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馴服
“這是我的，而這個是你的。”
女巫伸手一招，兩枚寶石飛過來，分別飛入了她和維爾的手上。
維爾下意識的想扔掉這枚不詳的寶石，但又有些舍不得，在女巫的介紹中，這可是能讓人成神的寶物啊！
“別擔心，現在這枚神選之光已經得到了淨化。勞倫斯極具野心，但卻失去了理性和冷靜。既然他能夠祛除其中的魔鬼取而代之，又怎麽能天真的認為躲在這枚寶石裏麵，就能尋找到永恒的奧秘呢？”
女巫指向自己手上的黑寶石：“看，他現在在這裏麵。”
維爾下意識的張著嘴巴，或者說都忘了合上嘴巴……這回沒錯了，自己絕對遇上了高人！
舉手投足間，什麽魔鬼、邪神似乎都不放在眼裏，追尋的是成為神的遠大理想和目標，不論麵對任何危險，隻要揮舞法杖，一切灰飛煙滅！
再瞧瞧成天混吃等死的獵魔人沃克，誰才是真正的超凡脫俗啊？
女巫輕輕一推，甩開了維爾的狗爪子，提醒道：“神選之光的曆任主人，最終都有個不幸的結局，我希望你不是下一個勞倫斯。”
“為什麽？”維爾愣了半晌才回過神：“既然這枚藍寶石這麽珍貴，甚至蘊藏著成神的奧秘，為什麽您要給我呢？”
“它一直都屬於你。”
女巫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記得我說過神選之光的故事嗎？它曾經流落到很多大人物的手中，可最後有誰能升到天上，成為不朽呢？誰還會記得神選之光的製作者叫什麽名字？”
“也就是說這枚藍寶石沒有那麽神奇？”
“傳說故事在時間的流逝中，總會附加上神秘色彩，使得原本的真相變得麵目全非。”女巫點點頭，“不過它對你很有用處，如果你能好好使用的話。”
維爾注視著藍寶石再次化作水銀流入了額頭消失不見，這回沒有出現什麽自稱XXX的神秘人，也沒有噴湧岩漿火焰的火山口。
他握了握拳頭，並不像當初獲得獵魔人心髒那樣，有股渾身充滿了力量的膨脹感。
“你身體裏的心髒並不屬於你對嗎？”女巫看穿了他的心，提醒道：“獵魔人的心髒不是什麽好東西，你最好還給他，找回自己的心髒，在此之前，神選之光能替代心髒的用處。”
維爾想到自己的心髒被喪魂女妖掏走後，自己還能活著，或許就是因為藍寶石的緣故？
他無奈的歎氣：“我都不知道我自己的心髒還在不在，或許已經被喪魂女妖吞進了肚子裏，消化掉了。”
“還記得山洞裏，魔鬼受到欺騙後給你留下的詛咒嗎？詛咒就在你心髒上，如果沒什麽意外，你那顆心髒應該會完好無損。”
“這麽說起來，其實我現在身上已經沒有了詛咒？”維爾低頭看向胸口的骷髏頭紋身：“可是這兩頭食屍鬼又是怎麽回事？”
“你身上的詛咒可不止一個。”女巫笑了笑，鼓勵道：“但我相信你能活下去。”
維爾嘴角抽了抽，而後又期盼的問道：“姐姐，能再幫幫我嗎？”
“抱歉，孩子。”伊莉莎臉上依舊笑容明媚，但眼神裏卻看不到任何的笑意：“我們的交易已經結束了，你不該奢求一位巫師的憐憫。”
自我感覺良好這個錯覺，有時候真的是會害死人的！
維爾連忙補救：“我其實想知道藍寶石的用處！”
“你可以把它當成另一顆心髒，我在其中留下了屬於巫師的力量，這樣就能和你身體裏獵魔人的力量達成某種平衡。慢慢體會吧，它還有其他的用處。”
女巫擺擺手，似乎打算離開了。
維爾猶豫了片刻，開口道：“還能最後再問你一個問題嗎？”
“最後一個。”
“這一切，我是指我和沃克跑到燈塔來都是因為你的計劃對嗎？也就是說那個被抓走的男孩，或者失蹤未婚妻的任務，其實都是你引誘我過來的誘餌？”
“不，計劃越簡單越好，獵魔人既然已經被魅惑，你們找過來的可能性就很高，如有意外，我會親自帶你過來。”
她的身體化作點點星光，逐漸消散，“孩子，最後給你個忠告，如果你還期望成為巫師，那麽就該舍棄善心，這可不是一個合格巫師該有的東西。”
注視星光徹底消失，維爾深深呼出了一口氣，一直都緊繃的神經，終於可以放鬆下來了。
女巫太神秘，誰也不知道她表現出來的友善究竟是真是假，更不知道這背後有沒有致命的危險和陰謀詭計。
維爾感覺自己像是成為了棋盤上的一顆棋子，自以為走的每一步都是對的，但卻不知道頭頂上有一雙手在掌控著一切。
“從那個山洞開始，她就拿我當棋子了？”維爾心事重重的往回趕，“不！或許勞倫斯頭骨的出現也和她有關！”
“我一定要掌握超凡力量！”
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更讓他缺乏安全感。
一路來到了地下城邊緣，也就是先前飛下來的懸崖峭壁前，維爾活動了下筋骨，就從這裏開始一步步馴服體內的超凡力量吧！
他開始攀爬陡峭的懸崖，目測得有八九米高，崖壁上隨處都是開鑿的痕跡，所以爬起來也不算太費勁。
獵魔人的力量給予了他充沛的體力，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氣，手腳並用很快就爬到了半山腰，不由笑了起來：“很好，這樣的力量遲早屬於我！”
腳下用力一蹬，雙手扒住凸出來的一節石塊，就要爬上最後一節。
卻聽見哢嚓的聲響，他剛想著應該沒什麽問題，然後手上和腳底的石頭都坍塌了！
“為什麽總是倒黴啊！”
維爾沒有大喊大叫，隻是手舞足蹈的在半空掙紮，居然翻了個跟頭，然後不知道踩到了什麽，從空中一個飛躍就跳上了懸崖。
“剛剛踩在了空氣上？空氣牆？”
維爾驚奇的朝懸崖下觀望，可能是因為之前遭受過食屍鬼的襲擊，地下城的結構出現了問題，不單單是他腳下的懸崖，更遠處的石壁、懸崖都開始崩潰坍塌。
……
帝國黑暗紀元中，巫師充當了十分不光彩的角色，有曆史研究表明，他們尤其是女巫，曾是異族大軍的指路人。
——節選自康斯坦丁·奧恩講課語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