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蛻變
琳達顯得格外激動，但突然間又冷靜了下來，並且還露出了微笑，顯得格外神經質。
“但是你已經殺死了奎斯特，完成了複仇！”維
爾好心的勸道：“既然已經報了仇，為什麽又要回到這個傷心的地方呢？而且奎斯特犯下的錯，與凱瑟琳娜小姐無關，她曾經幫助過你！”
琳達朝他笑了笑，讓維爾後背發涼，很擔心這怪物突然裂開血盆大口，用黏糊糊的舌頭舔自己的臉。
但她並沒有這麽做，笑著說道：“其實我應該感謝奎斯特，如果沒有他，我就永遠是那顆花園角落裏的可憐小草，是他給了我蛻變的機會，蛻變成高貴美麗的花！瞧，現在我是高貴的長生種，而她卻是個可悲的短命種。”
說話間，她伸手捧起了凱瑟琳娜的臉，讚歎道：“無論多麽美麗的容貌，完美的身體，都會隨著時間流逝而消失，短命種就是這麽的悲哀。但我會給她機會，將她的美貌和身體永遠保留下去！”
凱瑟琳娜雙眼緊閉，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像是在做噩夢，表情有些痛苦。
“凱瑟琳娜小姐！”凱恩沒忍住伸出了手，呼喊了一聲。
凱瑟琳娜並沒有醒來，琳達注視著凱恩，語氣中冒著濃鬱的酸味：“今晚過後，你就會瘋狂的迷戀上我！我將和她融為一體，所以偵探先生，你可以把我當成你心目中的凱瑟琳娜小姐吧。”
她並不介意暴露自己的真實目的：取代凱瑟琳娜！
凱恩表情急切又糾結，眉頭皺成一團，另一隻手握緊長劍不斷顫動，好像要隨時衝過去救出凱瑟琳娜。
實際上他距離凱瑟琳娜非常近，隻要伸手就能抱住她，可這又有什麽用呢？
琳達毫無防備恰恰是自信的表現，她根本就沒把維爾和沃克放在眼裏。而他們也都清楚這點，現在要做的隻有拖延時間，等待救援。
在這過程中，維爾一直都在用眼角餘光觀察周圍，仔細傾聽周圍的動靜。地底裏非常的安靜，這讓他非常不解，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離開那座城堡了？
剛剛他們和博肯萊爾一場激鬥，炸彈都用上了，鬧出了那麽大的動靜，上麵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更奇怪的是，凱瑟琳娜被抓走了，他們也沒有任何反應！
“你到底要對凱瑟琳娜小姐做什麽？她曾經救過你，你卻要傷害她！”偵探先生最後還是忍住了沒動手，憤怒的嗬斥道。
琳達並不在乎他的態度，從後麵抱住了凱瑟琳娜，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笑嘻嘻的說：“誰會忍心傷害這麽漂亮的公主殿下呢？我在幫助她蛻變，讓她擺脫悲劇的命運，成為永生的主宰！”
凱恩氣笑了：“無恥的竊賊！你想要奪取凱瑟琳娜小姐的身體對嗎？”
“隨你怎麽想吧。”琳達又裂開了血盆大口，瞳孔像是染血般暗紅，甩動著長舌頭：“你們在故意拖延時間，好等待支援對嗎？”
這似乎不難猜到。
維爾和凱恩都保持沉默。
“你們是不是很好奇，既然我明白這點，為什麽還要陪著你們浪費時間呢？”琳達繼續笑著問。
凱恩依舊不回應，隻是怒視著她。
維爾聳了聳肩膀：“你需要觀眾欣賞自己的計劃？”
“這不是最重要的，你們在等待，而我同樣在等待。可悲的是，你們注定等不來任何人，而我就快要等到開花結果了！”
琳達展開雙臂，身後肩膀上，突然伸展出一對黑色的蝠翼，她輕輕一扇翅膀，飛到了半空之中。
“西格瑪的牧師曾在這兒繪製了一套魔法陣，用來困住博肯萊爾，但沒有人知道，我偷偷在魔法陣上做了些改動，即將讓我們融為一體！”
在她瘋狂的大笑聲中，凱瑟琳娜終於睜開了眼睛，她的瞳孔像是浸染了血液一樣赤紅。額頭上也出現了暗紅的紋路，金色的長發不斷飛舞，踮起了雙腳，悄無聲息的懸浮到了半空。
琳達扇動翅膀摟住凱瑟琳娜，然後飛到了閃耀藍光的十字架下方。
“聽啊！終焉的鍾聲就要敲響，天上永恒之門打開了！”
她放聲高呼著，一股旋風莫名出現，籠罩住了琳達與凱瑟琳娜，維爾和凱恩差點被掀飛。
他們耳中似乎都聽到了一陣清脆的鍾聲，是從格外遙遠的遠處傳來。
緊接著雙眼就看到，頭頂上那閃耀光芒的十字架突然被血液染紅，有兩道爪痕成交叉狀，覆蓋在了十字架上。
暗紅的光芒，像是血液一樣以血色十字架為中心向四周蔓延，眨眼功夫就將視線裏的一切全都染紅。
一對碩大、對稱的黯紅色蝙蝠翅膀出現在了十字架兩側，維爾下意識的脫口而出，“蝙蝠俠？”
這對蝙蝠翅膀，除了顏色不對勁，像極了蝙蝠俠電影中投射在夜空上的蝠翼標誌，如果出現在哥譚，那麽意味著正義。
但在這裏，紅色的蝙蝠翅膀，毫無疑問象征著不詳與詛咒！
維爾打算直接開溜了，可扭頭就發現身後原本破損的牆壁，竟然是被血色所籠罩，撿起一塊碎石扔過去，血色的光芒像是一堵牆，直接將石頭反彈了回來。
這下完了，出口被堵住了！
“完蛋了，這裏還有別的出口嗎？”維爾額頭掛著冷汗，朝凱恩大聲問道。
凱恩依舊握緊手杖，抬頭看向半空中的兩個女人，頭也不回的說道：“別想逃跑了，沒機會的。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放我們離開！”
維爾當然知道這點，所以一直都在試圖拖延時間，等待支援。
可他實在想不到，這麽久了一個人都沒出現，不管是那些神職人員，還是精靈莉莉絲，都好像壓根不知道地底發生了什麽！
真是活見鬼！
就在這時，博肯萊爾的屍體突然動了，他低垂著頭站了起來。
維爾和凱恩都趕忙拉開距離，一抹血光將博肯萊爾覆蓋籠罩，血光裏似乎有無數條爪牙或是觸手在撕扯著屍體。
血光中，博肯萊爾的屍體快速脹大，血肉像是吹氣一樣膨脹，最終形成了一顆圓形的肉瘤，表皮上坑坑窪窪，裏麵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蠕動，最終伸出了一條條沾染著血色粘稠液體的觸手！
……
血裔非常精通各種儀式和祭禮。
他們似乎得到了虛空之外的青睞，總是能比其他人更容易獲取到來自遙遠虛空中的神秘知識，這讓人不得不懷疑，出現在世界上的第一個血裔，或許就與無垠虛空有著直接聯係！
——《無垠虛空》斯蒂爾·K·菲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