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拜會靈鳩長老
張鬆則表示理解,又提出了和陳玄一同樣的擔憂,皺著眉,對那麵破鏡子嘀咕道,“這事還真有些麻煩,不把這鏡子毀了去,被困在裏麵的生魂有一個算一個,誰都別想出來,可一旦毀了鏡子,那鏡靈也會跟著被釋放出來,到時候有得麻煩。”
我說你們七劍不是專業的嗎,搞定這種事,應該手到擒來才是。
張鬆卻一臉苦笑,說術有專攻,打架我不怵誰,碰到這種玄而又玄的事,就麻煩了。
我隻好跟著歎氣道,“得,這麽看來還得求陳玄一,這兩天他也一直在想辦法,估摸著應該會有結論了。”
這時候,七劍隊伍中最年輕的黃小餅站出來,沒拽了拽張鬆袖子道,“老大,渝城不是有一位嶗山前輩嗎,你跟他關係這麽近,要不要找他幫忙?”
聽了這話,張鬆眼皮一展,有些遲疑。
我趕緊問怎麽回事,張鬆就笑笑說,“是這樣的,我師承嶗山,門派裏倒是有一位長老級別的人物,正在渝城這邊潛修,這銅鏡裏的封印布置,若是交給他來研究破解,應該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我趕緊道,“那還遲疑什麽,趕緊找啊!”
張鬆卻苦笑道,“林峰你有所不知,這位靈鳩長老脾氣怪得很,他修的是鬼道真解,顧名思義,也和茅山那幫修煉養鬼術的人一樣,成天都和邪鬼打交道。這一行幹久了,難免會受鬼魂邪氣所侵染,變得越發偏激,我們這一派的人,都不太想和這位靈鷲長老打交道。”
我說這都什麽時候了,跟個怪人打交道,總好過破不了案子吧?你們七劍這次傾巢而出,要是連這個案子都破不了,未免才沒掃臉麵了。
張鬆遲疑了一下,苦笑著說好,那就明天吧,明天我親自去拜會他老人家一趟,成不成,就看他老人家心意了。
我被勾起了不少好奇心,忙說幹脆我也跟著一起去吧,嶗山在江湖上聞名遐邇,與龍虎山、茅山並列,號稱是中原道門的擘天巨柱,你們門派裏的長老,想必修為個個很強咯。
張鬆搖頭道,“話是這麽說,我也不太了解靈鳩長老的真實水平,他這人,性子邪得很,早十幾年就離開山門了,這些年一直在渝城生活,跟我們幾乎沒有交集。”
周坤見天色也不早了,便拍手笑著說,“既然如此,那就請諸位先返回招待所歇著吧,我們分局的幾位領導,還等著第二天來拜會呢。”
對於周坤的話,張鬆顯得並不是太熱情,搖搖頭說,拜會就免了,我們這次過來是為了辦案子,別拿體製內的那一套來招呼我們,你告訴薑文宇,讓他明天一早來招待所找我就是了。
“好,一定!”周坤忙不迭答應下來。
之前和七劍廝混在一起的時候,成天瞎胡鬧,還沒領教過這幾個家夥的威嚴,今天一見,果然是“大城市來的”,這派頭拿捏得很有火候。
薑文宇好歹也是西南局下屬分局的一把手,但在張鬆眼中,卻壓根算不上什麽,一句話,呼來喝去,半點都沒給麵子。
回了招待所,陳玄一也趕緊上來和七劍攀交情,雙方是見過幾次麵的,也知道彼此都是我的好朋友,所以相處起來並不膈應。
上樓的時候,我摟著張鬆的肩膀問,“老哥,沒看出來,你們在體製內說話這麽好使,連薑文宇都怕你們。”
張鬆嗬嗬一笑道,“薑文宇這個人呢,還算是有點真本事,不過性格莽撞,就是個沒什麽格局的莽夫,當年他曾經犯過事,差點被嶽局給開了,是我親自求情把他保下來,所以他很敬重我,如此而已。”
我嗬嗬笑,說你丫就裝逼吧,早晚有雷劈下來打你臉的時候。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我就看見滿臉絡腮胡子的薑文宇,正帶領幾個宗教分局的精英,畢恭畢敬地守在招待所樓下,一副孫子望見爺爺的表情。
張鬆正站在薑文宇麵前訓話,幾句話嗬斥下來,把這個滿臉絡腮胡子的糙老爺們嚇得噤若寒蟬,連個屁也不敢放。
我才發現,原來自己當真小看了“七劍”在體製中的地位,名義上,這幾個家夥隻是嶽濤身邊的小跟班,可在麵對這種分局領導的時候,照樣把腔調拿捏得有板有眼,一副威嚴十足的樣子,頗有格調。
看見我,張鬆沒有繼續訓斥薑文宇了,快步走來說,“起這麽早,還真打算跟我一塊去拜見靈鳩長老?”
我撇嘴說,“去就去唄,行走江湖,多認識個熟人不是壞事。”
陳玄一也從我身後冒出來,對張鬆拱手一笑道,“張兄,我也對這位靈鳩長老十分的仰慕,能否帶我一起參見。”
“好,上車吧!”張鬆對待陳玄一的態度十分客氣,見他也說話了,便沒有在拒絕。
接著,就由張鬆、我、陳玄一,帶著一個司機和分局領導薑文宇,一起出發,前往靈鳩長老的下塌處拜會。
仍舊是一段彎彎繞繞的山路,汽車連續駛過幾座橋梁,來到了渝城有名的紅色根據地,一個叫紅岩廣場的地方。
到了這兒,張鬆表示要下車步行,我們穿越紅岩廣場,沿著山路一直往上走,爬行了將近一個小時,來到“蔣公”當年居住過的白公館,繼續往深山裏趕路,行了不多時,一棟幽僻的小茅屋,便呈現在我們眼前了。
這茅草屋坐落在歌樂山腳下,與白公館相鄰不遠,倒是地勢幽僻,難以被人發覺。
深山路陡,隱匿在白雲深處,隱隱看上去,倒真能顯現出幾分不凡來。
來到茅草屋前麵,張鬆示意我們聽一下,隨後輕咳一聲,畢恭畢敬地走向了大門,躬身行禮道,“弟子張鬆,有請師叔相見。”
“咳,是張鬆麽?當年一別,都快十幾年了,你如今可是西南局中炙手可熱的大紅人,怎麽想起來拜見老夫啊?”門裏傳來一道蒼老的低咳,大門不知道為什麽,忽然被一股冷風帶動,飄來一層薄紗賬。
我們紛紛抬頭望去,隻見草廬前麵,佇立著一個手拿拐杖,背影佝僂的老人,麻子臉,眼球渾濁,被慢慢的眼白所占據,正眯著眼睛打量我們這些訪客。
這位就是靈鳩長老?
我心中沒來由一抖,這老頭,乍一看簡直跟個鬼似的,不僅外形瞧起來邋遢詭異,就連氣息也無比森然,袖袍似有似無地擺動,隱隱的,有著一些凶戾氣息環繞其間。
果然是個擅於馭鬼的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