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死亡來臨,噬神蠱再次護主
這一掌直接宣告了我和蒲讚之間的巨大差距。
先前我還覺得,不管這丫的搞什麽黑法經咒,畢竟隻是個身材瘦小、體弱多病的降頭師,就算爆發力上來了,持久力也多半不行,隻要我咬著牙撐一撐,時間一久,未必不能找到決勝的契機。
直到這一掌拍向我的時候,我才終於意識到,自己的想法純熟傻逼。
蒲讚是誰?行走於東南亞的降頭師又是飛頭降,又是控鬼咒,一生黑法修為,沉澱了大半輩子。
而我呢?入行不過大半年,修行的時間未必能夠得上人家的零頭,僅靠這點手段就要與天下豪強爭勝,未免有點異想天開,不自量力了。
這一張掌壓迫感十足,宛如九天星辰都被那亂糟糟的黑氣說屏蔽了,莫說反擊,我連閃躲的餘地都不曾有,唯有無奈地歎息著,一下子閉上了眼睛。
天見可憐,早知道對手是個如此凶猛的家夥,我又何必為了一點江湖義氣,遠赴千裏趕來送死?
不過蒼天似乎特別照顧我,就在這黑央央的旋風即將拍落天頂,讓我徹底涼涼的前一秒,一道炸雷似的聲音,響起來了,
“住手,讓我來會一會你!”
是陳玄一!
這熟悉的聲音宛如最動聽的歌喉,一下子,便將我從絕望中救贖了出來。
我睜開眼,看見了黑暗中狂奔過來的一道身影,那家夥速度快得好似旋風一般,手中桃木劍一引,一張藍色的符篆已經洋洋灑灑地射落天空,然後化作一條線,籠罩在蒲讚的額頭上。
此時的蒲讚氣勢大盛,宛如那深淵魔鬼一般恐怖,望著射向自己的符篆,並不為意,反倒大聲厲吼著,揮著手去抓
——這蠢材,若是多對中原道門的手段加深一些了解,就應該直到符篆是道門最強力的法器之一,是斷然不能毫無防備伸手去抓的。
果然,就在那符篆被他抓住的同一瞬間,陳玄一臉上卻有了冷峻的笑容,他踏動禹步,並指如劍,對準那符篆隔空一點,空中迅速誦念起了一道咒語。
這道家法咒,從來都是如此冗長,將近百個字的咒語,卻在陳玄一舌燦春雷般的吐息聲中,被壓縮到了兩秒時間之內。
他吐字清晰,快得洞若雷鳴,當最後一竄咒語落下,我聽到了一道首尾的旋律,“急急如律令,赦!”
符文生光,一瞬間就炸開了,形成一片氤氳的光芒和炁場,洋洋灑灑地鋪散開來。讓我我看見了無數甘霖般的細雨,極為稠密地潑灑而出,然後覆蓋在蒲讚那被黑霧所占據的身上。
噗嗤、噗嗤的腐蝕聲隨即響來,原本氣勢洶洶,猛得有些不像話的蒲讚,那膨脹的身體居然開始衰退,原本縈繞在他身上的濃厚黑煙,也仿佛受到了雨水的澆灌,漸漸潰散,並騰起了陣陣白煙來。
“啊……”
隨後我聽見了一道厲吼,是由蒲讚的口中發出的,這家夥牛逼了不到三秒鍾,便被陳玄一手中符篆降下的甘霖澆透,整個身體宛如那落湯雞一般,淒聲厲吼,迅速地潰退三米。
狗
i的,這麽猛?
我此時已經看呆了,瞪大眼,望著在符篆威力下速敗的蒲讚,簡直難以相信眼中所瞧見的一幕。
陳玄一什麽時候,變得如此牛逼了?
沒等這個念頭落下,我便瞧見爆退中的蒲讚噴出了一口鮮血,身體搖搖欲墜地靠在了車尾箱上,那些籠罩在他身上的黑煙,正瘋了似地鑽進毛孔,重新露出了一張又黑又瘦的臉,轉瞬間變得如此蒼白。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經過最初的震驚,我此時已經回過神來,當即發出一聲凶戾的大吼,揮拳衝向這個老家夥,試圖給他來點狠的。
這老小子的黑法被陳玄一強行破解,頓時嘔血三升,連腳步都快要站不穩了,哪裏還有餘力來對抗我呢?不過麵對著痛打落水狗的我,他卻忽然笑了,陰冷的眼中,迸發出一種乖戾而且凶狠的怒容,接著便把手伸到袍子下麵,摸出一把短小精悍的手槍來。
我次奧,這老狗居然帶著槍!
看著那黑洞洞的槍口,我整個人再度呆住了。一百年前,義和團的遭遇已經告誡過天下人,無論你修為多麽精湛,外家功夫有多硬,麵對著洋槍大炮,最終還是黃土一堆。
我可沒頭鐵到用血肉之軀去堵槍眼,當即罵了聲“老雜碎,你好不要臉”,撒腿便跑向了聲後。
奈何那子彈破空的速度實在迅猛,沒等我跑出兩步,身後已經是“砰”的一聲,然後我就感覺背上一陣麻木,整個人猶如被一輛高速行駛的卡車攔腰撞到,在子彈的巨大慣性下飛跌出好遠。
中槍是什麽體驗?
沒有預料之中的疼痛,更加沒有血肉橫飛的下場,我隻感覺到後背一陣麻癢,難受得不願意爬起來。
“啊……”
“臭男人,你沒事吧!”
一邊是陳玄一的爆吼,另一邊則是彩鱗奮不顧身的撲來,我感到大腦一陣眩暈,“嗡嗡”地響徹不停,慘笑一聲,心說糟糕,看來這次注定要死翹翹了。
我的後背依然麻木,然而卻沒有預料中的瀕死和無力,直到彩鱗撲向我,快速檢查著我的後背,居然“切”了一聲,說什麽嘛,害小娘白白擔心一場!
啊?
我被她的反應搞得愣住了,這小妮子,這麽冷血的嗎?哥哥我都中彈要死了,你連一滴眼淚都舍不得流,正忍不住疑惑,結果背後卻傳來噬神蠱“啾啾”的呻、吟,我感受到一種憤怒的情緒,來自於噬神蠱,這小家夥居然在我的意識中罵起了娘。
我這才明白,自己“中槍”的地方似乎並沒有流血,心中一空,下意識反手摸向了後背,結果沒摸到彈孔,倒是摸到了一團軟肉。
原來是噬神蠱——這小東西在最危險的關頭,忽然撲在我背上,居然替我頂住了子彈,天曉得它是怎麽辦到的,那足以貫穿鋼板的子彈,打在這小東西身上,居然並未將它擊穿,而是被那具肥嘟嘟的身體給彈了出去。
當然了,子彈沒有打穿我,可是子彈的慣性,還是作用在了我和這小東西身上,所以才會被彈飛,而噬神蠱硬挨了這一枚槍子,身體雖然沒有破損,意識卻開始罵娘了,在我腦中不斷湧現它的吼叫,
“握草,疼……疼死爹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