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登船
商船似乎準備了，一些穿著打扮明顯不同於普通勞力水手的家夥，從舢板登船。
周圍有幾個氣勢凶悍的打手看管，但凡有靠近的人，就會被他們拳打腳踢的趕走。
港口的木製平台上有不少缺口坑洞，也沒有什麽警示標牌之類的東西。經常在這兒幹活的人當然會避開這些坑洞，但今天卻有人專門尋找這些‘漏洞’。
趁著周圍人不注意，維爾和沃克一前一後通過坑洞下到了略顯冰涼的河水中，頭頂上有平台遮掩，能夠讓他們較為安全的靠近那艘商船。
“喝點這個，能讓我們在水下呼吸，當然時間不會太久，大概能維持半個小時左右。如果能使用咒痕的話，可以延長到一個小時，可惜我們今天隻剩下一次咒痕的使用機會，得用在更合適的時候！”沃克拿出一個小玻璃瓶，扒開瓶蓋，自己先倒了一瓶蓋喝下才遞給維爾。
“該不會又是什麽怪物的排泄物吧？”
“你猜錯了，這是水鬼的腦汁。”沃克等他喝下去了，才壞笑著揭露答案。
維爾臉色發黑，好險沒吐出來。這種玩意兒口感非常糟糕，像是變了質的果汁，哪怕已經到了胃裏，嘴巴口腔中依舊有股腐爛的臭味縈繞不去。
不過獵魔人拿出來的古怪藥水，效果往往都非常神奇且立竿見影。
維爾遊泳技術隻能說一般，但喝了這水鬼腦汁後，就感覺在水裏行動更靈活迅捷了，水流不再成為阻礙，而是助力。
潛泳時更沒有任何不適感，像是本能就懂得如何遊得更快，輕輕一擺雙腿，雙手左右分開，整個人就像離弦之箭般竄出老遠。
這要是換成前世，奧運金牌還不是能拿到手軟？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被尿檢查出來？
他們像是兩條人魚，順利的潛心到了商船底部，正巧發現水手將船錨收起，維爾朝沃克張開嘴，吐出了一串水泡。
水鬼腦汁能讓他們在水下呼吸，可沒辦法在水裏說話。
維爾伸手指了指頭頂，沃克這會兒也算是和他培養出默契來了，知道這是要他去查探情況。
“該死的臭小子！這種麻煩的活都讓我來幹！”獵魔人心裏埋怨了一句，雙腿一蹬，就朝水麵上浮，露出腦袋左右看了看，又重新下水，衝維爾做了個安全的手勢。
兩人一同上浮將腦袋伸出水麵，這時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商船正緩緩啟動。沃克壓低聲音道：“等商船航行一段時間，我們再從左邊爬上去，小心點，別鬧出太大的動靜！”
“你行不行啊？”維爾對沃克的身體表示懷疑。
“當然沒問題！”沃克瞪了他一眼：“即便失去了力量和心髒，我依舊是個經驗豐富的獵魔人！”
沒一會兒，商船漸漸駛離了港口，這過程中沃克和維爾都露頭觀察過，確認甲板上的水手不多，這才開始行動。
本來他們是打算從左側登船，但發現有兩個水手靠著左側船舷吹牛打屁，一直待著沒走，隻好去了右側。
而之所以獵魔人不選擇從右側登船，是因為右側靠近船艙艙門，如果裏麵的人推門出來，他們很可能就會被當場抓個正著。
但現在也沒得選擇了，水鬼腦汁的效果逐漸減弱，維爾倒還好，沃克就有些支撐不住了。等他筋疲力盡後，就更別想爬上船。
維爾率先行動，輕手輕腳的趴在了船身上像一隻大蜘蛛。確定船上沒人後，他才翻過了船舷。甲板上沒什麽人，不過船艙裏貌似很熱鬧，嘈雜的聲響不絕於耳。
他朝泡水裏的沃克打了個手勢，招呼他上來。
沃克同樣輕手輕腳的爬上了船，可就在這時候，艙門突然從裏麵打開。維爾下意識往後一靠，打開的木門正好將他藏了起來，而沃克隻得緊貼著船身不敢亂動。
兩個水手一前一後從船艙出來，沒有發現異常，嘴裏嘟囔個不停：“那群該死的混蛋最近像是發瘋似的，四處出擊，今天又打傷了我們的人！”
“他們已經很克製了，那可是殘忍的屠夫！如果換成其他人，敢跑到他的地盤上搶生意，不用兩天，屠夫就能把人全扔到河裏喂魚！”
“屠夫又怎麽樣？傑西先生隨時都能抹掉他的脖子！如果不是爵士勸和，我們早就把屠夫的人統統趕走了！”
“聽說今晚屠夫會來找我們談判？到時候可別打起來。”
“你怕了？膽小鬼！我就希望能幹一架，隻要表現得好，傑西先生說不定會收我做徒弟！”
“做夢去吧！”
兩個水手一邊交談一邊走遠，維爾小心翼翼的探出腦袋，左右看看，見周圍安全了這才招呼沃克上船。
他們有驚無險的混上了商船，躲藏在一堆木箱後方等待機會。
“你聽到他們剛剛的談話了嗎？”維爾壓低聲音：“待會兒船上說不定會有火並，我們可以渾水摸魚！”
“隨你便吧。”獵魔人聳聳肩膀，顯得沒什麽精神。
“你還好吧？”維爾多問了一句。
沃克耷拉著眼皮道：“沒什麽，我隻是覺得這趟差事很糟糕，找回那個孩子，你覺得孩子母親能給我們多少酬勞？看她可不像是有錢人，能有倆枚銅板嗎？”
維爾瞪了他一眼，懶得理睬。
商船緩緩行駛在河水上，皓月當空時，突然放慢了速度。
甲板上的人也多了起來，水手們來來往往，有不少就從維爾和沃克藏身處旁邊經過，但都沒有任何察覺。他們顯然是想不到會有兩個膽大的家夥直接藏到了船上。
“瞧，他們都帶著武器，看來有好戲看了！”沃克觀察力很敏銳，很快又有了新的發現：“有一艘船靠了過來。”
維爾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見到了一艘帆船靠過來，這艘船上也站滿了人，距離十幾米的時候彼此打招呼，都在要求對方上己方的船。
最後是另一艘船甩出了繩索，然後一個個壯漢登上了商船。
兩夥人就在甲板上對峙，各自都有十幾號人，甲板上滿滿當當。各自都拎著長棍短刀，凶神惡煞，好像一言不合就會幹起來。
……
所有膽敢挑釁我的人，都得死！
我會把他們的肝髒的腸子掏出來，勒住他們的脖子，再吊在木杆上，好讓其他人看看，這就是挑釁者的下場！
——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