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晚來的後悔
於驚蟄不是第一次接收到有著怨恨的視線,順著看去,正是裏頭躺著的人的父親,喬良。
郭誌明第一個上進去了搶救室去查看喬少的情況。
“病人已經沒事,隻是身上的銀針在沒有渡過危險期的時候最好不要拔下來,不然隨時有可能會引起肺部的反流。”
喬良一聽,伸手指著於驚蟄的鼻頭,“你對我的兒子做了什麽,說是救人,卻在他的身上紮滿了銀針?”
隨後而來的喬夫人一聽,登時腿一軟,“你是個什麽東西,對我的兒子做了什麽,啊!”
於驚蟄可沒那麽傻,就這樣直愣愣的待在原地被打,眼疾手快的拉過邊上的李/強擋在麵前。
本來還在慶幸這件事與他無關的李/強被抓了一臉,又不敢掙紮,畢竟對方可是喬家的夫人,他可惹不起,苦著一張臉認命的承受著。
喬夫人一見她打錯了人,還想要朝著正主而去,卻被喬老爺子冷聲叫住了。
“行了,在外頭呢,跟潑婦似的,像什麽樣子!”
喬老爺子發話了,喬夫人打從心底裏還是有些怕他的,被喬良拉著,在他的懷裏哼哼唧唧,眼睛卻一直沒有離開過於驚蟄的身上。
不就是被看兩眼,也不會掉下兩塊肉來,也就隨她了。
不過喬家的素質也放在這裏了,於驚蟄突然能夠理解,為何喬家會出現像喬冠那樣的偏執,神經病患者。
“你就是那個被稱作神醫的於醫生,聽說你救活了幾近腦死亡的孩子,也治療好了郭院長重病的女兒?”
“這位老先生想來已經去打聽過了,又何必非要我的認可?反正,你們也不像是會聽信我所說的話的人。”
於驚蟄突然有些煩,本來是救人的醫生,卻像是審問犯人一般,問個不停,既然擺明了不信任,他還要在這兒待著做什麽?
當即脫下了手術服,就打算離開。
“站住,你要是敢離開,我就敢將你立刻送進監獄去,誰都知道京城第一醫院這麽多年來,副院長的位置一直是空置不定,我可不會管你背後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於驚蟄停了下來,喬良得意,果真被他給猜中了。
“這麽說來,這個位置難不成是陳叔交代郭院長給我安排的?”
姓陳的,並且能跟國醫院的郭誌明有交情的,在整個京城當中,他們所認知的,也隻有一個人。
喬良根本不相信會是他所想的那個人,反倒是喬老先生想起了之前的傳言,有傳言說,一個後生治好了陳將軍的長久的病灶,能力堪比國醫院之首,難不成就是麵前的年輕人?
喬老先生打從心底裏不信,說是後生,也就是比郭誌明不會小多少的年紀,怎麽可能如此年輕。
“不管是陳叔,還是劉叔,不管是誰來,在我兒子沒有醒過來之前,你就別想離開!”
於驚蟄也沒打算慣著他們,“我不歸你們管,你們也沒有權利管我,人我已經救活了,能不能好就看他的造化了,往後我再也不會過問,他身上的銀針,你們愛拔就拔,與我何幹?”
說完就要離開,喬良一個指示過去,保鏢一排排圍在他的麵前。
“聽說醫生的手都寶貴的很,我奉勸你還是安分點,否則要是你的手有個什麽萬一,我就保不準了。”
喬良的話還沒有說完,於驚蟄就消失在了原地,沒有人看見他到底是怎麽離開的。
於驚蟄再次出現,是在醫院在的一條處於陰暗處的一條街上。
郭誌明帶著理所當然的信任,從搶救室裏走出,“病人的病情的確穩定的控製住了,於醫生呢?”
李/強帶著滿臉的指甲印,低著腦袋走到郭誌明麵前,“剛剛走了,不知道去了哪兒,喬先生派人出去已經找了好一會兒。”
“他可有什麽交代的?”
“有,隻有一點,就是不能亂動喬少身上的銀針,說是喬少的危險期還沒有渡過,還有就是……”李/強小心的看了一眼對麵的喬家人,低聲在郭誌明耳邊說著,“於醫生撒手不管了,喬家人正嚷嚷著要轉院。”
李/強沒有說的是,於驚蟄被喬家人威脅,甚至還揚言要讓他進監獄,這才撂挑子走人了。
郭誌明充分能夠理解,私心裏覺得,一定是喬家人說了些什麽不好的話,讓人家生氣了。不過轉院這件事,他倒是支持。
果不其然,喬良一開口,就說了要給喬少連夜轉院的事。
“既然你們喬家不信任我們醫院,也沒有道理硬是要將你們留住的道理,不過等到明天一早,喬少的生命體征完完全全穩定下來也不遲。”
郭誌明也是爽快,喬良倒想立刻就走,喬老先生還是覺得呆一晚上穩妥。
他們叫的醫療小隊在不久之前已經在外頭候場,正好叫進來,反正他們是不敢再讓醫院的人碰一下了。
郭誌明還特地交代過他們,千萬不要將銀針拔下,可他們不聽,覺得累贅,盡管被喬少身上的急救手段給驚豔了。
不可挽回的結果已經產生,郭誌明所能夠做的,就是派出精銳來隨時準備幫忙。
果不其然,喬少的生命體征一直好好的,到了半夜裏兩點鍾的時候,突然就不行了。
又開始吐血,咳嗽,怎麽也止不住。
喬家人後知後覺的後悔,已經晚了。
於驚蟄回到家,宮晴兒正在院子裏等著他,邊上還有小不點到處跑,玩兒的不亦樂乎。
一見到他就直往他懷裏撲,看著他日漸長大的身體,他倒是想讓他去上學,可他到底跟別的孩子不一樣,他怕他一個惹急了,鬧出大亂子來就不好了。
吃過晚飯,於驚蟄同宮晴兒並排坐在院子裏看星空,可惜的是,這兩年來,京城的霧霾嚴重,並不能看的清楚,霧蒙蒙的一片。
“準備在京城待多久?”於驚蟄問。
宮晴兒沒想到於驚蟄會開口問她這個問題,臉色黯然,他心裏,到底對她沒有男女之情。
“出來散散心,過段日子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