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7章 蛻凡之口
與其說是喊驍勇用額骨吞噬怪肉,不如說是喊驍勇用額骨上的蛻凡印吞水怪肉。
驍勇能夠會意,在沒有其他辦法的情況下,依著這主意試試也是可以,再者說,蛻凡印之力能不懼上古咒術之力,反而有著消磨它的能力,雖然慢了些,終是能夠說明蛻凡印要比怪肉厲害那麽一點。
隻不過……如何令蛻凡印吞噬怪肉卻有些麻煩。
驍勇是蛻凡印的主人,也能隨意的催動蛻凡印,但是蛻凡印是印啊!拓印好了之後是不會移動的,就像過後的新的蛻凡印的拓印,也是以蛻凡印上的仙光來做的拓印,不是蛻凡印本身的飛離的當成印章去拓印,而且驍勇也沒辦法將蛻凡印從骨頭上剝離出來。
想來想去,蛻凡印隻能聽從那些殘存執念的,以額骨來做吞噬。
怪肉太過霸道,驍勇是不敢讓它碰觸到他的血肉的,那這個額骨的吞噬就隻能是額骨的吞噬。
剛剛驍勇的眉心才開過一條口子,當然,那條口子是不真實的,是開出的識海的口子,現在驍勇又要開口子了,卻是在額頭上開出一條能夠剝離額骨的口子。
這就是驍勇的剝離辦法!
蛻凡印沒法剝離,那剝離有著蛻凡印的額骨不就行了嗎?
驍勇是個能對自己狠辣的人,口子開出,額骨剝離,微染鮮血的額骨就在他的禦動之下飛向了那塊怪肉。
怪肉終是要比隻依靠本能的碎骨頭要多幾分的靈智,就瞧得出這塊額骨的目的,就有逃離這處的想法,再者說了,即便它的靈智沒有,隻有本能的,額骨上的那道蛻凡印也能給它無限的危機之感。
怪肉有,碎骨頭何嚐沒有?
它們兩個都想逃,甚至因此原因還停下了暫時的掌控權的爭奪。
驍勇豈能讓它們逃了?元神爆,麒麟真意洶湧,拚盡全力的就是不讓它們逃走。
怪肉和碎骨頭同時起了掙紮,但就在它們掙紮之間,額骨飛近,與它們來了一個狠狠的一撞。
驍勇的額骨是仙骨,狀若白玉,質勝金鋼,就這麽一撞是碎裂不了的。
不過……額骨還是出現了裂紋,但若仔細去看,那不是什麽裂紋,是蛻凡印張開的嘴巴。
範祖壽自認也是一個凶悍之輩,但在這一刻,他卻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他恐懼蛻凡印張開的那張看著不嚇人,卻似乎有著吞天噬地之能的嘴巴。
青州畫卷也有類似的恐懼,也終於在這一刻明白為什麽王座上的那些執念願意將王座傳承給蒲杏糖這麽一個人族了。
“蛻凡印,居然是蛻凡印!”
青州畫卷之中想起一道隻有它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而隨著這聲音的想起,一道模糊身影顯現出來。
那是一個威嚴磅礴的獸修,它是一道執念,說它屬於青州畫卷也成,說它是始自煉製青州畫卷的那個人也可。
它顯現了出來,輕歎一聲,朝著驍勇恭敬拜下,恭敬的道:“吾眼拙,不曾看出閣下之來曆,多有冒犯,還請閣下見諒。”
它認了錯,沒等驍勇原諒,就以最為嚴厲的手段懲罰了自己。
“嘭!”
它選擇了自我毀去,卻非自爆那種自我毀滅,是抹除自己的意識,而把自己的知識和傳承轉送給因它受傷的蒲杏糖,至於它保證自己這份執念不散的力量則被它轉送給了青州秘境的那尊王座,以複原被它抹除的執念。
驍勇也沒想到這道執念的選擇也是這般的幹脆,但若它不這般幹脆的話,驍勇也不會給它好果子吃,指不定還因此遷罪於獸修一族。
或許那道執念也是擔心驍勇這般做,才選擇了自我毀滅,說到底,它庇護的是獸修,在意的也是獸修,若是因它使得獸修一族走向了末日,它即便繼續存在下去,業如何能夠對得起整個種族?
範祖壽這下是徹底的絕望了,那道執念的一個自我毀滅,又在自我毀滅的同時做了將傳承送給蒲杏糖的事,青州畫卷哪裏還會護著他?隔絕之壁當即崩碎,顯露出他來。
範祖壽一下暴露到了驍勇和蒲杏糖的麵前,而他又正與體內的殘魂廝殺著,不說毫無反抗之力,可至少不會是驍勇和蒲杏糖的對手。
驍勇冷冷的看著他,冷冷的道:“像你這樣的存在,俺都不想奪你的舍,所以……你就當俺的傀儡吧!”
躪魂球飛出,飛至範祖壽的頭頂,沒入其中。
範祖壽不是沒有想過躲避,可他躲避不了,赫然是青州畫卷的那道執念在自我毀滅之時還做了另外一件事,就是禁錮住了他,免得他逃了遁走,從而不能消去驍勇和蒲杏糖的怒火。
“為什麽!為什麽你們都背叛我!”範祖壽端是怒火中燒,也是絕望咆哮:“我才是你們的後輩!我範祖壽才是!為什麽你們幫他們兩個人族都不幫助我!為什麽!”
還能為什麽?因為蛻凡印啊!
當然了,如果僅僅是蛻凡印,假如蛻凡印的主人是個無能之輩,王座上的執念也好,青州畫卷的執念也罷,都不會做出現今的行為,但誰讓蛻凡印的主人是驍勇呢?
這是一個可怕的後輩,心智手段,福緣機緣,均是一般人難以比擬的。
故而隻要驍勇不死,得罪他就是找死。
範祖壽不知道這些,就咆哮著,可惜他的咆哮沒能持續多久,他的神魂就被吞入了躪魂球當中。
怪肉和它內部的碎骨頭也被蛻凡印徹底的吞了下去,如同範祖壽的神魂需要躪魂球的一番煉化才能徹底的淪為驍勇的傀儡,怪肉和碎骨頭也需要蛻凡印的一番煉化才能為驍勇所用。
而這是需要時間的,在此之前,還有許多事情需要做,比如範祖壽帶來的那些獸修死士,比如那幾支殺向青州秘境的獸修軍隊,再比如馱著上古古木的巨大玄龜。
驍勇暫時沒辦法去做應對這些的事情,就取下了戴著的王冕,將它戴到了蒲杏糖的頭上。
沒坐多久的王座,也在驍勇的一己之願下,重新歸於蒲杏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