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8章 真的怕了
雨聞霽是壽穀宗的弟子,這一點毋庸置疑。
他是截仙道人看重的人,此事從截仙道人不願將之當成能夠建功的棄子一事上來看,也是能夠確定確認的。
再有別看雨聞霽在布逸蒼那裏是受欺負的角色,可別忘了,欺負雨聞霽的人是布逸蒼自己,而以打一棍子給一顆甜棗的主子式做法,經常被布逸蒼當成出氣筒的雨聞霽,也是保姆一般照顧布逸蒼的雨聞霽,再怎麽也得有不少的獎賞。
獎賞什麽的,放在修真界,自然不可能是金銀之類的黃白之物,那就隻能是修煉所需的種種。
有著這些來頭的雨聞霽,所修煉的功法,所學習的法術,所持有的寶物,不知比晏鷹子這個窮困的門主多多少。
那麽從中找一個能夠讓“懈怠”了的布逸蒼有著片刻的防禦失效的手段,當真不是多難的事情。
雨聞霽就成功的將這麽一家事情辦成了,而他有將這件事情辦成,被他傳音做了叮囑的晏鷹子也不可能辦不成他趁著布逸蒼的防禦的失效而殺死布逸蒼的事情。
事實上,雨聞霽給晏鷹子製造了如此一個殺人良機,晏鷹子也沒有辜負,他儲物袋裏的飛劍,不管是好的還是破爛的,都被他禦動出來,攜著殺機,殺向了布逸蒼。
布逸蒼想著將雨聞霽一擊必殺,有防禦上的懈怠很是正常,隻是他沒有料到雨聞霽居然擁有針對神識的手段,猝不及防之間,就中招了,因之就導致了由“懈怠”了的那部分神識駕馭的防禦寶物和法術出現了效果的停滯。
布逸蒼也是反應機敏之輩,當即就有轉攻為守的行為,就是把殺人的尖刺飛劍轉為防守。
然而神識終是受了擾,布逸蒼的反應能夠迅速,應對動作卻終究慢了一點點。
生死大事之上,別說慢了一點點,哪怕僅僅隻是慢了一個刹那,也是生與死的天遠地別。
布逸蒼就引來了自己的死亡,他不想死,卻隻能看著自己身死。
然後布逸蒼就死了?
沒有!有人保住了布逸蒼,沒讓他死在晏鷹子的飛劍之下。
保護布逸蒼的人是一個老人,鶴發童顏,仙意飄飄,最為重要的是,這個老人的身上穿著壽穀宗的仙鶴服。
仙鶴服是壽穀宗的長老才能穿的衣服,也就是說,保住了布逸蒼的性命的人乃是壽穀宗的長老?
壽穀宗的長老可都是大忙人,輕易不會亂走的。
雖說這次布逸蒼來到這墨殿門這邊是能建立不小的功勞的,但就那樣的功勞,於他這樣的弟子來說還算得上是大功勞,可對壽穀宗的長老來說,就看不上眼了。
然後……就不值得派長老來。
當然了,這次的事情,於壽穀宗而言是秘密,知道的人,若非雨聞霽這樣的釘子泄密,說不定就隻有布逸蒼和他的師父這麽幾個人,那麽這麽一個事情,為了保密,自然不會大張旗鼓的讓壽穀宗的某位長老跟著來。
故而見著有穿著仙鶴服的老人將布逸蒼保下,便是實力強悍的雨聞霽也是心頭咯噔一聲。
因而真若有著一命長老跟來,這次殺死布逸蒼的行動是隻能以失敗告終了,畢竟壽穀宗的長老可不是姬玄蟬這種墨殿門的長老,殺起來是一點也不容易的。
而且既然都是長老了,在壽穀宗就有極高的地位,這樣的人,就是宗門之外的外宗之人都不敢輕易的殺了,免得因之引來大麻煩,更別說還想成為壽穀宗的宗主的截仙道人了。
因此這位穿著仙鶴服的老人不能殺,殺死被他保護的布逸蒼的事情就是奢望一件。
就在雨聞霽心頭輕歎之餘,雨聞霽的眉頭又挑了起來。
晏鷹子的殺人飛劍,威力還是有的,加上布逸蒼的防禦又有片刻的失效,那麽若非仙鶴服老人相保,布逸蒼是必死無疑的。
但是有了仙鶴服老人的相保,布逸蒼也並非毫發無傷。
這裏的毫發無傷,當然不是指的布逸蒼全身上下,終究他又是被雨聞霽斷臂,又是被晏鷹子偷襲,身上已經有了好些的傷勢。
這裏的毫發無傷,指的是布逸蒼身上除開之前所受的傷勢之外的其他不曾受傷的地方。
這些地方,哪怕有著仙鶴服老人的相保,沒想到竟然還是有兩處受傷了。
有一處受傷了嘛,可以說是仙鶴服老人的保護手段有空隙可鑽,可有兩處,那就不是有空隙可鑽的問題了,這仙鶴服老人的保護手段存有不小的缺陷。
問題是那可是壽穀宗的長老!不該如此的不濟的。
“這人是假的。”
雨聞霽看了一會兒,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必須是假的,因為雨聞霽其實認識仙鶴服老人,畢竟那就是布逸蒼的師父妙山大尊。
而妙山大尊在壽穀宗的所有長老裏頭,不說實力第一,卻也有中上層次,真若是本身來了這邊,保布逸蒼一個“毫發無傷”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看來這布逸蒼是非死不可了。”
妙山大尊之所以能夠在這邊現身保護布逸蒼,顯然是動用了投影手段,或者說,是提前分出一部分的神念附著到布逸蒼的某樣保命寶物裏頭,而後在這危機時刻,現身救人。
要知道,神念分出,本身就是耗損極大的事情,更別說是能夠幻化出投影這一等級的了。
也就是說,妙山大尊是非常非常看重布逸蒼的,有此看重,若是這次讓布逸蒼成功的逃了回去,天知道妙山大尊會如何去做報複。
雨聞霽決定了布逸蒼非死不可,就顧不上那麽許多了,就親自出手了。
晏鷹子雖然懼怕妙山大尊的投影,可是在雨聞霽的傳音命令之下,也不敢不出手,也隻有跟著出手殺人。
布逸蒼又一次的逃過一劫,得以活命,卻有點膽寒了。
簡單的說,又走了一趟鬼門關的他,真的有些怕了。
“不行!我必須逃!我必須要逃!”
布逸蒼顧不上那麽許多了,這時候的他一心想的僅有“逃命”一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