別急。”陸玨摟著我步伐大了些，聽出我語氣中的擔心，柔聲安慰我。
陸玨開車載我很快就到了醫院，下車後我就朝著肖奕說的病房跑去。我到的時候小安打著吊針，已經醒了。看到我過來，小安疑惑的問：“欣欣，你們不是在逛街嗎？怎麽過來了？”
“是我打電話讓她過來的？”病房門口傳來肖奕的聲音，“小安，你年紀輕輕，心裏不要藏在太多事。”肖奕的語氣中有著淡淡的不易察覺的關心，“她是你的朋友，有什麽事可以向她傾訴，不要憋在心裏。”
“多管閑事。”小安對肖奕的態度並不好，而後笑著對我說：“欣欣，我沒事，可能就是太累了，你別擔心。”
我走到床邊抓著小安的手，輕聲的說：“小安，肖醫生說的對，我們是朋友，你如果心裏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一定要說出來，我可以幫你分擔的。”看到平常活蹦亂跳朝氣滿滿的小安，現在虛弱的躺在病床上的樣子，我心裏真的有些不好受。
“我真的沒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麽？”小安還是一臉微笑。
我蹙眉，在心裏歎了口氣。也許小安並沒有把我當朋友，什麽都不願意告訴我。想到這裏，心裏有些難過，賭氣的說：“你隻知道說你沒事，可是我看到的是你有事。小安你每次看到顧言都變得很奇怪，以前我還以為你們是有什麽感情糾葛，可是我明明感覺到你是在怕他。你什麽事都不說，都自己憋在心裏。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把我當朋友？”說到後來，我卻忍不住紅了眼眶。小安可以說是我認認真真交的第一個朋友了，可是她卻……“行吧，既然你說你沒事，那我先走了，再見。”說完我就拉著陸玨離開了。
出了醫院我忍不住委屈的說：“小安她明明就是心裏藏著好多事，可是她什麽也不願意告訴我。”
陸玨歎了一口氣，把我摟在懷裏，伸手拭去我眼角的淚水，“小笨蛋，我帶你去吃提拉米蘇，不難過了好不好？”
聽到陸玨柔聲安慰我，我不想他擔心，就輕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