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不是病
看戲的，期待的，不信任，各種各樣的視線齊刷刷都集中在於驚蟄的身上。
背負了沉重的期待，於驚蟄一如既往我行我素，一點兒也受到影響。
“老爺子可還記得第一次發病時，是什麽樣子？”
於驚蟄一邊問話，一邊手上四下在老爺子身上查探。
“估摸著是在三年前的夏天，突然覺得渾身乏力，渾身一會兒發熱，一會兒發冷，骨頭生疼，就像有什麽東西擠/壓著摩擦。”
於驚蟄再一次從指尖，試探性加入真氣。
“以我所知，十大宗師之一，不至於這樣虛弱，什麽時候開始，真氣無法聚集，也無法察覺到？”
在場的人都是一驚，對於修煉的人來說，無法聚集真氣，意味著什麽，可想而知。
更甚至，察覺不到？
老爺子臉上泛著苦澀，開口道：“小先生果然有本事，在第一次發病之後，就察覺不到了。之後，身體裏的真氣越來越少，越來越少，直到枯竭。”
“爸，你怎麽從來沒有說過？”
歐陽景峰震驚了，老爺子掩飾的這樣好，連身為親身兒子的他都能夠察覺出來的事，於驚蟄卻隨口到來。
“張嘴。”
老爺子反射性張嘴，於驚蟄手裏的丹藥一塞進去，閉眼凝神外放出真氣緊隨其後。
大培元凡裏頭蘊含了大量精煉的真氣，當然不能夠以著這個治愈老爺子的病情，隻是於驚蟄用來驗證的引路石。
老爺子依舊感覺不到真氣的影子，隻是覺得，吃進丹藥的一瞬間，身體舒服了許多，雖然隻持續了短短一點時間，也足夠讓老爺子振奮不已。
陳天行的注意力卻不在老友身上，盯著於驚蟄逐漸聚攏的眉間，心裏不斷往下沉。
等到於驚蟄收回手，陳天行迫不及待發問，“怎麽樣，能治嗎？”
歐陽景峰兩人無不例外帶著期待之色。
“這不是病，談不上能不能治，隻要將老爺子體內的東西給逼出來，修養兩天，再將老爺子的經絡修護完全，就沒事了。”
於驚蟄說的輕巧，他的話就猶如一顆石子丟進平靜無波的湖麵，激起了一道一道波瀾。
“小先生這話是什麽意思，老爺子不是病，而是身體裏有東西？”
歐陽景峰不是沒聽明白，有些不敢相信聽到的話，心裏頭又有些疑上了。
“如果依照您所說，怎麽醫院的卻檢查不出來呢？”
“可如果，它不想讓人知道它的存在呢？”
歐陽景峰一噎，隨即反問，“可你是怎麽知道的？”
“這個東西，以老爺子的身子作為一個器具孕養自己，這也就是老爺子體內的真氣日益枯竭的原因，至於經絡斷裂，自然是它在老爺子體內遊走的緣故。”
“用真氣，引它上鉤，自然就看出來了。至於醫院的那些儀器，對它來說可沒用。”
於驚蟄一連貫說完後，三人在心裏紛紛升起了一股不以為意，這麽簡單的法子，卻讓他們束手無策了這麽久。
是他們太過於沒用，還是他太過於厲害？
答案，很顯然是後者。
“那事不宜遲，咱們快點進行吧！”
“將你們家中修為還不錯的都叫進來，這東西胃口大的很，一個不夠它吃的。”
歐陽靜雅單薄的身子一抖，沒由來的發涼。
歐陽景峰二話不說轉身出去見人，留下她一個人在邊上，環胸抱著自己試圖取暖。
一件衣服劈頭蓋臉砸過來，歐陽靜雅一愣，隨即看向於驚蟄。
“受不了就去外頭等著，宿醉都還沒消得人，就不要在這兒湊熱鬧。”
歐陽靜雅當即就要懟回去，轉念又一想，“不對，你怎麽知道我宿醉剛醒來，你昨晚……”
“昨晚，昨晚怎麽了？”
歐陽景峰時機卡的剛剛好，歐陽靜雅將未說完的話給吞了回去，就在剛剛，她腦海裏突然就閃過了些畫麵，不甚清晰，卻一目了然。
“沒怎麽，爸，爺爺，我有些不舒服，在外麵等你們出來。”
老爺子剛才從頭聽到尾，知道他們倆人當中一定有事，卻沒戳穿。
歐陽景峰帶著一隊人走了進來，詢問於驚蟄接下來該怎麽辦。
“一字排開，一個接一個，將真氣朝著老爺子的身體輸送進去。我數到三，就開始。”
“一，……”
“等等，這樣老爺子的身體怎麽能受的住，你怕不是個庸醫，過來充數的吧？”
於驚蟄將視線投向歐陽景峰，帶著不悅。
“你也是這麽想的？”
歐陽景峰心裏一個咯噔，還沒開口，從他的猶豫，於驚蟄就看出來了。
“既然你們不信我，就此作罷吧，省的中途出了岔子，白白叫老爺子丟了性命。”
於驚蟄一一掃過麵前陌生的麵孔。
有人激憤，有人猶豫，也有人從頭到尾都是帶著一臉堅定之色。
“我說你就是個庸醫，大哥，這毛頭小子的話不能信啊！”
“你給我閉嘴！”歐陽景峰狠厲斥責說話的這人，“小先生說什麽就是什麽，照做就是！對不住小先生，您盡管做，我一定會盡全力輸送真氣的。”
於驚蟄沒理會歐陽景峰，伸手指著幾個人，“你，你，你，給我出去，你們幾個上前來，其餘的，站在他們身後。”
陳天行不想繼續浪費時間，見被點出來的幾人不服，四兩撥千斤直接將人丟了出去。
將門關好後，來到這群人後頭。
“你放心，後頭我來看著，出不了錯。”
於驚蟄點頭，不再耽擱。
“一，二，三！”
與此同時，於驚蟄再一次塞了一顆大培元丹進老爺子嘴裏。
真氣源源不斷向著老爺子體內輸送，於驚蟄的真氣就隱藏在其中，準備一擊即中，趁機將老爺子體內的東西給引出來。
第一次的試探過去，它似乎察覺到什麽，一直隱而不發。
老爺子的體內被真氣所充盈，痛苦不已，卻依舊咬牙堅持。
再一顆培元丹下去，老爺子這才好受一些，不過隻要它一直躲著，老爺子就要多受一些苦。
於驚蟄不斷的給老爺子塞大培元丹，看的陳天行心疼不已。
就在庫存即將清空之時，突然有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