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拿誰來試
周長壽抱著一根棍子開始攪拌鹽水，很快那一大缸的水就變得渾濁且有些發紅。
小虎好奇地用手指頭沾了一點水缸裏的水，剛放進嘴裏就“呸呸”地吐了好幾口，最後還是吃了半個蘋果了事。
“姐，你這是要弄什麽呀？這東西可真難吃。”
“你呀，就是貪嘴，別吃壞了東西再把小命給弄丟了。”小龍老氣橫秋地道。
等周長壽把岩石都給攪得差不多了，蘇夢暖這才讓周長壽拽著過濾布口袋的一頭，讓小龍和小虎分別拽著對麵的一個角。
旁邊那口大水缸已經被清空，蘇夢暖便讓三人將那過濾口袋放在空水缸的上頭，她自己則用水瓢緩緩地將那缸渾濁的液/體往棉布口袋上澆。
很快那原本雪白的棉布口袋就暈染成了鐵紅色，而過濾之後的液/體顏色要比之前好了許多。在棉布上頭留下了許多碎渣和雜質，蘇夢暖便吩咐換另外一條過濾口袋。
換了三條口袋，這才完成了第一次過濾。缸底剩下的都是碎石殘渣，那些全都被蘇夢暖給丟在了牆角。
幾人又把髒了的過濾棉用清水洗幹淨，而後便開始第二輪的過濾。
足足過濾了一整天，直到最後的水變得比較清亮，蘇夢暖這才停手。讓父子三人去休息，蘇夢暖則偷著嚐了一口過濾之後的水。
那味道很鹹，卻沒有其他怪味兒，想必應該是差不多了。
花嬸兒和劉氏幫忙做的晚飯，一家人吃過了之後，蘇夢暖便用自家原先在西廂房外頭搭的灶台開始炒鹽。
這個過程就要簡單多了，就是把之前過濾好的鹽水倒進大鍋內，直到水分全部被蒸發掉，那麽剩下的就都是鹽了。
兩個小家夥都不知道大姐為什麽要讓爹把水給燒幹，不過既然大姐吩咐了，那他們就無條件服從，就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那麽信任大姐。
蘇夢暖在屋裏看著王氏喝光了湯藥，就聽外頭小虎咋呼道：“姐，這鐵鍋咋變白了呢？”
蘇夢暖趕緊出去，吩咐道：“噓，不要聲張。”
讓周長壽停火，蘇夢暖這才用鏟子把鍋底的那層白霜給小心翼翼地刮下來。讓小龍拿來了個空罐子，把那些白沫給放了進去。
“行了，就是這樣做，把鍋裏炒出來的東西都放進去就好。”
交代好了以後，她便繼續進屋歇著了。畢竟炒鹽沒有什麽技術含量，所以她很放心。
等山裏頭的貓頭鷹都叫了幾聲之後，周長壽這才笑嗬嗬地把一個罐子給抱了進來。
“阿暖，你要這石頭幹啥呀？我都給你弄好了，你看看是不是這個。”
蘇夢暖捏了一小撮，放進嘴裏嚐了嚐，頓時就齁得她直咧嘴。
“你們也少嚐嚐。”
三人一臉英勇就義的樣子，一人都嚐了一些那罐子裏的白色粉末。緊接著周長壽顫/抖著嘴唇道：“這，這咋是鹽？”
“姐，這個比咱們平時吃的鹽還要好，跟細膩，顏色也白了許多。”小龍總結道。
“你們可千萬不要說出去，否則是要掉腦袋的。昨天咱們砸的那石頭，其實就是我救的那人送我的鹽石。是他從那邊兒的鹽礦附近撿到的，所以你們必須保密。”
幾人一聽，臉色頓時都變了，緊接著父子三人便動作整齊劃一地開始點頭，就連王氏也在一旁跟著傻嗬嗬地點著腦袋。
得知自家大姐會弄鹽之後，兩個小家夥對她的崇拜就猶如滔滔江水日日泛濫！
“哇，姐，你知道咱們這次弄了多少鹽嗎？”小虎兩眼冒著小星星。
“多少啊？”
“足足有二十多斤呢。”小龍興奮地說。
蘇夢暖則沒什麽好興奮的，畢竟這都在她的預料之內。
“啊，阿暖，這次足足裝滿了三個罐子呢。”周長壽激動得臉色漲紅。
“嗯，明兒送給花嬸兒家一些，我還答應了要送給那個給我鹽石的人一些。剩下的咱家自己留著吧，我以後有大用處。”
兩日後，蘇夢暖拿了三斤精鹽交給小黑，而後又給了花嬸兒家二斤鹽，剩下的她都自己留著了。
就在同一天，周家老宅來了兩名官差，為首的自然是那車夫大叔了。
“暖小姐，大人吩咐我們來接您，之前您吩咐的事情已經辦得差不多了。”
“那好，咱們立刻就走。”
蘇夢暖說完，便簡單地安排下家裏的事，主要就是王氏吃藥的事情。對小龍和小虎交代說，自己要去縣城忙幾天，讓他們在家好好照顧娘。
“姐，說好的上次帶小虎，這次帶我去的~”小龍有些委屈地說道。
蘇夢暖糾結半天，畢竟這次去縣衙門可不是鬧著玩兒的。隻是看小龍那渴/望的眼神，她最終還是答應了他的要求。
等到了縣衙門，這一次蘇夢暖則是從衙門正門進去的。
在衙門兩側的拴馬樁上，全都是母牛。蘇夢暖下意識地朝著母牛的身/下看去，發現它們的肚皮上靠近那啥的附近果然有一些潰瘍和膿包，她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進了大堂之後，她這才發現公堂左右站了高矮胖瘦各式各樣的郎中。
“張大人，莫非您讓我們等的人就是這位姑娘嗎？”
“是啊，她一介女流之輩，憑什麽讓我們這麽多人在這裏等，她何德何能？”
說話的兩人蘇夢暖很熟悉，便是她上次過來的時候看見的那兩個大叔了。
其他人也有跟著附和的，一個個的臉上都是充滿了不屑和鄙夷。
“啪”驚堂木一拍，緊接著那穿著官服的縣令便威嚴地說道：“有本事不分男女老少，之前家父的病情你們都束手無策，便是被她給治好的。且聽她如何說，你們不得喧嘩。”
有縣太爺給自己撐腰，蘇夢暖更是底氣十足。還有衙役給她搬來了一把椅子，這可把那些站在一旁的郎中給氣壞了。
“諸位……”
等蘇夢暖把種牛痘可以預防天花的言論說出來之後，堂上頓時一片嘩然，甚至有的人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你這小姑娘，說的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你說要讓健康的人主動沾染天花病毒，那你打算拿誰來試？”
“就是，真是說笑話呢。誰會那麽傻呀，敢拿自己的命來開玩笑？”