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讓出道來
驍勇的目光是在那尊王座之上,但他的注意力卻沒有放過慕容大相這個易容成了仙風老者的人。
故而慕容大相舉動,驍勇看在眼裏。
驍勇自然不會放任慕容大相對蒲杏糖的偷襲的成功,在他剛要將準備好的攻擊向著蒲杏糖的後背襲去的時候,驍勇……他沒有出手了。
這裏可是王座大殿,是當初的獸修大尊彰顯他的王權的地方。
便是凡世間的這般大殿也不允許殺人的,這處王座大殿更是有此限製。
因而就在慕容大相準備出手的那一刻,不多不少的就是那一刻,天地似乎又出現了傾覆和顛倒,整個大地似乎又當著慕容大相的腦袋傾軋而來了。
這一次來得還更為狠辣,直接把慕容大相壓來趴在了地上。
嘭的一聲,重重的,伴有哢哢的骨碎,攜有鮮血的四濺。
慕容大相算是體會了一下昔年王者的強大,他露出苦笑。
王座上的那位天知道死了多少年歲了,單單一個餘威就令他慕容大相毫無反抗之力,遭受了這麽一個羞辱,他又能做什麽呢?怒喝回去?怒眼瞪之?
彼時隻怕就不是骨碎加血濺了,指不定這條性命都要留在這裏。
苦笑之餘,慕容大相也有興奮滋生。
這還是餘威就如此之強,若是有人繼承了這王座,坐了上去的煉化了這份餘威,又該是何等的強大。
慕容大相艱難的爬起,站起,目光再也不忘蒲杏糖的背影上看,他知道,既然有此王座餘威相阻,他是殺不了她的,那他隻能走正途。
何為正途,在這處王座大殿裏,就是依次獲得那些座位曾經的主人的認可。
“隻是……我比第五家那小娃要後一步的開始做這件事,進程也比她慢,趕不上啊!”
真若趕不上,蒲杏糖就有可能先他一步坐上王座,雖然這事情肯定沒有這般的簡單,但慕容大相還是擔心。
“怎麽辦呢?”
出手殺人是不可能的,會遭王座的鎮壓的,可不出手,又無法阻止,總不能叫住蒲杏糖,要她放慢度吧?
便在這時,第一處座位,也就是那處坐著有獐頭鼠目的威武大漢的那個座位。
原本隨著蒲杏糖和慕容大相的先後離開,那個大漢是消失了的,卻不知為何又忽然間的顯現了出來。
且他顯現出來之後,還開口說話了。
“諸位,就這麽慢騰騰的認可來認可去的,你們不覺著無聊嗎?”鼠目大漢看向了慕容大相,笑道:“要我看,不如要他們比試比試。”
王座之位並非實力強大就可以,因為坐上王座的人需要的是帶領一眾手下走向強大,但沒有實力肯定是不行的。
但是……能走到這裏的人,自然都是通過了王宮中的重重考驗的,沒那份實力,即便有著高手相護,也是來不了的。
因而鼠目大漢的目的,實則是變相的幫助相對落後的慕容大相。
他更看好慕容大相,理由或許是屬性上的更為契合。
慕容大相從他眼中看出這麽一點,頗為欣喜,這有人看好他,對他來說便是一大助力。
慕容大相順應這麽一個助力,恭敬的抱拳,恭敬的等候其他座位的答案。
蒲杏糖沒想到會來上這麽一個意外,秀眉不由微皺。
她自身的實力在同輩之中是名列前茅的,可與慕容大相相比,差的就不知三五階了。
和他比試?除了輸,還能有其他結局?
蒲杏糖頓住步子,轉頭看向提出這個提議的鼠目大漢,雙目微微眯起。
“這位前輩,請問這裏是王座大殿還是比武場?”既然鼠目大漢無端製造意外,蒲杏糖也懶得予他禮貌,冷聲說道:“要在這裏比試?你是怎麽想的?要我們演猴戲嗎?還是說……坐上王座的王,都要在你們麵前扮作猴子?”
此話誅心,因為王者的威嚴是不容有損的,這把王當成猴的,已然不隻是有損王的威嚴了,這已經是將王不當王了。
鼠目大漢表情一滯,王者的威嚴自然不容有損,但這王還沒有成為王之前,有著的威嚴也不是王的威嚴,且想要成王,不表現出相應的令人臣服的手段,即便坐上了王位,也是難以服眾的。
至於這裏是王座大殿,不適合比試的問題,擺脫,他們是獸修一族,比試實力,說不準在同房花燭夜的時候,夫妻之間都還來上一下,以來決定日後誰來主事,於此處比試又算什麽?
就是……鼠目大漢曾經的那位王是孤傲的,也是霸道的,他有點擔心蒲杏糖的誅心之語引得那個王座上的王的殘留起了暴虐的反應。
好在幾乎窒息的空間沒有暴虐的跡象傳來,但也不是什麽變化都沒有,無形之中有一條通路出現。
這是一條通向王座的道路,隻要踏上它,便能不用理會王座之下的那些座位的曾經主人的認可與不認可,自然也就不用理會鼠目大漢方才的提議。
鼠目大漢目光微凝,因為這也有點像是那位王對他的提議起了不滿。
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條通道的盡頭有人。
非是被他看好的慕容大相,也不是不被他看好的蒲杏糖,是站在那裏無所事事的驍勇!
慕容大相還保持著恭敬一禮的等候模樣,結果等到此刻這種狀況,他忽然有點茫然了。
主動給予一條道路?這是什麽意思?這是選定那個小子為王座繼承人嗎?憑什麽!
蒲杏糖倒不覺得這有什麽憑不憑的,驍勇有多麽優秀,作為他的朋友,她非常的清楚,若非他的年紀尚小,修行時間過短,這仙城一的第一高手非他莫屬。
換言之,輪到潛力,驍勇的潛力是蒲杏糖見過最強的。
如此的他,坐上王座,哪怕是她覬覦已久的,蒲杏糖怔然片刻之後,心頭有著的也是為之欣喜。
驍勇倒沒有什麽欣喜,主要是他對這處王座真的沒有半點興趣,真要說,他對王座上的那些血跡的興趣比起王座本身還要大上許多。
而今……王座給他開辟了一條路,驍勇正好可以走近去瞧瞧其上的血跡。
步抬,身動,驍勇一步一步的邁出步子,不見悲喜,也不見忐忑。
王座於驍勇而言隻是一個座位罷了,不值得他尊敬,王座上曾經的王……都是曾經了,最多就是留有一道殘魂,乃至更為淒慘的一縷神念,又何必畏懼?
再者……那位上古獸修真要那般的厲害,為何這青州秘境最終還是成了人族的地盤?
見著驍勇這般的走,鼠目大漢莫名有點知道王座為何會為之空出一條道來。
這是一個非常自信的少年,也是一個有著與他的自信相媲美的實力的少年,而且這少年的眼界極高,也把自身放置得很高。
可惜……是個人族。
不對!似乎與尋常人族有點不同。
鼠目大漢盯著驍勇越看越是看不懂,但越是不懂,就越是驚訝。
慕容大相看著驍勇的步履的前行,說不出的嫉妒,他好像取而代之,可他現他別說取而代之了,就是想動上一動都不能。
蒲杏糖能稍稍動上一點,但也不能是大幅度的,而她心頭都有為驍勇欣喜的情緒了,嫉妒什麽的自是不會存有,不過……那份悵然若失是少不了的。
畢竟……她為了那個王座也辛苦了這麽些年,而且這驍勇還是由她帶來的。
“要是當初沒有拉他入夥,以他的能力,想必早晚也會來到這裏的……”
蒲杏糖胡思亂想中,做了個人比人,搖頭一笑,覺著自己好像太差了些。
“等這次出去,我也得靜下心來的修煉了,再不修煉,被他拉得太遠,將來還怎麽與他做朋友?”
蒲杏糖目光忽然一凝,因為一隻手伸到了她的麵前,她順著手臂看過去,驍勇?
“你這是做什麽?”蒲杏糖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驍勇咧嘴一笑:“它既然給我們讓開了路,自然是過去坐坐啊!”
王座不小,同時坐上兩個人也是可以的,隻是蒲杏糖想起驍勇所說的他對王座沒有興趣的話,皺眉說道:“你不會是拉著我過去,要我去坐王座吧?”
這話在慕容大相聽來簡直就是笑話,那可是王座啊!為了它,父子都可以反目,還讓她蒲杏糖去坐,開什麽玩笑?
驍勇沒有開玩笑,道:“你去當王,俺……嘿嘿,就是想去看看能不能刮點老血下來。”
慕容大相差點被這話震出內傷來,就是鼠目大漢之輩也是咳咳亂咳,蒲杏糖忍不住好笑,那處來自王座的通道忍不住的有點抖。
驍勇難得管那麽多,手往前伸,牽住蒲杏糖的手,就把她往身旁拽。
蒲杏糖力氣沒有驍勇大,隻能跟著他走,而看著越來越近的王座,她的心緒可平靜不下來。
慕容大相更是不能平靜,真有那麽傻的人?這到手的王座都能交給他人?還有這王座要是被蒲杏糖坐下了,可就沒有他的事情了。
慕容大相不由大急,思緒急轉中,啟聲道:“王!他這般不把王座放在眼中分明就是對王座的褻|瀆!還請收回成命!”
收回什麽成命?自然就是變相的允許驍勇繼承王座之位的通道。
王座不予理會,其他座位也沒有道出絲毫回應,慕容大相心頭咯噔直響。
驍勇也沒理他,到了這個時候,他要是還猜不出眼前這個仙風老者就是慕容大相所化,就太對不起他的智慧了。
慕容大相遭了天劫轟擊,身上有著天劫的氣息,這氣息在這王宮裏不顯,可要是去了外邊,是能再次引下天劫的。
因而慕容大相來了這處守望窟,就不可能沒得手的就出去,因此這裏的唯一一個人的仙風老者隻能是慕容大相。
慕容大相是他驍勇的手下敗將,不值得一提,不用去管。
慕容大相卻必須要管,他不容王座為他人所得!
“都是你們逼我的!”慕容大相一聲淒厲的厲喝,身上湧現黑色的雷霆。
這是天劫!它居然被慕容大相收納了一點在體內,還被他煉化了!
慕容大相動用著天劫,徑直的攻擊蒲杏糖,他可記得驍勇是能應對天劫的。
天劫一出,包括鼠目大漢在內的那些座位上的殘存人影紛紛藏入座位之中,天劫是他們這等殘留之物的克星。
王座上自始至終沒有人影顯現,但王座之力卻一直都有,它不畏懼這區區無根的黑色雷霆。
不過……它的威能還沒有顯現,一聲冷哼重重的傳出了。
是驍勇的冷哼,天劫?他就不怕天劫,他的畫道之石裏頭有的是來自天劫的黑色雷霆。
就慕容大相那一點點……根本不足為慮。
果不其然,那點黑色雷霆如同見了貓的老鼠,灰溜溜的逃向慕容大相。
驍勇眉頭一揚,拉長聲音的“嗯”了一聲。
此聲一出,那點黑色雷霆趕忙的止了動作,小心翼翼的“看向”驍勇,靜等他的命令。
驍勇指了指被他牽著的蒲杏糖,那點黑色雷霆會意,劈裏啪啦的炸響片刻,炸走所有屬於慕容大相的神識印記以及氣息之類,恢複最為本質的天劫雷霆,而後……帶著討好意味的飛臨蒲杏糖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