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馬賽
豐苓說完拉起他的手就繼續往紅燈區走。
這個季節，法國很冷。沒有人的時候女人都裹著衣服躲在玻璃門後。但凡有男人路過她們就會推開玻璃門，打開厚實的裘皮，盡情的的展示她們性感漂亮的酮體。同時不停地推銷自己。
“來呀，看這邊小哥！”
“哦，看他長得真漂亮！今天我賺了！”
“我的價格很便宜……”
巫荀不勝其煩。就在他們五彩斑斕的指甲接觸到他西裝外套的時候一把就把隻顧著往前走的豐苓像抱小孩一樣抱了起來。
豐苓一愣，歪著頭問他：“怎麽了？”
巫荀臉上又紅又白，厲聲道：“你明知故問！你就不怕我被女妖精抓走嗎？”
豐苓搖搖頭，“我不怕，她們打不過我。”
巫荀簡直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你還真有自信！”
“當然了。現在把我放下好不好？”
巫荀怎麽可能會放手，他決定一路就抱著豐苓走了。還別說效果顯著，懷裏的豐苓震懾了大部分女人，小部分的則被巫荀自己瞪了回去。
巫荀低頭咬了口豐苓的肩頭，等他真被女妖精抓走的時候看她怎麽辦！要是還這麽鎮定他就咬死她！他恨恨的想著，豐苓卻無辜的揉了揉被咬的肩膀。沒有感到疼痛，反而被巫荀鋒利的犬齒搔刮的有點癢。
她低頭瞅了瞅巫荀冷峻的臉，慢悠悠的說：“你是想讓我對她們……凶狠一點嗎？”
巫荀連理都沒有理她。這個木頭腦袋！
……
這是一個很大的店麵，上方寫著“Vénus”的單詞。巫荀覺得這應該相當於古代的怡紅院。進去一看，嚇！果然有不少“頭牌”。
隻是令人驚奇的是在裏麵服務的不僅有成年人，還有小孩子，男的女的都有。這“得益”於法國是個性交易合法化的國家，僅僅隻規定禁止同十五歲以下的幼童性接觸。因此十五到十八歲的孩子成為了法律的一個空子。
其實國內也有，甚至不比法國好多少。但至少那是違法的，隻敢偷偷摸摸的在灰色地區做生意。而他們不一樣。一切是合法的，看著惡心也沒用。
這一切對巫荀來說見多不怪，而豐苓也不會管別人家的閑事。兩個人默默注視著從樓上款款走下的女人。
她叫切爾西，Vénus的老板娘。她似乎與豐苓是老相識，十分熱情地與她擁抱說：“好久不見親愛的。”
豐苓也一樣擁抱她，說：“好久不見切爾西。”
然後切爾西一臉沉痛的說：“真沒想到自從一年半以前我們分別就發生了那樣令人遺憾的事。”
豐苓卻麵色如常：“這裏天天光顧那麽多軍人，他們都會死，你哀悼的過來嗎？”
“可你爸爸是不同的……”切爾西的眼睛閃爍了一下，有什麽情緒被掩飾住了。巫荀覺得這個法國女人別是喜歡豐苓的父親吧，這就太戲劇性了。
然後切爾西看向巫荀，驚訝的說：“哦，這位是……”
“我男朋友。”
切爾西上下打量著這個與豐澤佑截然不同但同樣漂亮的亞洲男人，曖昧的笑了笑：“也就你敢把喜歡的男孩子帶到這裏來了。嗬嗬……裏麵請吧。”
切爾西總會把重要的客人帶上樓上的獨立包間，很明顯，豐苓是SVIP。巫荀越發覺得是因為豐澤佑的緣故。
路上，他忍不住問：“你經常來這裏嗎？”
“跟父親來過幾次——主要是采購武器和裝備——不僅是為了打仗，他還有收集癖。你知道這些東西在國內查的很嚴，但有切爾西就不一樣了。”
由於都是，交易過程輕車熟路。先付一半的定金，另一半貨到付款。刷的是巫荀的銀行卡。
豐苓囊中羞澀，她一時間是真拿不出幾百萬美金。更不用說蘇芊那邊還是個無底洞，鬼知道要砸多少錢進去，就隻能舔著臉找巫荀借錢。
巫荀到不覺得有什麽，給女朋友花錢天經地義。隻不過是從買包包改成了買軍火，但性質差不離，都是哄女孩開心。
可是豐苓不這麽認為，她突然覺得自己沒用極了，還得靠巫荀養活——是的，就如蘇芊所說，她真的很窮了。現在別說房子，連車子都不一定買得起了。
看著她忽然萎靡不振的樣子，巫荀那裏會不知道她在想什麽。她是多麽高傲和自尊心強的家夥，拿槍逼著都不見得低頭的人，怎麽能允許自己當老賴？巫荀覺得好笑，他就喜歡這個高高在上的奇葩，默默保護她的自尊心在他看來是一件相當有趣的事情。
於是他輕輕吻了吻她的額角，悄悄地說：“別擔心，以後有的是時間還。”還一輩子也沒關係。
切爾西看著他們，掩著嘴偷笑。
她想起五年前第一次見到豐澤佑的時候。在一群粗魯的男人中間，豐澤佑就是一股清流。沒有嗆人的酒精和煙草味，隻有一股淡淡的綠茶香。言談舉止也沒有銅臭氣，隻有溫文爾雅和事事周到的尊重。
她被這個溫和的東方男人深深地迷住了，即使是在知道他有一個患有自閉症的女兒之後。令人感動的是這個女孩並不反感她，反而因為缺少母愛與她意外的親近。難得的，切爾西有了一種成為母親的幸福感。
直到一年前她接到豐澤佑犧牲於非洲戰場的噩耗。
她恨自己生不逢時，又偷偷羨慕著豐澤佑的妻子。有那樣的丈夫和女兒竟然還不滿足……
她溫柔的笑了笑，對豐苓說：“這麽快就要走了嗎？”
“是的。”豐苓微微點頭，“再一次感謝您，切爾西阿姨。我會不定時的拜訪還請你不要嫌棄。”
切爾西樂的合不攏嘴：“怎麽會，我高興還來不及。慢點走，還有看好你男朋友。這麽好的小夥子可別給人搶了去！”
切爾西的聲音已經逐漸遠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大海的氣息。
藍天、大海，上下都是一大片的藍。藍的刺眼。白色的建築排列在海岸線旁，潔白的海鷗停在船帆頂上，吸入的空氣都帶著鹹滋滋的味道。
“真是個好女人。”豐苓感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