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5章 待遇不同
盛裝狀態的宮九蝶氣場非常的足,坐在那裏,就如同一座矗立的巍峨高山,給人很大的威壓。
妙山道人都不能免俗,就是旁人可能會被壓斷了腿的威壓,到了他這裏就和手托一隻裝水的小碗一樣,一點也不嚴重。
不過他現在假扮的人乃是一個廚子,雖然會點墨水,也有點修為,就不能將那“一點也不嚴重”表達出來。
他就在那份威壓之下,表現出步步維艱的艱難模樣。
殊不知,妙山道人的表演式表現全部落到了宮九蝶的眼中。
不說是妙山道人的演技太差,於姿態動作乃至神色之間暴露了他的虛假。
妙山道人何許人也?四處煽風點火、搞風搞雨,依舊活得好生生的家夥。
他的演技是毋庸置疑的,但怪就怪他的演技太好,因而下意識的忽略了人物本身的屬性。
自然不是妙山道人自身的人物屬性,而是妙山道人近來所扮的妙廚師的人物屬性。
並非他的詩文才情,也不是他的精湛廚藝,而在於他的那份驕傲。
是了,妙廚師是個驕傲的人。
這份驕傲,或者說妙山道人有意讓妙廚師擁有的驕傲,乃是彰顯在妙廚師不會隨意為人做菜這件事情上。
甭管是威脅,亦或是利誘,隻要他不願意,天王老子來了,妙廚師也不會做菜的。
這樣的人當然是個驕傲的人,而有這份驕傲的人,怎麽可能對上宮九蝶的威壓就顫顫巍巍的舉步維艱了?
“會不會這裏頭還有其他的可能性?畢竟近段時間想要他做菜的人到底是沒有真的天王老子。”
菜而已,不就是美食?
修士修為一高,都辟穀了,就在食物上頭沒有普通人那種不能或缺。
何況近來的青州秘境終是顯得有些混亂,且蒲杏糖的幾次屠城也給許多人帶去了壓力,這樣的情況之下,真正的大人物些是絕對會把自己給潛藏起來的。
一來那樣不會成為冒頭的存在,從而被蒲杏糖盯上,二來也能借機於暗處做些準備。
故而閑來無事的跑到這左附城找妙山道人做菜的人不過都是家裏的小輩,甚至還多是那種旁支庶出之類的不受待見的類型。
這樣的他們,實力算不得多高,威懾也不夠強大,就是一個稍有底氣的人都敢與他們耿得臉紅脖子粗。
遑論一個有著好幾分的底氣的妙廚師了?
“然後現在遇到了我們的城主大人,他就立馬萎了?這也太……太讓人無言以對了吧!”
“無言以對?我看也是,就是我到不覺得他這是萎了,他這是獻媚。”
還是在於一個對比。
即使於旁人麵前驕傲得如同昂首孔雀,於宮九蝶的麵前瑟瑟如同受傷小兔。
這樣的對比之下,宮九蝶的威嚴威壓就得了極大程度的彰顯。
“如此獻媚,倒是清新脫俗。”
“何止是清新脫俗!簡直滿滿的心意!且有此一事,這位妙不可言的廚師怕是就走入了我們的城主大人的眼裏。”
這時候的走入,自然不是引人傾慕式的走入,是以謙卑的臣子的身份來走。
說白了,妙山道人此舉,在那些心思剔透之輩的眼中,就是向宮九蝶祈求官位的獻媚討好。
宮九蝶所想的種種可能之中也有這一種,但很顯然的,慕容大相沒有想到這方麵的可能。
或者說,是在和宮九蝶“爭論”妙廚師此人之前,慕容大相是沒有往這方麵想的。
因為那個時候的他是把妙廚師當成了一個有著些許怪癖的異人奇人,哪像……搞了半天,原來隻是一個俗人。
既然都如此的俗了,自然就是少不了虛假。
“我怎麽就對這麽一個惡心的家夥動了心?”
傾慕不就是動心?但是對一個虛假的家夥動心,那就很丟人了,尤其是在有人指出了其人的虛假,自己卻還傻乎乎的為其辯護,乃至是發怒。
而當中最為丟人的無疑就是宮小緣了。
她不僅僅因為這麽一個虛假的家夥與魏嫣這位朋友反目,還在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外顯了她的無知。
況且她到底是宮九蝶的親戚,卻不被宮九蝶相邀,反而呢,她與之反目了的威嚴卻的了宮九蝶的邀請,越發的反襯出她的丟人現眼。
宮小緣哪怕定力夠好,一張嬌嫩的臉蛋也有些發紅發燙,然則她不可能就此離去,因為那樣就是逃離,那她就此就將成為一個笑話。
相對於妙山道人的演戲,宮小緣的羞惱,魏嫣是沒有多大的心理負擔的。
大大咧咧也是可以拿來形容她的。
“這小姑娘,是要比那家夥好。”慕容大相又表達他的意見了。
宮九蝶笑了笑,說道:“真要覺得她好,不如收她為徒如何?”
慕容大相是高手,且他不隻是高手,還是精於算計之輩。
否則他也不可能成為少數幾個可以觸及青州秘境的傳承的人,甚至可以說,要是沒有驍勇的橫插一腳,說不定這青州秘境的主人就會是慕容大相。
魏嫣的資質一般,不過她有她的特質,就是以往她不及她的閨蜜睬虞出彩,或者說是被睬虞姑娘的恬淡壓製住了。
今日之事,令她的特質外顯外露,妙山道人看中,起了擄走她的心思,慕容大相瞧出,其實是沒有起什麽收徒的心思的,但被宮九蝶一提,卻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就是……慕容大相終究不是以往的那個慕容大相,現今的他,實質上是蒲杏糖麾下的一條忠誠的狗,而魏嫣呢?算來算去都是蒲杏糖的朋友。
再說了,還有一個與魏嫣也相熟的驍勇呢!
要是魏嫣成了他的徒弟,豈不是平白的給他長了輩分?這在他看來是作死的行為。
“收徒就免了,就閑來無事傳她幾手傍身之技吧!”
退而求其次的,慕容大相做了決定。
宮九蝶微微怔了怔,隨機想明緣由,點了點頭。
而後宮九蝶的目光變冷,不是為慕容大相變冷,是為妙山道人變冷。
她冷冷的看著走近的他,冷冷的道:“說吧,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