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9章 襲擊
他望著廣闊無垠的草原,思緒不禁飄向遠方,十三霸君英挺的臉龐浮現在蔚藍的天空之中,他險些有點失了神。
唉,好久都沒有像十三霸君一樣能與他匹敵的對手!真是有點無聊呢!
不過要是十三霸君還在,那自己可能就已經入土為安了,入土為安都是小事,說不定現在他的屍體都已經被扔在荒野之中,被野狼吃掉了!所以說還是不要總是覺得惋惜了,他和十三霸君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永遠都不要憐惜對手。
可他總覺得十三霸君還活著,又或者可以說是他的冤魂還留在人世間。若是那十三霸君不阻止自己獨步天下的願望而分化殘魂,說不定他們現在還是朋友呢!但是他知道,他和十三霸君壓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隻能各走各樣的路,途中還得互相推一把。
恍惚間,他的思緒再次飄向遠方,回到多年前的某一天,他的十三霸君的戰鬥。
記得那個時候夕陽是如血一般的紅色,給銀白色的蒼穹鑲上了道金邊兒,漸漸吞噬了整片天空。
神秘組織的頭目背著手站在廣闊無垠的草原上,他半個身子都浸在橙紅色的光圈內。他的眼眸緊緊地合著,細長的睫毛的翳影投在他眼臉下。隨即他盤腿而坐,十指合攏在空中翻轉了幾圈,立即便有一個金黃色的光環漸漸升起,他快速默念咒語,幾縷殘魂便慢慢從他身上升到天空,過了一會兒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殘魂分化完畢後,他的手肘支住腿根站起來,一陣微風拂過,將他散落在額前的些許青絲掀了起來,他拍了拍衣衫上沾上的灰塵,深邃的眼眸裏看不見絲毫波瀾。他心心念念想著禍害蒼生,隻得不斷地分化殘魂。
突然一股猛烈又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打斷了他的思緒,他的目光迅速掃視周圍,最終視線鎖定一個身影修長健壯的男人,乍一看,原來是十三霸君。
而他此刻,正在分化殘魂!
心頭湧起強烈的憤懣,雙拳緊握,指關節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這個十三霸君,竟然使用分化殘魂這個方法來阻止他的計劃,不讓他的計劃得逞!若他如此不識抬舉,那休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他抽出腰間的佩劍,抖了兩下,挽了幾朵劍花後直接刺向十三霸君的背。他雖知道這種行為是偷襲,會被人看不起的。若放在平常,他光明磊落定不會做此等卑鄙下作之事,可現在他卻想發了瘋一樣。
十三霸君,我要你的命。
可這十三霸君也不是省油的燈,早就知道那神秘組織頭目會出此下策,於是騰空翻了個跟頭,鞋底恰好頂上了那人的刀麵,集中腿部力量,竟把神秘組織頭目的劍踢掉了。其實這遠遠不是神秘組織頭目的實力,隻是他氣火攻心,功力也降了幾成。
緊接著十三霸君幾腳踹在了神秘組織頭目的胸/口,疼痛襲來,神秘組織頭目摔在軟綿綿的草地上,一口鮮血從他口中噴了出來。
他不能認輸,他一定要消滅十三霸君的殘魂!
他捂住胸/口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撿起掉在身旁的劍一瘸一拐地朝十三霸君走去,他的眼神裏透著堅定。
今天,他要為了信仰跟十三霸君決一死戰。
他抬起劍就直麵朝十三霸君劈去,十三霸君同樣也用劍頂著。一瞬間刀光劍影,兩人僵持不下。
突然,一陣尖銳的鳥叫聲劃破了靜謐,打斷了神秘組織頭目的回憶。他理了理被風吹皺了的衣衫,無奈地翹了翹嘴角,至今他都記不起與十三霸君的那一戰到底是誰輸誰贏,隻記得他們拚了明地一直打啊打,可究竟是他記不清了還是不想記起來呢。
遠處,一個行走在陡峭山巒的身影擠進了他的眼眶,隻見那人身穿一身藍衣,算不上瘦,甚至還有些臃腫。等那人走進了,神秘組織頭目這才看清,原來是於驚蟄!
他來這幹什麽?
“今天天氣可真好啊,一直待在屋裏真是悶死人了。”於驚蟄背著一個用草編織的筐大步走著,還不時感歎道。
於驚蟄的慢慢接近讓神秘組織頭目感覺到了一股危險而又熟悉的氣息,就如果多年前的十三霸君。
沒錯,他擁有了十三霸君的殘魂!
神秘組織頭目緊緊攥著拳頭,尖銳的指甲因用力過度深深地嵌進掌心,留下幾道滲著血絲的紅印子,在白皙的掌心中很是顯眼。他的身子微微前傾,此刻於驚蟄離他不過幾步之距,隻不過一棵樹擋在他們的麵前,於驚蟄這才沒發現神秘組織頭目。
神秘組織頭目很想趁於驚蟄不注意一劍將他刺死,他已經狠得牙根癢癢了。
但是他再三告訴自己,現在時機還沒有成熟!不能輕舉妄動!
他隻能暫且忍下心中那股久久不能平息的怒火,縱身一躍離開了這裏。
隻留下於驚蟄一個人愣在原地:“咦,剛才似乎有隻鳥飛走了啊。”他揣著滿肚子的撓了撓頭,努了努嘴。
別管這些閑事了,還是趕緊去采藥吧。
這時,一棵銀白色的藥草映入了他的眼簾,濃鬱的香味兒撲鼻而來。於驚蟄蹭了蹭鼻子,仔細嗅了嗅,隨即從筐裏拿出一本看起來已經年代久遠的醫書。深邃的眼眸迅速掃了那本書一眼,確定隔著自己不遠的那株形態奇異的藥草是自己今天的目標以後,把書重新扔回筐裏小跑過去。
於驚蟄半蹲下去,濃密高聳的草叢卻立刻將他半個身子淹沒。他輕輕拈起藥草的一片葉子,仔細觀察後拿出本子記了下來,隨後就一把把藥草摘了下來,丟進筐裏。
剛準備轉身順著原路折回,一股熟悉又夾雜著絲危險的味道就撲麵而來。於驚蟄不禁打了個激靈。
他以前來過這座山嗎?為什麽感覺這麽熟悉?
應該是自己想多了吧。
天空像是被颶風吹了整整一夜,幹淨得沒有一朵雲。隻剩下徹底的純粹的藍色,張狂地渲染在頭頂上麵。像不經意,隨手打翻了藍色的墨水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