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以畫入道
因此一事,驍勇再一次的認識到蛻凡印的逆天之處,而為了不浪費它的這一點,隨後的一段時間裏,他就是在吃烤狼肉和煉化其內靈力中度過。
布逸蒼煉出了靈力,得了煉氣一層的修為,他欣喜興奮,本想大笑幾聲,但見到驍勇那般專注的修煉,未免打擾,他沒敢出聲,也學著驍勇,吃烤狼肉,煉化靈力。
隻是肉多靈力少,布逸蒼反複來上了幾下,靈力未煉出多少,肚子反而撐得不行,不得不就此停下。
布逸蒼停了,驍勇卻沒有停。
仿若肚子化作了無底之洞,烤狼肉吃下去,沒給驍勇帶來被撐到的感覺,甚至他沒覺得吃飽過。
驍勇也是在某一次再拿烤狼肉來吃的時候,見到布逸蒼驚異的目光,才發覺了此等怪事。
在竹屋之時,驍勇吃了那麽多東西,可去到墨殿後兩個時辰不到,他就餓得頭昏眼花,當時他還認為是修煉所致,但現在有布逸蒼做對比,那般結論自然不成立。
“不是修煉所致,便隻能是蛻凡印導致的了。”
驍勇內視己身,發覺這個猜測果然不假。
食物入肚,再得消化,便成了營養,此營養經由血脈供給五髒六腑、周身血肉骨骼正常運作。
常理如此,驍勇體內的卻有極大變化,是烤狼肉入了他的肚子,消化得來的營養有九成以上被他腹後脊骨吸收了去。
而那處脊骨上有一縷源自蛻凡印的仙光,仿若融化冰雪的烈日,飛速加快著烤狼肉被消化的速度。
“營養被那處脊骨吸收,卻沒有囤積那處,而是緩緩散向全身骨骼……”驍勇抬手捏拳,喃喃自語:“這是在強化俺全身的骨骼啊!”
骨為身之基礎之構架,它越強,身越強。
驍勇樂得變強,就不去阻它管它,向布逸蒼道了一聲“無事,不用擔心。”,繼續他的靈力煉化。
一口烤狼肉中的靈力不多,十口,百口……積存起來,量也可觀。
被晟嚴打擾之前,驍勇已在準備衝擊煉氣二層,現下有可觀的靈力積存,他再做此事。
沒遇到阻礙,水到渠成間,驍勇便已完成這事。
太快?非也!因為驍勇有所察覺,如若不用仙骨,而以體內靈根來做這事,隻怕阻礙重重!
……
……
驍勇也懂根基的重要性,提升了境界之後,就停下對靈力的煉化,轉而鞏固境界。
而這一個鞏固,他就發現練氣二層與煉氣一層的不同。
當先當屬經脈中運轉的靈力,其運轉速度快了一倍有餘。
其次是丹田中能裝入的靈力的量,前者是後者的五倍左右。
最後便是內視之法,同一個法術,此刻用來,所見更為清晰細致。
鞏固許久,驍勇覺得不存在根基不穩的問題了,睜眼起身,活動活動久坐的身體。
辭夢窟中看不到歲月的流轉,驍勇就不知現在時間幾何,但見布逸蒼已經枕著一塊石頭沉睡的模樣,猜測夜幕早已降臨。
夜至應眠,驍勇精神狀態極佳,躺下也難以入夢。
“對了!儲物袋!”
反正無事,不如瞧瞧這樣仙家事物。
儲物袋不像袋,像個香囊,香囊模樣,香囊大小。
其上繡有醒目的“知畫”,一旁還以稍小的字繡著“賞墨”和“驍勇”,如此六字,證明儲物袋的歸屬。
而儲物袋的材質,驍勇翻看幾遍,覺得比起娘親所說的絲綢更為細膩,比起尋常穿的麻布更為耐用。
“打開方法……布兄說,往它身上布上靈力就行了。”
驍勇依言而做,而後神色驚異,因他內視到了儲物袋中的事物。
內視之法內視的是己身,儲物袋屬於外物,卻被他內視了個透徹。
驍勇覺著神奇,但更覺神奇的是,香囊一般的儲物袋,內裏的空間卻有五尺長五尺寬和五尺高。
儲物袋中有衣服,有令牌,有飯菜,有……一柄瞬間吸引了驍勇全部注意力的短刀。
不及半臂長,寬度受老舊獸皮做的刀鞘的遮擋不能確定,但應該不及三指寬。
刀柄黑色,鏽跡斑斑,可驍勇不會小瞧它,因為他能感受出它的嗜血鋒芒。
“好刀!可就是……如何才能拿出來?”
儲物袋沒有開出的口子,倒肯定不行,而能內視……驍勇靈機一動,禦動一絲靈力卷向短刀。
尚未弄清原理,短刀已從儲物袋中消失,等再次顯現,跌落在了驍勇身前。
驍勇收好儲物袋,撿起短刀,迫不及待的拔刀。
“嗡!”
刀刃輕鳴,刀光乍現,鋒芒畢露!
驍勇被刀光映照,眼眸發亮:“好刀!真是一柄好刀!”
讚歎之中,驍勇手撫刀刃,似乎是認同了他這個主人,隨他撫摸,刀鳴止,刀光收,刀刃顯出同樣鏽跡斑斑的本來模樣。
“別人一看,還以為是一柄破刀,可又有誰知道它曾有畢露鋒芒呢?”
驍勇很滿意這柄短刀,輕舞輕揮的試用幾次,滿意更深。
“隻可惜暫時找不到凶獸來祭刀。”
驍勇收刀歸鞘,別在腰上,取代骨刀的位置,隻等找頭凶獸祭了刀,就可成為他的殺敵之兵。
刀看了,儲物袋看了,驍勇又暫時不想修煉,就拿出石質浮雕琢磨琢磨。
映著烤肉時點燃,此刻加了樹枝後還在燃燒的火堆火光,驍勇也看不出石質浮雕有什麽獨特之處。
驍勇深知自己的寡見少聞,沒為此事氣惱,拿過紙鎮,以它為筆,以地為紙,照著石質浮雕塗塗畫畫。
驍勇識字,是娘親教他的,他不懂畫,因娘親也不懂,因而塗塗畫畫就還真是塗塗畫畫,照著畫出的東西,一個對比,他自己都被逗笑了。
“還是先畫簡單的吧。”
浮雕內容是一隻形似鬆鼠的靈獸托著一顆碎石,靈獸較難,碎石相對簡單,驍勇再塗塗畫畫的就是那顆隻有五個筆畫構成的碎石。
一筆,兩筆……不像。
一筆,兩筆,三筆……依舊不像。
一筆,兩筆,三……嗯?
驍勇露出詫異神色,因為他見到自己的影子在動。
影子不會動,動的是火光,可辭夢窟中無風吹拂,火光是怎麽動的?
且驍勇轉頭看過去,盯著柴火火光好一會兒,又沒見它有動。
“錯覺?”驍勇收回目光,如此認為,哪知動筆幾下,影子又動了,而他一停,就又停了。
“是怪事……還是……”
驍勇再動筆,目光卻看向火光方向,片刻後驟然挑眉。
“靈氣!那邊有靈氣湧過來!”
靈氣湧過火光,如同無形的風,擾動了火光,擾得驍勇的影子晃動。
驍勇越過火光看去,發現了靈氣湧出的源頭,正是剩下的羽冠狼狼肉!
“便是說,狼肉中存有的靈力,因俺的塗塗畫畫,流失了?”
這事夠讓驍勇心疼,但也讓他隱隱有靈光閃過,為弄清閃過的靈光,他忍著心疼,再次動筆。
這次,他閉上了眼,用上了感知篇的方法感知靈氣。
的確有靈力從狼肉中冒出,散做靈氣,飄過火光,來到這邊,可它來到的位置,卻讓驍勇驚訝,居然是他手中的紙鎮!
驍勇還發現,他停筆,紙鎮就失去吸收靈氣的能力,動筆,並是動筆畫碎石,它便又有。
“還有這紙鎮對靈氣的吸收似乎有點急不可耐的樣子……”驍勇抓住一點靈光:“莫非……是紙鎮還缺靈氣?”
缺便補,驍勇沉吟一下,就在動筆間以他的靈力去補,可讓他驚恐的是,靈力竟像洪水般的洶湧而去!
這嚇得驍勇趕緊停了筆,而停筆的瞬間,他察覺小腹位置悶聲一炸。
“筆停腹中炸,這來得有意思。”
驍勇內視己身的同時,既動筆又補入靈力,他要看看怎麽來的有意思。
筆動,靈力動,是丹田中的靈力在動,它在匯聚,按照紙鎮在地麵上繪出的筆畫匯聚。
“這是……在丹田中畫碎石?”驍勇靈光大閃:“難不成……這就是以畫入道?”
是與不是,出去之後,尋穆淵一問便知,而此刻,不如畫畫試試!
地上畫一筆,丹田中匯聚出一筆,地上成兩筆,丹田中匯聚出兩筆……
總共五筆,驍勇將它畫下,丹田中也匯聚出來。
雖有些走樣,可確實是一顆碎石模樣,它一成,驍勇體內消耗了不少的靈力出現暴走,爭先向它湧去,為的像是穩定它的形狀。
隻是驍勇體內的靈力不夠,他又無法從周圍煉化天地靈氣進行補充,它的形狀便穩定不了。
轟的一聲,驍勇丹田中的靈力炸開,其威力不足以炸破丹田,卻足以炸得他氣血翻湧,意識受震,頭昏眼花。
而後……半點事情也沒發生。
真要算,是羽冠狼狼肉裏剩下的最後一點靈力被迫逸散出來,化作一縷少得可憐的靈氣向驍勇湧來。
緩了老半天,驍勇才從頭昏眼花中恢複,此時回想剛才的事,心中有了把握。
“碎石之所以不穩,一是模樣走樣,二是靈力不夠。”
模樣走樣,多練習便可,可這靈力不夠的問題,除非再來一頭羽冠狼。
“世上哪有那麽湊巧的事?”驍勇不做妄想,再提紙鎮,欲要做那練習之事,可隨即,他眉頭一挑,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