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聖誕
巫荀這一回夾著尾巴就跑了。
這真是天下奇聞。狗竟然扔下骨頭跑了。
豐苓站在浴室門外。隔著一層磨砂玻璃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豐苓說：“需要幫忙嗎？”
門內傳來男人結結巴巴輕微喘息的聲音：“不……哈……不需要！”
他相當堅決。如果豐苓再仔細回味的話還能品出一點委屈的味道。但是豐苓對感情的氣味一向遲鈍，隻是猶豫了一下就會了客廳繼續看新聞。
巫荀拿著花灑衝淋自己燥熱的身體，好讓他盡快冷卻下來。
天曉得他想來一場刺激的而非正常的夜晚。
他拍了拍臉，努力想要把這個不缺實際的、瘋狂的念頭感觸大腦。可它像大樹一樣已經根深蒂固。
巫荀沮喪了起來。
啊……真傷腦筋啊……
……
不同於吳天瑞的冷清，吳承勵葬禮那天可以說是人山人海。董事會成員、公司高層包括一些下屬員工都來了。門外的記者比上一次更多，顯然吳家接二連三的慘劇讓這群蒼蠅很感興趣。
吳承勵在世時脾氣不好，人品也不太行。但關鍵時候這些老員工來參加葬禮也不白瞎了這幾十年的感情。
豐苓也穿著她那身經典的襯衣和白大褂來了，甚至還買了黃色的菊花。這個季節正是菊花還放的時候，一時間靈位前擺滿了白的黃的花朵，遠遠的煞是好看。
巫荀盡量縮短葬禮的流程，一來他覺得葬禮這東西本來就是過場，沒有意義的；二來還是想讓外麵的看戲的蒼蠅們趕緊滾蛋。最後，他真的累了。
自從吳承勵死後他就沒怎麽休息過。
不僅要處理後事，公司的後續事務就有滿滿一堆……
而且明天他就是董事長了。他沒有想象中的高興，更多是的迷惘。自己經受過的苦難日子仿佛就發生在昨天。
豐苓的到來讓他打消了顧慮。他緊緊的抱住那精瘦的小小的身體，輕輕親吻她的肌膚。
豐苓越來越沉重的呼吸讓他知道這並非夢境，而是美好的現實。
他第一次如此慶幸他存在於這個世界。可以邂逅豐苓這樣的女人。
……
巫瑾很高興。以至於很長時間都在跟她的狐朋狗友混在一起。
好在她還知道回家。每次喝的爛醉，回家倒頭就睡。
家裏的保姆傭人都紛紛猜測，夫人是不是悲傷過度受了刺激。巫荀聽了隻會冷笑，她隻是高興過頭了而已。
吳承勵的死並沒有讓公司的股票出現下滑，反而因為巫荀的上任上升了。
巫荀對次表示欣慰。
更高興的實屬沈千柳。她從底層的一個普通員工飛躍式的成了總經理助理後又升為了董事長助理，驚得財務部那些人口裏能塞進一個鴨蛋。
相比之下沈千柳是相當淡定的，她寵辱不驚，隻會竊喜。
轉眼，最忙碌的的一個多月過去了。轉眼到了十二月下旬。
巫荀一進門就感受到了整個辦公室充滿了“Jingle Bell，Jingle Bell~”的聲音。牆角還立了一個半人多高的聖誕樹。
巫荀攤了攤手，不曉得這是什麽情況。
沈千柳說：“這是聖誕節啊，董事長。您不喜歡嗎？”
巫荀用手指戳了戳放在他辦公桌上的的聖誕老人玩偶，坐在了皮質的轉椅上說：“不會放假的節日有意義嗎？”
“怎麽會沒有？”即使被戳到痛處，沈千柳依然硬著頭皮說，“所有的洋節其實都是購物節和情人節啦！商人為了賺錢，情侶為了……開房。話說回來，豐小姐應該也很期待呢！”
這一句話有如醍醐灌頂。
最近一個月的曆練不是白費的。沈千柳很有眼力見的走了。巫荀給豐苓撥通了電話：“喂，寶寶？”
豐苓早就習慣了他“寶寶、寶貝”等等的肉麻稱呼。聽多了其實挺萌的。她現在正抱著被子看雜誌，外麵正寒風呼嘯，屋裏也冷颼颼的。
巫荀說：“你知道明天是什麽日子嗎？”
“十二月二十四號。”
“……然後呢？”
“然後？”豐苓想了想，“是我快遞到貨的日子？”
巫荀深吸了一口氣說：“不對，再想想。”
“長征三號發射的日子？”
巫荀嘴角抽了抽，說道：“明天是平安夜。”
“……”豐苓愣了一會，然後說，“你想吃火雞嗎？”
“那是感恩節。”巫荀提醒道。
“哦。”豐苓後知後覺的撓撓頭，“所以平安夜跟我們有什麽關係。你是要放假嗎？”
巫荀覺得無奈了，這家夥真是一點浪漫細胞都沒有。繼續提示道：“你不覺得我們應該做點什麽嗎？”
“…………做點什麽？”
巫荀終於知道這種無奈感是什麽了，就像你問一個三年級小學生dy/dx=2x一樣，她就隻能聽懂幾個符號！
被掛了電話的豐苓一臉茫然，她不知道為什麽巫荀就突然不高興了。他總是這樣，有時候會耍小性子。
豐苓一點也不討厭這種個性，反而覺得他可愛。隻是有些時候他的脾氣和邏輯太難擦測了，搞得豐苓有些頭疼。
“平安夜……平安夜……”豐苓念叨著，“平安夜應該做點什麽？”
這個題目對她而言有點困難。別說這些洋節，傳統節日她都很少過。春節、清明還有中秋都隻是回家吃一頓飯第二天繼續返回研究所工作。在她看來節日的存在沒什麽意義，無聊又耽誤時間。
她皺著眉，給學妹發了條微信：【平安夜應該做點什麽？】
這個時間，大雪應該還在上課，準確的說是複習。
曲凝霜卻是在複習，熬夜讓她的臉上充滿了仙氣，一字一字的輸入對話框：【購物、談戀愛。】
豐苓：【戀愛需要準備什麽嗎？】曲凝霜就讀於長沙理工大學，有一個在國防科大讀書男朋友。
曲凝霜打了個哈欠：【鮮花、巧克力和byt。這些都是男人應該準備的。】
豐苓心想，這些隨處可見的東西太過普通，見多識廣的巫荀不見得喜歡，便想問一句“還有什麽”。就在打算點擊“發送”的時候，豐苓停下了手，刪掉了上麵的四個漢字改成了：【如果是你的話，他送你什麽會讓你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